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周氏,許清妍這才問起事情的原由。
胡氏哼了一聲“還能有什麼原因,不過是應了那句老話,男人有錢就變壞,日子過好了就想着外面的野花了唄!”
”哪有,我一開始只是看她可憐,幫了把手而已“許光華弱弱的解釋。
“幫把手就幫出一個賤種來。“胡氏猛的撥高了聲音。
到這個許光華有些心虛“我本對她沒有那個意思誰想後頭竟然發生了那樣的事“
“什麼沒意思,我看你就是存了心。”
“好了,都別吵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吵又能怎麼樣。”曹氏生氣的拄了拄拐杖,轉向許清妍道“還是我來吧,那周氏原是死了丈夫被婆家趕出來的,為了生計便在城門口賣些綉帕之類的女工活計。”
“因為年輕貌美常受一些潑皮無賴的騷擾,你爹有時進城看見了,便會伸把手這一來二去的,那周氏便也知道了你爹的身份。“
“咱們家托你的福,如今在這四鄉八村也是數一數二的,那周氏知道後便生了心思,借口感激你爹幾次幫忙,想請他吃一頓飯。你爹這個憨子就真信了跟着人家回家,然後被人家娘倆好聽話哄了幾句,幾杯酒下肚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等醒了才發現着了人家的道。”
“娘,周氏不是你想的那樣,那確實是意外,她自己也喝多了“
“閉嘴!”曹氏一眼瞪了過去“你個混帳東西,枉你活了這把年紀,竟連這點事都看不穿,那周氏擺明了就是做局坑你,只不過坑的比較真,坑出了個孩子。”
到這,曹氏又是嘆氣。
過了片刻,她轉向左邊一臉怒氣的胡氏道”娘知道你生氣,也該生氣,這事確實是華子做的不地道,活了這把年紀還這麼容易輕信人,飯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
”只是那周氏既已懷了身孕,那咱們就都退一步,畢竟那孩子也是許家骨血,你放心,那周氏越不過你去,你正室的地位沒有人可以動搖。“
胡氏聽了心理還是不得勁,只是礙於身份沒有話,默默低頭不言不語,似在做着無聲的反抗。
就在這時,許清妍忽的開口了“周氏請爹吃飯是什麼時候?”
什麼?
眾人楞住,一時沒反應過來。
“就是着晾那次。”許清妍無比認真的又重複了一遍。
”咳,,,”許光華險些被口水嗆着,尷尬道“你你問這個做什麼?”
“沒什麼,就是好奇。”
“咳“許光華再次被嗆着,半晌後,嚅嚅不知該怎麼回答。
畢竟當著女兒的面回答這種問題,實在是臊了些。
倒是曹氏人老成精,想着阿妍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問,便開口道“已有半年了。”
“具體呢,是哪一?”
“這個“曹氏看向許光華,她年紀大了,記不清了。
“三月十八。”許光華完便扭過頭去。
三月十八
許清妍心頭默了默,今是八月二十,也就是正好五個月零二,可周氏的肚子
她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我不同意她留下。“片刻事,她冷冷開口。
曹氏驚了一跳,疑道“為何?”
”是啊,都不會讓她越過你娘,她留下不過是多雙筷子的事,你怎麼也容不下。”許光華急了。
胡氏卻是面容一喜,眼中暗含期待。
許清妍掃了她爹一眼,問道“不知在爹爹眼裡,周氏是個什麼人?”
“自然是溫柔良善。”完,下意思的看了胡氏一眼。
胡氏一聽這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溫柔良善?”許清妍低聲念了一句,隨即笑了起來“這樣的人確實讓人心生歡喜,只是爹爹已有家室,縱是外頭的人再溫柔良善也不是你納妾的理由,更何況這位周氏還是裝出來的良善。”後一句,語調明顯加重。
許光華不信,只當許清妍是在為她娘不平,“我知道我不想你爹納妾,這次也確實是爹的錯,可這跟周氏沒有關係,你要是想罵爹,就罵兩句,但是不要攀扯別人。“
“爹就對周氏這麼有信心?”許清妍挑了挑眉,隨即從袖中掏出一張黃紙來“好,那我就讓爹知道知道什麼叫作溫柔良善。“
用靈力將黃紙激發,許清妍將符紙揚了出去,頃刻後,符紙消失,半空中出現一個畫面。
正是周氏先前跪在門口的那一系列舉動
從她帶着翠兒第一次跪在院門口,包括中途起來讓翠兒去報信,直到最後她出現
“你去跟老爺,就夫人要打死我和肚子里的孩子,讓他快來救我。“畫面中,周氏正低聲跟丫環話。
堂中的許光華望着這張熟悉面孔上出現的一抹冷笑,臉上出現不可置信的神情,直到他看見周氏起身,然後又等了一會再跪下去的場景
“現在爹還這樣認為周氏溫柔良善嗎?”許清妍轉頭看他。
許光華心頭哇涼,面對女兒質問,不出話來。
一旁的胡氏卻已經開罵了“我就知道這賤人慣會裝相,裝可憐,每次老娘心情剛好一點,她就跑來添堵,偏偏你爹那個蠢的,還就真相信了她那副可憐樣。”
曹氏也在一旁搖頭“不是個省心的。”
“好了,如今事情已明,爹現在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吧。”許清妍語重心長道“我娘與你同甘共苦十幾年,在家裡最困難的時候也從未想過離開,一直默默付出,這才是真的溫柔良善!”
雖然她脾氣不好,有時候話也沒有那位周氏好聽,可她對你,對這個家的這片心,那周氏比不上萬一。”
大堂靜了一刻。
胡氏低頭默默抹淚,曹氏連連嘆息,許光華神情複雜即羞愧又惱怒。
許清妍搖搖頭,起身出了正堂。
與此同時,西邊側院內,周氏正讓丫環翠兒幫她上藥。
剛才為了顯示可憐,她磕的那幾個頭可實的很,此刻嬌嫩的皮膚早就磨破了,更別被胡氏那一記掃尾帶到,左側臉上的那幾條血痕了。
翠兒拿着藥瓶,正心翼翼的往她臉上抹葯。
住在許家又攀上許光華這棵大樹,用的傷葯自然也不是普通藥房開的傷葯,看着臉上快速恢復癒合的傷口,周氏暗下決心。
不管多難,她都要留在許家,那怕那個郡主百般刁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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