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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從關押‘宋海’的房間出來,叫來店小二,“你打幾盆熱水到我幾個同伴的房裡,幫他們擦拭一下。這是給你的賞錢。”安然淡聲吩咐道,從腰間荷包里拿出一塊碎銀子,隨手扔給了小二哥。

“哎,好勒,客官。”店小二笑嘻嘻地接過碎銀子,拿手墊了墊,偷偷用牙咬了一下,哎呦,這可得頂自己半年的薪水了,貴客,得好好伺候着,店小二心裡下了一個決定。

安然背着手,先是進了郁離的房間,見他還在昏睡中,看了看他的傷口,伸出手將自己修鍊出來的靈力輸入到郁離的傷處,慢慢的滋養血肉,加快他身體的恢復速度,消除暗傷。安然也不敢過多的輸入靈氣,畢竟郁離不過是一凡夫俗子,身體無法承受過多的靈力。之後,安然又用同樣的方法來到另兩個護衛的房間,幫他們恢復傷口。

安然雖然自私冷清,但是對於真心對自己的人,也是放在心上的,且非常護短。只看他將自己辛辛苦苦修鍊出來的靈力用在郁離幾人身上,就知道他自私冷情卻不薄情。

“怎麼樣,可是打聽出什麼來了?”安然坐在桌旁,拿着一茶盞,細細地品着茶,對着身前的阿杜問道。阿杜正是安然老師給他的護衛,不過二十多歲的青年,長相開朗陽光,擅長用劍。

當日解決掉了‘劫匪’後,幾人草草地處理了一下傷口,直接來到了在蔚縣南邊的縣城澧縣。原本按照路程安排,安然他們一路南上,經過澧縣繼續往北就可以達到蔚縣了。本就有在澧縣休息整理行李的想法,這下為了治療他們的傷情,更要在澧縣多待幾日了。安然知道要在澧縣待那麼一段時間,就打發傷情比較輕的阿杜去收集一下關於自己將要上任的蔚縣的具體情況。

關於這次遇襲事件,安然心裡想了不少,多年來自己與人為善,結交了不少好友,雖然也有不喜歡自己的人,但也不過是因為些小糾紛,還到不了為此要滅殺自己的地步。在沈府,自己與嫡兄沈子珏從小一塊長大,關係親密,兄弟友愛,更明確的表示自己不會和他爭搶沈府財產。對大夫人也是尊敬有加,適當的藏拙,不去礙大夫人的眼,可以說這麼多年下來自己做得很好,至少大夫人很少針對自己。一一排除,那麼這次遇襲的原因,也只有因為自己任蔚縣的縣令一事了。

那麼這蔚縣到底藏着什麼秘密,讓他們以至於想要致自己於死地。安然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自己來時也對自己將要治理的地方做過調查,不過是一中等的縣城,既說不上有多富裕也不貧窮,縣裡也沒有什麼特產名物。這個縣的縣令空缺還是父親給自己找二叔謀來的,自己去了那裡,哪怕什麼都不做也會順利的到任期結束。那麼是哪裡不對?

“說說吧,這蔚縣到底藏了什麼秘密。”安然飲了一口茶,皺了皺眉頭,抬起頭,看着阿杜。

“大人,屬下今日偽裝成客人,去了澧縣的幾家酒樓,旁敲側擊了一下眾人對蔚縣的了解,也沒發現什麼異常。屬下怕搜集的信息不準,也到鬧市上轉了轉,得到的回答倒是一樣。不過屬下也發現了一件事,到是感覺與我們很像。”阿杜將自己一天的收穫說了說,似是想到了什麼,有些疑惑地說。

“哦,什麼事,說來聽聽,說不定就是我們要找的答案。”安然聽到阿杜說有發現,坐直了身子,連忙問道。

“是,大人。據我今日調查到的,蔚縣六年內經歷了三任縣令。而我要說的是前兩任的縣令,第一任縣令姓展,任職不過一年便突染風寒病逝,而我得到的詳細信息,是說他那剛滿十六歲的獨子在他病逝後竟也是染了風寒死去。雖說為父親侍疾從而染上風寒,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但是屬下總覺得這一點不妥。再說這第二任縣令,在展縣令病逝後,朝廷派出了第二任縣令徐青來任職,此人是文景九年的進士。這徐縣令來到縣裡到是做了一些有利於民生的工作,然而不幸的是,徐縣令在快滿二年任期時,外出到縣裡鄉下探查時,遇到了劫匪,竟是被劫匪所害。出了這件事,朝廷也曾派兵將徐縣令被害之地的劫匪一網打盡,但關於徐縣令被害的原因,只說是為了報復徐縣令。大人,屬下覺得這徐縣令和我們都是遇到劫匪,這中間或許是有什麼關聯。”阿杜一口氣將自己探查到的都說了出來,也認真地將自己感到不妥有疑點的地方指了出來,隨後安靜地看着安然思考。

安然神色凝重,默默地沉默了一會兒,轉了轉手中的茶盞,這才幽幽地說道,“不用說了,展縣令的病逝,展家獨子染上風害死去,以及徐縣令被劫匪報復所殺害,肯定是因為他們發現了什麼而被滅口。如此一來,也更能證明這蔚縣定是隱藏着巨大的秘密,而我們這次遇劫之事更是與蔚縣的某些人有關。”

“怎麼可能,他們,他們也太膽大包天了,連朝廷命官都敢殺害,而且是不知一次。”哪怕早就察覺到這些的阿杜,在安然直接點出來後,也不僅倒吸了一口氣,這些人可真是無法無天了。

“那裡有什麼不可能,為了利益這些人什麼都敢做。”安然嘆了一口氣,放下手中的茶盞,“哎,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還能不能讓我好好修鍊啊,安然心裡煩惱着,本來就是因為討厭麻煩,才離了京城,這才幾個月就遇上了這種天大的麻煩。不過幸虧紀淑宜剛生完孩子,再加上孩子還小,不能出遠門,自己沒有帶她們來,不然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呢。想到這,安然又不禁舒了口氣,心裡滿是後怕。

“大人,屬下有事要稟報。”門外傳來李天粗狂的聲音。

“進來吧。”安然道。

“大人,大事不好,蔚縣竟有人私採金礦。”李天進來看了看房間,一臉的謹慎,不安,後怕,輕聲說道。

“什麼!”“什麼?”

安然與阿杜同時大驚道。

安然站了起來,臉色變了又變,揉了揉眼睛,眼中滿是複雜之色。一時間,房間安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