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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弟,今天出來前也不招呼師姐我一聲,害我找了好久!”

桑小滿直接在李雲生旁邊一屁股坐下,坐下時還故意用肩膀撞了李雲生一下。

“聽說那朱浩軒又找你麻煩了?”

她如同在自己家裡一般,熟練地拿起一塊赤豆糕塞進嘴裡,立刻露出一臉幸福的表情。

“我讓我表哥,幫,幫你教訓她。”

她嘴裡的東西還沒吃完,說話時跟大舌頭一樣。

直到這時,她還沒發現牧凝霜正坐在她對面。

桑小滿回來,李雲生並不覺得意外,看着她干吞了一塊赤豆糕好像是要噎着的模樣,李雲生給她遞過了水壺。

“嗯?嗚嗚……”

也就是在接過李雲生的水壺,咕隆咕隆地喝水的時候,桑小滿這才發現牧凝霜,她指着牧凝霜一臉驚奇的想要說些什麼,可偏偏嘴裡灌了一大口水讓她什麼都說不出來。

“你,你……你是牧凝霜師妹?”

終於把嘴裡的水咽了進去,桑小滿一臉好奇地問道。

“正,正是,你是桑小滿師姐么?”

牧凝霜說話時表情沒有桑小滿那麼自然,顯得有些拘束。

“咦,原來你也認得我的。”

見牧凝霜認出了自己,桑小滿似乎很開心。

“當然認得,時常聽到一些桑師姐的事情,只是無緣得見。”

這牧凝霜,對女孩子說話的語氣,跟對男人說話時,完全不一樣,跟女孩子說話時柔和了許多。

聽到牧凝霜這麼說,桑小滿更加開心了,直接站起來走到牧凝霜那邊,挨着她坐了下來道:

“我也經常聽他們提起你。”

“都是些壞話吧。”

牧凝霜苦笑道。

“但在我聽來,全是些好話。”

桑小滿趕緊搖頭道。

“謝謝。”

這個回答,讓牧凝霜有些感動地道了聲謝。

“不過……”

只見桑小滿把臉湊近牧凝霜,一雙大眼睛滿是好奇地看着牧凝霜道:

“你怎麼生得這麼好看?我一直以為,我娘親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人,但是沒想到你比我娘親還好看!”

“沒有……那麼好看。”

……

才見面沒多久,就能變得如此熟絡,李雲生有時候真的很佩服桑小滿。

“凝霜師妹,你怎麼會在這裡,朱雀閣好像都在那邊呀。”

聊了許久之後,桑小滿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聞言牧凝霜一時有些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看了一眼李雲生。

“是我們請她來坐坐的。”

對於這個問題,李雲生回答得很坦然,他接着把李長庚先前邀請牧凝霜的事情說了一遍。

“凝霜師妹你拒絕了孫文洲的邀請,反而答應了李長庚師兄?你不要告訴我,你是因為李長庚師兄才過來的。”

桑小滿壞笑着看向牧凝霜,一針見血地說道。

“當然不是。”

牧凝霜沒有遲疑地說道。

“去年我同他去青螺山,他幫了我,我欠他一分恩情。”

她看向李雲生接着道,然後又將兩人那場風雪中遇險的事情跟桑小滿說了一遍。

秋水劍訣的事情,她自然不會說出來,畢竟那是違反門規的,說出來對兩人都不好。

而李雲生也是直到這時候,才知道牧凝霜為什麼會接受師兄的邀請,心道:“原來是報恩啊。”,這既讓他有些意外,但是想想又在情理之中,只是忽而第一次發現,這牧凝霜其實也不是那麼冷。

“小師弟你還做過這種事情呀。”

聽了牧凝霜的話,桑小滿有些驚奇地坐回到李雲生旁邊,笑眯眯地看着他道。

李雲生總覺得桑小滿這笑容有些奇怪,不自覺地挪了挪屁股,坐得離她遠了些。

“桑師姐,你呢,你怎麼跟他認識的,我記得你好像是凌雲閣的記名弟子吧?”

牧凝霜看了一眼並排坐着的桑小滿跟李雲生,眼帘垂下突然模樣很隨意地問道。

“我們?”

聞言桑小滿盤腿坐着,杵着腦袋想了想然後笑道:

“我去年去偷楊老頭的酒,被發現後逃到了後山上然後遇見了小師弟,但是他非但沒有抓我,還把我藏了起來。”

說到這裡她一臉興奮地看着牧凝霜道:

“我到秋水這麼久,第一次見到這麼好玩的人。”

她坐好看着正皺着眉頭的李雲生道:

“所以之後就常常找他玩了,要不是小師弟,我在秋水的這段日子,真是無聊死了。”

李雲生沒想到,桑小滿連這種事情都會說出來,有些尷尬地看了言牧凝霜道:

“並不是無條件幫她的,是交易。”

“交易……”

牧凝霜聞言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因為她記得當初李雲生在幫她的時候,也這麼說過。

而桑小滿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

“豬腦袋!”

……

遠處的張安泰跟李闌此時有些納悶,因為他們並沒有看到想象中好玩的事情,李雲生三人就好像是普通友人一樣,有說有笑地交談着。

“可能是我們想太多了。”

張安泰苦笑道。

“嗯,他們幾個都還是孩子的年紀,做事比我們想象中單純多了。”

李闌應了一聲,然後嘆了口氣接着道:“走吧,再不走,那老頭自己真的要掉山崖里去了。”

……

而此時楊萬里跟徐鴻鵠他們早已酒過三巡,一個個都面色通紅帶着醉意。

在場的除了楊萬里跟徐鴻鵠,還有代掌門宋書文、玄武閣閣主朱百鍊、凌霄閣閣主蕭逸才、朱雀閣芷蘭仙子。

“芷蘭,清秋可有出關跡象?”

說話的是徐鴻鵠,而他口中的清秋姑娘,正是朱雀閣閣主牧清秋。

“閣主閉的是死關。”

芷蘭仙子搖了搖頭,眼神中帶着一絲迷惘。

“唉……”

徐鴻鵠嘆了口氣接着道:

“你們這一代弟子中,她悟性最好,日後成就遠勝於我,卻偏偏執念太重……”

此言一出眾人跟着一陣沉默。

徐鴻鵠說這話的意思他們都明白,原本這牧清秋是他挑選的繼任者,真正能挑起秋水大梁的人,現在她閉死關,也就以為著秋水一旦徐鴻鵠離開,秋水將無以為繼。

“就算牧師妹一直閉關,只有有掌門在,我們又何愁外面那些牛鬼蛇神?而且秋水弟子眾多,我們選幾個資質上乘的弟子,花些時日來培養,日後必定可堪大用,你們說是不是?”

朱百鍊面帶微笑地掃視了一眼眾人,然後試探地看着徐鴻鵠道。

聞言徐鴻鵠喝了口酒,然後搖了搖頭:

“來不及了。”

這一句來不及,讓在場的眾人如墜冰窟。

“半年之後,我要叩天門。”

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徐鴻鵠又接着道。

“躲了這麼久,還是被看到了。”

他又喝了一口酒,像是喃喃自語一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