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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安寧一番話,把自己一顆心剖析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她這兒,沒有什麼是非對錯,曲直黑白,有的只是王祈亮的想法和感受,只要他覺得是對的,是好的,她就全部認同。

至於易向榮說的那些話,她壓根就沒放在心上,誰規定勞改犯就不能跟副局長交朋友了,勞改犯怎麼了,勞改犯也是人,一樣要生活過日子。

她生氣的是王祈亮對她的不信任,這人有什麼事都憋在心裡,不願意告訴她,這種做法,讓她覺得特別受傷,心裡頭難受,不舒坦。

王祈亮覺得眼底和胸口像有一股子炙熱滾燙的液體驟然宣洩,無法控制的涌了出來。

這種被人無條件關心信任的感覺,讓他特想剖開自己的胸膛,把心掏出來給陶安寧看,就想好好的愛眼前這個人。

他一聲沒吭伸過手臂,雙手穿過陶安寧的肋下,狠狠扣住她的肩膀,像是要藉助這個動作把兩人之間礙事的空氣完全擠出去,不留一絲空隙。

“對不起,我不該瞞着你。”王祈亮把嘴貼在陶安寧脖頸處,喃喃道。

陶安寧伸手抵住王祈亮胸膛,勉強拉開一點距離,不滿的質問他:“你究竟在隱瞞些什麼?是怕我擔心么?”

“不是。”王祈亮用力把她拉向自己:“只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陶安寧試圖推開王祈亮:“怎麼就不是時候了?”

王祈亮死抱着不撒手,下巴蹭在陶安寧的頸窩裡,嘴唇湊上耳垂:“媳婦,你再給我點時間,等這事了結了,我保證把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全都告訴你。”

陶安寧敏感的察覺到王祈亮語氣中的動容,那股子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的情緒,讓她心裡一軟,到嘴的問話生生咽了回去。

她在心裡跟自己說,王祈亮又不是普通人,當年能在道上混得風生水起,現在輕易也吃不了什麼大虧。既然他為難不想說,那自己就耐心等着,反正早晚能知道的事情,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沒必要逼的太緊。畢竟,誰還不能有點秘密呢。

陶安寧伸手摟住王祈亮的腰,說:“記住你今天說的話,只此一次下不為例。以後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情,你都不許瞞着我。”

王祈亮有時候希望自己別那麼精明,看人總會習慣性像審犯人似的捕捉一切細節。尤其在生活中,他隨便逮到哪個人,總會下意識的去揣測對方一言一行所隱含的意義,透過一切主觀客觀的動機,去猜測對方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隱隱能感覺到陶安寧對他的信任和包容越來越沒有原則,這讓他越發愧疚難安,他甚至不敢去想,真的到了那一天,當他把所有事情全盤托出逐一坦白時,陶安寧會是個什麼樣的態度來對待他。

這些想法,時不時的就會在他腦海里閃現,讓他倍感心慌氣短,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卻只有裝傻充愣,能拖一天算一天,這讓他越發想要補償陶安寧,只要陶安寧想,他覺得自己願意為她做任何事情。

王祈亮鄭重點頭:“好,我答應你。”

第二天上午,趁着陶安寧送陶康康去學校,王祈亮給王副局發了條短信。

王副局很快就把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剛一接通,王祈亮就清楚的聽到對方打了個哈欠。

他笑問:“這是昨晚沒休息好?”

王副局啞着嗓子:“不是沒休息好,是壓根就沒睡。”

王祈亮一愣,眼裡迸發出激動的光亮:“魚咬鉤了?”

王副局嘆氣:“要是咬鉤就好了,跟案子沒關係,是趙局病了。”

王祈亮有些驚訝:“什麼病啊?嚴重么?”

王副局說:“心臟病,說是要出國治療呢。”

王祈亮:“啊?以前怎麼沒聽說啊!”

王副局:“突然發病的,剛進醫院就住下了,他閨女不是前兩年嫁去國外了么,聽說他病了,特意趕了回來,說是要接他出國。”..

王祈亮皺眉:“在國內治不了啊?”

王副局說:“說是在國內沒人照顧,他老伴身體一直也不太好。”

王祈亮遲疑了一下,還是說道:“趙局這病來的太突然了。”

王副局一聽就明白了,笑道:“不會的,趙局那人我再了解不過了,就他家現在的生活狀況,還沒有我過的滋潤呢,他就不是個能貪墨的人。”

王祈亮:“可是。。。。。。”

王副局打斷了他的話:“趙局他閨女大二當的交換生出國留學,學習那麼忙還得抽時間打工掙生活費,那時候趙局連個電話都捨不得打,想的狠了,沒少跟我念叨這事,這一家人過的緊緊巴巴的,但凡有錢,哪能把日子過成這樣。”

對於趙局的為人,王副局有這個自信,兩人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只要有點風吹草動,他肯定能第一時間察覺,這個內奸就不可能是趙局。

王祈亮也覺得自己有點多心了,便繞過了這個話題,說道:“那天你過來我這兒,被邵隊徒弟撞見了。”

王副局問:“你怎麼知道這事的?他找到你了?”

王祈亮一愣:“你已經知道了?”

王副局:“邵剛發現你是我徒弟,之前特意打電話和我說起的這事。”

王祈亮嘆了口氣:“難怪,是易向榮單獨找安寧說的這事。”

王副局忙問:“安寧知道了?她沒說什麼吧?”

王祈亮語氣里難掩得意:“易向榮估計是想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還好安寧向著我,壓根沒搭他這茬。”

王副局囑咐:“你這幾天還是老實在家獃著吧,咱們的事情,邵剛沒和小易說,估計他得私自查你,你最好小心些。”

王祈亮明白這裡面的厲害關係,痛快答應。

王祈亮問:“趙雲崇那頭有什麼進展么?”

王副局語帶無奈:“賬務那頭表面上倒是處理的挺乾淨,我們打算慢慢查先拖着他,畢竟省局這頭一直沒和他們的人聯繫,我們不敢輕舉妄動,現在只能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