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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天蓋地的神識頓時循着那聲音而去。

晟和大喊:“收起來,快收起來,本來沒死,你們神識亂放,再把我徒弟嚇死了!”

沖與道君嘴巴歪了歪,你那徒弟能被嚇死?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她不把別人嚇死就不錯了。

司逸握緊了拳頭,眼睛不敢眨一下,多少次生死關頭,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

傍晚的風,有些涼。

一陣風吹來,司逸這才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和掌心,都是汗。

這,莫非就是關心則亂?

文翰真君道:“你確定,裡面是你徒弟?”

“廢話,不是我徒弟還是你徒弟?”

像是應和晟和真君的話,陶紫的聲音,清晰可辨:“師尊,你別挖了……容我緩緩,我自己出去……”

聞言,在場的大多數人,心中一松。

晟和連忙道:“好好好!”徒弟說什麼都好。

劉掌門心中不由一喜,甚至有些激動。修為最低的陶師妹還活着,那其他人,是不是更有希望?

“寧心師妹,我這裡神識看不清楚,可是有人布下了陣法?其他的同門可有倖存?”

遇事便神識外放,已經是修士的本能。

此前,劉宗義早就以神識探查過碎石之下,隱約還看到了碎裂的血肉殘渣……

他便不忍再看。

可方才,他循着那微弱的聲音放出神識,才發現聲音源頭那一處像是被隱藏了起來,即便仔細查看,也看不真切。

所以之前,即便眾人的神識已經將這處查了個徹底,卻在無意間就忽略了某個地方。

如此也不難推斷出,是有人布了陣法,或者是用了什麼厲害的帶迷惑神識的防禦型法寶,甚至靈器。

這等速度之下,能布下保命陣法的,不知道是那四位元嬰修士中的哪一位……

可無論是哪一位,身為掌門的劉宗義,已經決定對那偷偷將陣盤或者靈器帶入丹室之中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沒有這防禦陣或者靈器,丹室中的所有人,怕是無一生還。

濉辛之歿,不能發生第二次了!

劉宗義連同其他人並不認為,在爆炸那極短的時間內,有人會臨時布下陣法。

只能是偷偷帶進了完整的陣盤。

劉宗義焦急的等着,其他人也眼含期盼,許多執事伸長了脖子。

可陶紫沒有再回答。

爆炸不久的碎石極不穩定,眾人聽到下方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坑中的碎石又向下滑落幾分。

約莫一刻鐘後。

“各位師兄,師叔,且聽我號令!”

“三,二,一……起!”

碎石伴隨着些許塵土,嘩啦啦又陷入巨坑之中,接着,竄出蘿卜帶出泥,站在地面之上的眾人,險些被帶起的塵土和石塊兒迷了眼。

劉掌門屏住呼吸,一二三四……共九人,從碎石之下竄出來了足足九人!

活人!

這已經是極好了!

陶紫衣衫襤褸、面如金紙,其他人也好不到哪裡去。

九人的距離並不遠,晟和只衝到陶紫身邊,一把將她扶起:“徒弟,可還好么?”

陶紫抬抬眼皮:“好……好,師尊你不晃我就更好了。”

司逸小心翼翼的上前:“師叔,要不然給我抱着……”

遭此驟變,眾人悲而後喜,場面一時亂作一團。

雖說三十多個人,只活了九個,總比全都死了強。

劉掌門有些激動,他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最終向著修為最高的那名元嬰修士走去。

這名元嬰修士也姓劉,俗世全名叫做劉生旺,以他四靈根的資質,能修鍊到元嬰中期,也確實是極旺的運道了。

可他知道,他的修為也只能止步於此了。

是以,成為七品丹師,成為丹道大師,便成了本就痴迷於煉丹的他的最後願望。

文翰真君和簡寧真君親自將療傷丹藥發下,在場眾人也面含喜色。

只衝與道君目色深沉,他看一眼陶紫師徒,再看一眼那四方盒子,越看越生氣。

這都炸不死她,真是命硬的很!

夏日的夜,來的有些晚,可一來就很快。

方才還大亮的天,不過須臾,周圍便漆黑一片。

“抓住他!”

陶紫話還未說完,司逸的逆心劍就橫在了要偷偷離開的那名執事胸前。

哐當一聲,那執事被司逸丟在陶紫跟前。

晟和真君嘴角含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怎麼,以為天黑了,我們就瞎了?”

那執事全身顫抖:“我……我……我我……我……”

陶紫雖然修為不是最高,方才又損耗了不少精血,可她畢竟有生機之力為基,加上自身修鍊的功法,此時,已經恢復了不少。

“懂,你話都說不明白,怕是有病,不過沒關係,你有病,我這裡正好有葯。”

陶紫皮笑肉不笑的將葯丟給司逸,司逸取出一粒就塞進那執事嘴裡。

“說吧,要去哪裡?向誰彙報?”晟和問道。

“我我……我……峰……峰……”

磕磕巴巴,又是哐當一聲,那執事雙眼一番,全身一抽,竟然沒了聲息。

簡寧真君稍稍一探:“嚇死了。”

劉掌門早在司逸將那執事丟過來的時候,也走了過來。

陶紫的藥丸,他漸漸有些明白,那是無需動用搜魂這等有損天和的法子,就能讓人開口的東西。

若是宗門刑法堂能得到此物,那……

還有,這個“峰”是什麼意思?是指的哪一峰么?

還是“峰”的諧音?或是名字帶“峰”的人?

陶紫是第二次在人前用逼供藥劑,這次拿出來,便沒想再私藏,她將一個小瓶子取出,對劉掌門道:“劉師兄,這丹藥珍貴,陶紫願雙手奉上,可我,連同參加這次七品丹師考測的三十六位師兄師叔,要一個說法,要一個公道!”

……

緋紅色的軟紗帳,飄飄裊裊的醉籠花香。

有一醉醺醺的漢子,躺在軟床之上,睡得正香。

門外,有一面目艷麗角美的女人,不在意的攏了攏半露的衣衫,她嫵媚一笑:“多謝好哥哥,這回,可是個雛兒啊!”

她不攏衣裳還好,這稍稍一攏反而露的更多,眼看她胸前的兩隻玉兔就要跳出來,那“好哥哥”吞了吞口水,卻仍舊鎮定道:“這個不同一般,其他的隨便你怎麼處置,但這個,你玩玩可以,他的元陽不能動!”

“咯咯咯!”那女人伸出細嫩的食指,點了點那“好哥哥”的胸口:“這說的是什麼話,這男女之事,哪裡是說不動便不動的?”

可那好哥哥並不似往常一般,被她一笑就迷了神智,反而正色道:“媚嫵,我有言在先,這是少主交代的事,你不要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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