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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婆子嘴唇動了動,按理說銀子都付了,這要是一般人家她可不能這麼算了。可對方是狍子溝村出了名的獵戶芸家,她就猶豫了。

芸伯仁就給高氏使了個眼色。老太太從懷裡掏出一把銅錢隔着窗戶塞給那劉婆子,“挺對不住你的,大老遠的來一趟,這不多,就是一點兒心意,你也別嫌少。拿去買茶喝,麻煩你走這一趟了。”

劉婆子一看手心裡不下二十個大錢,立馬臉上就笑出一個菊花來。

“老嫂子這話說的,都是鄉里鄉親的,誰求不到誰頭上啊。”她說了幾句客套話,無非是讓以後照顧她生意,帶着那不情願的男人離開了。

一場改嫁風波就這麼平息了。

芸晴晴鬆了口氣的同時忍不住看向大爺爺。

之前那樣蠻不講理的王氏竟然在老爺子說出開祠堂的時候懼怕了,難道芸家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芸晴晴沒有機會深思,打發走了劉婆子和那男人,接下來的才是重頭戲。

自家爹的腿該怎麼辦?

若是她還有之前的身體,哪怕只有鍊氣期三層的實力,救治一個普通人也不在話下。可是如今這個羸弱的身體......芸晴晴嘆息,她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修鍊,畢竟她跟這個身體還沒有完全契合,再加上這裡極其微弱的天地靈氣,芸晴晴很擔心。當初在崑崙那種靈力充沛的地方她也不過鍊氣期三層,如今這種靈氣匱乏的地方......她苦笑,大概只能求一輩子安穩了。

跟王氏似乎就商量不明白什麼,她一味的胡攪蠻纏,芸伯仁那樣要面子的人最後都忍不住斥責道:“我不跟你一個女人說,我等老二回來。”跟個女人他犯不上。

“誰回來都這樣,我們家沒錢,可沒有那閑錢給他芸趕山治腿。”王氏說的理直氣壯的。

柳氏就握緊了拳頭,高氏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怕,總會有辦法的。”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實在不行就把自己那份嫁妝拿出來,怎麼都不能看着親生的兒子斷了腿不管。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趕山不是你們的兒子?”芸伯仁氣的胸口劇烈起伏着,老頭子一把年紀了,臉色漲得通紅。

芸晴晴有些擔心,就拍了拍他胸口,低聲道:“大爺爺你別著急,咱們等我爺爺回來再好好說這事兒。”她真怕這老兩口在這裡出了什麼事兒。

王氏還在那不依不饒的,“誰回來都不好使喚,我們家沒銀子,就是沒銀子,誰說啥都不好使。”就算是老頭子回來能怎麼樣?還能把自家的銀錢拿出去填補那芸趕山?

王氏冷笑,根本就不怕。

“我不跟你說,我跟你說不着。”芸伯仁氣壞了,就嚷嚷道:“你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吧。”當初家裡給老二定媳婦的時候都不同意這王氏,就是老二任性,也不知道看上這王氏什麼了。結果......芸伯仁嘆氣,當年就不應該給兄弟定下這麼一個胡攪蠻纏的女人。

“你們不愛跟我說,我還不想跟你們說呢。”王氏翻着白眼,轉身就出去了。

外面,芸成山在窗戶那探頭探腦的,咋呼道:“我娘這是咋地啦?哎呀,是不是在我二叔這摔壞了,可得讓他們出銀子治病啊。”

芸晴晴:“......”得,這貨要是早回來,估計跟王氏能幹起來。

芸伯仁看不上自己這個小兒子,就呵斥一句。“說的什麼胡話,不會說話你就給我閉嘴。”他是個正派人,就看不慣兒子這樣。“你不是請你三嬸去了嗎,你三嬸兒呢?”他蹙眉,今兒這事兒怕是不能善了了,之前對於兒子請老三媳婦的事兒他不大樂意,如今想來,請來也好。到底是一大家子的事兒。

“我三嬸兒家沒人,說是都出門了。”芸成山趴在窗台上,八卦道:“說的咋樣了?是不是我二嬸兒不想出銀子?”見老爺子瞪他,他就“嘿”了一聲,一副“我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嘴臉,讓人看了就想抽他兩下。

芸晴晴翹了翹嘴角,這個成山叔有點兒像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倒不是多壞,怎麼說呢?二十多歲了,還像是個慣壞的孩子似的,都不如自家大哥坐在那穩當。

“你沒事兒回家幹活去,別在我這晃悠。”芸伯仁心煩,就呵斥他,“一天天的,也是有了孩子的人了,你啥時候能長大?”他最犯愁的就是這個小兒子,一點兒都不像他,反而有點兒像小舅子,沒有一點兒的穩妥。

芸成山也不生氣,還嘿嘿笑道:“我在爹娘眼裡,啥時候不是個孩子呀。”又對高氏道:“娘你難受不啊,要不要我給請個大夫來?”一副殷勤的樣子。

高氏就笑了。

不同於自家老頭子,這個小兒子長得像她娘家人,脾氣秉性跟最小的兄弟也像。都說老兒子大孫子最招人稀罕,高氏是極疼愛這個小兒子的。可惜,兒子命不好,攤上那樣一個媳婦......高氏嘆息,就覺得更虧欠了孩子。

“娘沒事兒,就是摔了一下,躺躺就好了。”她給兒子使眼色,“我們還得在這等着你二叔,你趕山哥的事兒總得有個說法,他才三十二歲,孩子還這麼小,他要是躺下了可咋整呀。”說著說著老太太又落了淚。

芸成山就癟着嘴,咕噥道:“那也是二房的事兒,這麼多年趕山哥可沒少給二房賺錢,他打獵那麼好,這十里八村誰有他厲害呀?”親兄弟沒看他照顧,都填補給二房了。結果現在鬧出事兒來,他們大房可不想管。“趕山哥那可是二房的人,這錢二房不出誰出啊?之前二叔還張羅着要花最多的聘禮給寶山娶個十里八村最俊的媳婦呢,咋我二叔輪到趕山哥治腿就沒錢了?這不是欺負人嗎。”反正這銀子想讓他們大房出肯定不好使喚,他得在這盯着。

高氏不知道小兒子的心思,卻贊成他這番話。

“成山是個明白人。”小兒子都看明白的事兒,高氏就愈發心裡添堵。

二房這是欺負他們大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