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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離沉默了一會,才用極其複雜的語氣說道:“神明並非萬能的,更別提我。”

花槿身中稀有蠱毒,他就算想救,也要找到藥材才行。

然而當時花槿的情況,已經不是他能救的了。

五臟六腑被震碎大半,蠱毒深入骨髓。

權慕夜那顆天價丹藥,也只是為花槿續了數十秒的命。

就算他解了蠱毒,花槿還是因為內臟破損,消耗過大而死。

想要只憑力量扭轉乾坤,除非是擁有相應天地規則的神明,或是可逆天的至高神,不然即便是其他神明來了,面對花槿的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正如夜初鳶當初的玩笑之言,神明也只是比人類厲害一些罷了。

看着湛離沉重的表情,煤球也知道,他沒有跟自己開玩笑。

若湛離真能救花槿,他怎會不出手?

“我去找塗月……”

煤球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

權慕夜看了眼床上的夜初鳶,沉默着坐在床邊。

湛離懸浮在空中,一言不發。

……

經過這段時間的提升後,煤球又覺醒了幾個天賦,他很快藉此找到塗月的蹤跡,一路來到一片湖邊,那兒停着一葉小舟。

隔了老遠,也能聞到醉人的酒香。

煤球心情愈發沉重,他靠近湖邊,看到伏在酒瓶中不知是夢是醒的塗月。

在小舟邊,不少魚兒因喝飽了酒,在水上翻了肚。

煤球心情複雜,看向塗月,忽然開口:“花槿死了。”

原本一直沒有動靜的塗月忽然睜開了眼,坐直了身子,皺眉去看煤球,淡淡道:“不要開這種玩笑。”

聲音聽起來很清醒。

煤球越發難過,於是沉默不言,可黑寶石一樣的眼睛裡,淚水漣漣。

豆大的眼淚一顆顆墜落,打濕煤球身上的絨毛。

塗月看着它,表情一點點的僵硬。

“你再說一遍?”塗月聲音一抖,眼圈忽然紅了。

“真死了。”

煤球哽咽道:“主人被帶回來的時候,身上都是血,可那些血不是主人的味道,而是……”

花槿的。

煤球知道,可他不願意相信。

明明不久前好好離開的人,怎麼會——

“砰!”

這時,塗月起身,跌跌撞撞,一路朝小院的方向跑。

煤球沒有立刻跟上。

他在原地哭了一陣後,嗅着湖中濃郁的酒香,想着塗月清醒的模樣,更加難過的哭了。

……

塗月衝進屋內時,花槿已經被送了回來。

夜初鳶也被權慕夜叫醒,抱着花槿沒有說話。

“誰幹的?”塗月走了過去。

夜初鳶沒說話,好似被人抽走靈魂一般,獃獃的。

一旁,權慕夜開口:“婚禮上出現刺客襲擊,初步估計是木系魂術師,會傀儡術,具體不明。”

塗月轉身就走。

權慕夜見此,身形一閃,擋在門口。

他看着塗月,忽道:“就算你找到了,你也打不過。”

“不試試怎麼知道?”塗月雙目通紅,就要破門而出。

“花槿說——”

這時,夜初鳶的聲音忽然響起。

塗月一愣,扭頭朝夜初鳶看去。

夜初鳶也在看她,可剛剛那三個字開了頭,就沒說下去。

只是想到,花槿說,別告訴她,多膈應人啊。

夜初鳶臉頰被淚水打濕——

世間有千般萬般的不順心。

可喜歡這件事,怎麼能說是膈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