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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妖谷。

“爺爺,你就這麼讓那小子走了?”

公孫曉一臉不滿地看着公孫梨道。

“人家救了你一命,你一句謝謝都沒有,你還想如何?”

公孫梨瞪了她一眼。

“可是,他欺負我!那大蛇要吃我,他非但不救,還讓那大蛇把我清蒸,紅燒了!”

公孫梨撅着嘴道。

“那你被清蒸,被紅燒了嗎?”公孫梨嘆了口氣,然後用力敲了一記公孫曉的腦門道:“我公孫梨的孫女怎地這麼蠢?”

說完他一臉羨慕地看着李雲生離去的方向道:“這孫老兒,真是走了狗屎運,都要入土了還收了個好弟子!”

被公孫梨敲打了一下,這公孫曉倒也不生氣,反而一臉笑着抱住公孫梨的胳臂道:

“誰叫我像您呢。”

“你哪一點像我了?”

公孫梨沒有好氣地笑道。

“爺爺,你沒有把那東西給他吧?你如果給他了,你就活不成了!”

見公孫梨沒有再生氣,公孫曉終於敢開口問到這個問題。

“我給沒給是我的事情,你不用管,暮雨你帶她回屋,一個月不準出門!”

公孫梨冷下了臉。

然後就見公孫曉一臉不情願地被帶了下去。

公孫曉一走,公孫梨便開口,對身旁的公孫夜闌道:

“下個月,你帶她出谷。”

“去哪兒?”

公孫夜闌不解。

“去青丘府。”

“我們與青丘幾百年未曾聯繫,他們如何肯收留?”

“這丫頭雖然頑劣,但體內九尾大妖的血脈,比你我都要純凈,那青丘府不可能不收的。”

公孫梨篤定道。

“難道,秋水真要出事了嗎?”

公孫夜闌忍不住問道。

“秋水是秋水一劫,人是要死一些,但出不來什麼大事。”

公孫梨一臉豁達道。

“既然如此,爹爹,不如,我們一起走吧!”

公孫夜闌鼓起勇氣道。

聞言公孫曉冷冷地看了公孫夜闌一眼道:

“秋水護我一族近千年,休要再說這些沒良心的話!”

……

李雲生從萬妖谷回來的第二天。

“把你上衣脫了。”

新雨樓內,何不爭摸了摸李雲生的脈搏然後說道。

李雲生跟孫武謀幾人說了被大蛇喂下蠱毒的事情,正好何不爭精於此道,便過來給李雲生檢查一下。

聞言李雲生直接褪去上衣,光着膀子站在幾人面前。

只見李雲生正面倒還正常,而北面與心窩正對着的那一側,出現了一顆雞蛋大小黑色斑點,一根根細細黑線從那斑點中生長出來,幾乎爬滿了李雲生半個後背。

“這就是那蠱毒?”

孫武謀驚訝道,雖不知道這蠱毒具體有何危害,但這模樣就挺駭人的。

“我以前闖蕩十州的時候,被下黑手吃的蠱毒也不少,這種模樣的還真沒見過。”

周伯仲抱着一盒點心,邊吃邊坐到李雲生身邊,饒有興緻地打量道。

“這是蛇蠱,必須從嘴裡喂進去才有用,你當初要是淪落到被人掐着嘴喂東西的地步,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這時候錢潮生也走了過來,聽到周伯仲的話,立即白了他一眼說道。

“就你懂?”

周伯仲不服氣地反駁道。

“你們能不能安靜一會兒,我還沒看完呢。”

眼見他們又要吵起來,何不爭板着個臉冷哼了一聲。

這何不爭平日里不怎麼說話,但是他那一身陰冷氣質,一開口便讓那兩人自覺的閉嘴了。

李雲生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老頭之間壓根沒什麼輩分高低之分,誰都能說誰幾句,相互之間也沒什麼敬語,吵起架來跟三歲小孩也沒什麼區別。

“錢老你剛剛說對了其一,這種蠱少見的原因還有一個,就是它必須以蛇妖心血入蠱,普通蛇妖一口心血就要了它門半輩子修為,所以哪能經常看到這種蠱。”

何不爭解釋道。

“那何老前輩可有解法?”

