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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我們思思啊,我之前還擔心,這孩子性子太柔軟了,以後嫁到婆家再讓人給欺負嘍。今兒我看到她那樣兒,我就知道了,我啊,這是白擔心了。”

柳氏坐在炕上,拍着大腿樂,那是從心裡往外的高興。

“你是沒看到,她那幾句話說的,我聽着都解氣。還讓人挑不出理來。”自家的孩子,可真是怎麼說都好。

芸趕山也點點頭,“閨女是要嫁人的,厲害點兒不被人欺負。”自家閨女又不像是妹妹芸貝,閨女懂事兒又孝順,以後肯定也能跟公公婆婆相處的融洽。

看得出來,芸趕山今兒也是心情極好。

“我都跟那肖府的程管事說好了,人家光是野兔就定了二百隻的,狍子、鹿、野豬有就給送去,就是要活的,得辦事兒前一天給送過去,我想着,讓栓柱兄弟給做些籠子,野豬啥的裝不了,但是兔子能裝住,以後咱們自家要是再抓住活兔子啥的也能先養幾天。”

這一單大買賣談下來,芸趕山也是樂呵。

“價錢都按照市價給咱們,程管事沒壓價,但是我也合計了,這季節的野味兒不好賣,肯定得給人家準備最好的,我還合計,這活計咱們一家肯定也獵不到多少獵物,我準備叫上旺財兄弟,再跟爹說一聲,再叫幾個關係好的一起接了這買賣。”畢竟進老林子里,不是一家一戶能做的事兒。

柳氏也明白這道理,只是想到大房......“爹年紀大了,還能打獵嗎?他大伯和榮旭,我瞅着也不是那正經打獵的人,再說你要是領隊,到時候讓大哥咋辦?別人家心裡再有啥想法。”柳氏心眼多,想的也多。說實話,她不想跟大房摻和,本來就是自家的好事兒,這要是一摻和,自家的利益怕是就要分給大房了。

芸趕山也為難。

“我外人都叫了,要是不跟爹說一聲,到時候不是讓外人看了笑話嗎。”到底都是一個芸家的,又都是獵戶,芸趕山說的也是事實。“還有寶山那,我也得叫上一起。”不然他這剛回大房,只怕要被人戳脊梁骨。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這話之所以這麼說,也是因為現實本就如此。

哪有那麼多如意的事兒呢?

柳氏也是心知肚明,這次也是提醒男人。

“你被村裡大傢伙敬重着,也是因為你公平公正,一碗水端得平。這次你帶着大傢伙去打獵,我不說別的,既然是咱們家定的生意,那賺了啥的肯定是咱們拿大頭。你也別合計啥的都平分,那咱們給程家送東西,難道也讓人家兄弟們出?”

這話就把芸趕山要出口的話給堵住了。

柳氏知道,這個男人啊,仗義,寧可自己吃虧也不讓人背後講究。但是有些事兒,總得說明白。

“這次不是你要帶着全村老少爺們怎麼樣,這就是咱們一家跟人家程管事定的事兒,多了獵物咱們也不能送去,要的也不多。你也別找太多人,人差不多夠用就行。”要說柳氏,有時候眼光或許沒那麼長遠,但是這個女人特別能抓錢。

“要我說啊,你也別叫那麼老多人了,就叫上旺財兄弟,再叫上那幾個平日里總跟你在一起的,大房就叫着成山兄弟,二房你帶着寶山,這樣誰也說不出啥來。本來就是個小生意,你也跟大傢伙說明白,這次算是你組這個局讓大傢伙幫襯一把,但是按照大家出力多少還是平時那麼分,但是這得到的獵物咱們拿着,錢咱們按照市價分給他們,這樣總行了吧。”

這樣自家不賺大傢伙的錢,只是自家那份錢,別人也別想分走。這就是柳氏,她不想占旁人的,但是旁人也不能占她的就對了。再一個,她有意把大房芸守山父子剔出去,就是怕大房那兩口子心眼太多算計了自家男人。

“不叫着大哥,不好吧?”芸趕山就道:“大哥那人,你是知道的,到時候話不少,也沒多少利益,到時候得被他不少講究。”芸趕山不是不知道自家大哥那是什麼人,為了這點利益,他覺得犯不上。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男人覺得,很多事兒都是無所謂的小事兒,就算是偶爾讓一步也沒有什麼。可是女人不行,就覺得小事兒更得認真,這次讓了,那麼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柳氏就是這樣的心態。

“孩子他爹,不是我防着大哥,而是這打獵的事兒你是知道的,總得有個領頭的。咱們家剛回到大房,你又有本事,你說這事兒是讓大哥做主還是讓你做主?”

見男人沉默,柳氏就繼續勸,“本來吧,讓大哥做主也沒有啥,可是這次的事兒是咱們組的人,旺財兄弟都是衝著你來的,讓大哥領頭,到時候算怎麼回事兒?”一起過了十幾年,柳氏知道芸趕山顧慮什麼,這番苦口婆心的話,也是勸到了芸趕山心裡。

仔細一想,其實柳氏說的沒錯。

柳氏最後又道:“再說,大房其他人沒分家,成山兄弟去了,跟大哥去了有啥區別?”那老林子里危險,沒準人家芸守山還不想去冒險呢。柳氏這個猜想,卻是猜到了芸守山父子心坎里。

“成,那我這就跟爹說一聲,讓成山跟我進山,再問問寶山去不去,左右也不是啥大買賣。”芸趕山心裡有了合計,就出門了。

芸晴晴趴在後窗檯,沖自家娘豎起大拇指。

說服教育這事兒,就服自家娘。

柳氏沒曾想閨女和小兒子在外面偷聽,就眼睛一瞪,“你們兩個,又聽牆腳?”這都第幾次了?

芸晴晴嘿嘿樂,“娘你可沒關窗戶門,我們不是故意偷聽的。”又道:“娘其實咱們不用叫外人,要去打獵,我和小白都能幫忙。”如今她已經鍊氣期二層了,又跟着習武,這些日子特意展露了一些,跟大哥比劃,她都可以不落下風的。

至於小白,呵呵,這林子里誰能欺負的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