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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連升看完,笑着吩咐助理,“幫我取一萬塊,要十元的。”

助理怔了怔,心說不是上個月剛取了一萬,田董做什麼要這麼多小面額的錢?

田連升下班,拿出一摞來,當著田老太的面,一張張地數,田老太看的心驚肉跳,到五十時就嚷嚷,“夠了,真的夠了。”

田連升又慢慢數了五十張,才交給管家田文,“送過去吧,記得把罰單拿回來。”

田老太看着那一大摞錢,心疼地直抽冷氣。田連升這才說,“娘,您這麼鬧下去,兒子掙多少錢也不夠啊。”

“我哪兒鬧了?”田老太嘟囔,“誰嗑瓜子不吐皮兒啊!”

“您在家裡嗑,嗑多少都成,幹嘛要堵着人家家門口嗑呢?誰家喜歡讓人天天堵着大門瞧熱鬧?”田連升嘆口氣,自從蔣素心被抓後,他嘆氣的頻率明顯增多了。

田老太不服氣啊,“這也不怪我啊,你不知道梁定天回來了,堵着語默家門口罵。語默不在沒人敢吭聲,我這當奶奶的不過去幫着說幾句,像回事兒嗎?她不領情就得了,還罰這麼多!一千塊,夠我買半車瓜子了。”

“娘,跟您說了多少遍了,城裡人辦事有他們的一套,跟咱們在村裡時不是一套,您這樣幫不上忙,只能讓語默難堪。語默的脾氣您也知道,您如果真把她惹急了,她抬手就滅了咱們家的公司,咱就只能回村裡住了。”田連升嚇唬田老太。

田老太心裡也沒底啊,“......不至於吧,對了,小燿又好幾天不來了,也不知道在忙啥呢,你打電話問問莫宇看他知道不?”

田連升不高興了,“娘,小燿是孫子,莫宇也是,莫宇還是您一手帶大的,您這樣做不是讓他寒心嗎?”

田老太理直氣壯的,“咋地,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養大,連問句話也不行了?”

跟母親就無理可講,田連升站起來就往外走,“我晚上有應酬,您自己吃吧。”

田連升輕車熟路地到了單丁香的小飯館門口,飯館生意很好,透過潔凈的玻璃窗,能時不時地看到單丁香出出入入的,滿臉都是笑。

她,越來越有精神了,模樣也越來越像年輕的時候,任誰見了都要忍不住多看幾眼。

田連升就這樣靜靜地看着,直到她們打烊,郭毅從後廚出來,夫妻兩個慢慢在街上走。

單丁香接了個電話,然後笑得一臉幸福,田連升不由得想,這電話應該是她的兒子打過來的,是羅燿,還是郭尋呢?

然後,夫妻倆進了小區門口不遠的超市,田連升靜靜等他們出來,郭毅拎着兩個大購物袋,單丁香抱着一盆花。

田連升不用仔細看都知道,她抱的是菊花,郭毅拎着的購物袋裡一定有魚。因為今天是單丁香的生日,菊花和魚都是她喜歡的。

回到家,郭毅會做飯給她吃,她會抱着花在屋裡選地方放好。田連升心裡難受,單丁香嫁給他幾年,他都沒有給她做過一頓飯。

郭毅兩口子有說有笑得往回走,在小區門口碰到舒家父女,語默有禮拎着一個大大的蛋糕盒,舒爸爸也拿着禮物。

單丁香嗔怪一句,“人來了就好,帶什麼東西。”

舒爸爸笑了,“五十歲整壽,怎麼也要好好慶祝一下的。”

語默上前吻了聞花,驚呼幾句,郭毅被她說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田連升踩油門飛了出去,語默掃了一眼,又笑着跟郭毅夫婦回了家。

這一晚很熱鬧,舒家父女很晚才出來。路上,語默問邊蒗,“田連升今天又來了?”

邊蒗點頭,“在飯館外邊呆了兩個鐘頭,又一路跟到小區門口。”

語默叮囑,“讓人盯好了,不要讓丁香嬸發現他。”

“明白。”

舒爸爸嘆口氣,“這世上,賣什麼的都有,就是沒有賣後悔葯的,他也算個可憐人。”

語默不同意,不過礙于田連升的身份,她也不好多說什麼壞話,把頭靠在爸爸胳膊上,“爸,其實找個人陪着,也挺好的。”

舒爸爸知道她在說什麼,卻開玩笑地說,“怎麼,還沒結婚,就嫌棄爸爸了?”

語默把頭靠在父親胳膊上,“就是看着郭叔和丁香嬸有說有笑的,心疼爸爸。”

舒爸爸習慣性地摸了摸女兒光滑的小臉,“爸爸知道,只是這種事情要隨緣,勉強不來的,爸爸有你和媽媽,知足了。”

語默“嗯”了一聲,媽媽去了十一年,白姨等了爸爸十年,爸爸卻不為所動。其實想想也是,如果羅燿不在了,她估計也很難對別人心動了。

也不知道羅燿在那邊,現在怎麼樣。

而此時的羅燿和獨狼,跟在邊蓅身後,由鄭歸和島上的主事王朽和鄭歸陪着,等着宮家的兩位主事宮諾雲和宮諾沉,或者更準確地說,在等島上最為神秘的主事,宮諾雲。

邊蓅說過,這個是二十年前就讓他覺得有壓迫感的人物,羅燿預感到這個人沒準就是他們此行的目標。

果然,等了一個小時,宮諾雲也沒有出現,只是來了一個助理,說他身體不適,不能前來。

獨狼看了助理一眼,又低頭繼續核算報表數據,比起羅燿哪個裝相的,獨狼更像專業人士,怎麼說他也跟在何清韻身邊學了一段時間的會計,表面還是能看懂的。

就連他這樣的水平,都能看出賬面明顯有問題,更何況是邊蓅。邊宅大管家邊蓅,一反前幾次在尋源島的低聲下氣,氣勢十足地敲着桌面,“他不來可以,宮主事,那就麻煩你幫我解釋一下,宮家所管三家經營狀況良好的企業,為什麼賬面都是虧的?”

宮諾沉黑着臉不說話。

邊蓅寸步不讓,“這份假賬足夠撤銷你的主事資格了!宮諾沉,你好大的膽子!”

鄭歸和王朽都垂着眼全神貫注地喝茶,宮諾沉死豬不怕開水燙地開口了,“虧了就是虧了,我有什麼辦法。”

“把過去三年的財務單據和轉賬記錄都拿過來,我要一項項地查。”邊蓅按照羅燿的計劃,不斷給宮家施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