李雲生問道,這才是他最關心的,如果這幾個老頭都不知道何解,自己恐怕真的只能再去找那大蛇一次了。

“有是有……”

何不爭有些遲疑。

“但是會很疼。”

他接着道。

“怎麼個疼法?”

李雲生不解道,這何不爭最是不知道“疼”為何物之人,他說疼可能就是真的疼了。

“這用蛇妖心血造的血蠱,一旦進入宿主體內便會依附宿主而生,不再是一個死物而是一個生靈,切不可對它動用真元,否則這血蠱將會在一瞬間侵佔宿主身軀,而後與宿主同歸於盡。”

何不爭幽幽地說道。

“我有一門針砭之術,能不動用真元將這蠱毒剔除,但須得剖開你的心腹,挖肉剔骨,所以你說疼是不疼?”

他笑看這李雲生道。

單是聽他這麼說,李雲生就已經能想象得到到底疼不疼了。

“而且,這些年我修為盡失,手上的功夫也大不如前,這祛蠱是一個非常精細的活,稍有差池切斷了某處血脈,在不能動用真元的情況下,你還有性命之危。”

何不爭補充了一句道。

“他既然跟你有一月之期,你身上這蠱毒還在休眠期,時間還有,不急。”

說這話的是一旁的孫武謀。

“也只能如此了。”

李雲生在心裡想到,最不濟到時候再一趟黑水崖,畢竟自己手裡還有封印這一樣對那大蛇的籌碼,就看到時候如何討價還價了。

“你剛剛說那大蛇被人封印了修為,你能不能說說那封印是怎麼回事?”

錢潮生有些好奇的問道。

李雲生原本就沒打算對眼前這幾人隱瞞什麼,便一五一十的把掉入黑水崖後遇到的事情跟幾人說了一遍。

對於李雲生會龍語這件事情,幾人早已知曉,所以並沒有太意外,但是聽到那大蛇額頭上用龍語寫着“呂蒼黃”三個字時,四人先是面面相覷,繼而捧腹大笑了起來。

“不知,幾位老前輩,在笑什麼?”

李雲生一臉疑惑道。

“你知不知道這呂蒼黃是誰?”

那孫武謀止住笑聲看向李雲生道。

李雲生搖了搖頭。

“就是,就是玉虛子那臭小子啊!他還有個名字,就叫呂蒼黃!”

周伯仲依舊哈哈大笑道。

“我就說,誰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原來是那臭小子。”

錢潮生搖着頭道。

笑着笑着,幾個人似乎又陷入到了那往日的時光,一下子沉默了起來。

“既然是那小子做的,雲生你就放心吧,他的封印絕不會那麼簡單,這件事情我們就先不用去管了。”

孫武謀打破了沉默。

“你詳細跟我說說那血陣。”

剛剛聽李雲生說,那黑水崖下的山洞裡,有一處用孩童血肉布下的血陣,一下子便讓孫武謀他們警惕了起來。

之前只是一筆帶過,現在看幾人模樣那麼凝重,李雲生便用他那超凡的記憶力,將那血真的方位,布置的樣式,甚至上面小孩的數量都一一跟幾人複述了一邊。

孫武謀幾人聽完,都是眉頭深鎖。

“老錢,趁掌門還在,你去一趟秋水峰,把這件事情跟他說一下,老何跟老周,你們去一趟黑水崖。”

雖然孫武謀沒有具體說做什麼,但是前面那三人都是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什麼也不多說直接出新雨樓。

“孫老,那血陣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到他們這麼鄭重,李雲生好奇道。

“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既然發現了,那血陣也就沒什麼用了,而布陣的人,我們終究會找出來。倒是你……”

孫武謀笑着道。

“東西有沒有拿來?”

他沖李雲生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