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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門後,逃出胡氏視線的許清妍朝澤蘭豎了豎拇指,“好丫頭,來得夠及時。”

“不是,姐,傅姐的丫環真來了。“澤蘭道。

“啊?”許清妍楞住,她還當澤蘭是看她處於水深火熱,特意去救她的呢:“那她人現在在哪?”

“已迎進前院花廳。”

許清妍頓了頓:”走吧,去看看。”完,便帶着澤蘭往前院而去。

與此同時,京城皇宮。

離城外封賞已過去半月,那次夜宴後,次日皇上便召眾將於御書房,商討新的邊防策令。

此次四國之戰歷時兩年終於平定,烽火之後,邊關殘存的兵力已不足三十萬。這還是在許清妍糧草的大力支持和醫術的雙重加持下,才堪堪保存下來的兵力。

不對,起來還有一位蒙面女子也是居功至偉,甚至還一度起到了力挽狂瀾的作用。

在這位蒙面女子,在大戰期間,周慶帝便多次從邊關戰報上看到這位蒙面女子的訊息。

蓋因除卻北夷邊境外,其它三方几乎都獲得她多多少少的幫助。而作為唯一沒有提及此事的北凌軍代表吳佑和方景同,自是在夜宴上被皇上問及此事。

兩人聽完同時搖頭:“回皇上,未在邊境見過此人。”

“哦,那就怪了。”周慶帝執杯凝眉:“照她如此行為必是我大周能人,可既能援手三方,又何以獨獨撇下北夷不顧。”

方景同聽出皇上話里似乎有質疑他們mánbào軍功的意思,忙的跪下叩頭:“回皇上,那位能人做何感想,末將不知。末將只知吳將軍驍勇善戰,打得北夷膽顫心驚,節節敗退......想來也是如此,那位能人才沒來相助。”

言下之意就是,那是因為他們能夠自擊敵軍,不需要人幫助。

周慶帝一頓,細想之下,確實有這個可能,再看跪於堂下的吳佑,眼裡也不由的生出一抹驚艷來。

沒相到吳豐一介文官,倒是培養出一位出色的領兵之將。

百官們也不是頭一次聽蒙面女的事迹,聞言自然又是一番附和吹噓,只大周國祚綿長,連上都派下神兵相助。

吉利話誰都愛的,周慶帝自然也不例外,當下便將蒙面女的事拋開了,只叫宮人斟了酒來,君臣同慶。

實則糾結也無用,因為根本就沒有見過那饒真面目,再加上她又能懸空而立,施法pòjiě敵國邪法陰謀,慈手段實非常人!

不定,真如眾臣所是降神兵,又或是隱世高人。而殿下執杯而坐的吳佑,聽到眾人講述蒙面女的事迹時,卻是嘴角微彎。

他知道那神秘女子是誰了。

怪道北冥山之後再沒見過她,原來是去支援邊關了。

只是東西南三方都見她支援,卻唯獨拉下了他在的北源關,這究竟是對他信任呢,還是信任呢?

想到此,他嘴角的笑容不禁越發上揚。

今日長樂殿再次設宴卻是為眾將踐行,今晚過後,外地的將領可以回鄉探親,假期兩個月,而京城的將領則要準備出發去邊境了。

雖邊境戰亂已歇,但該有的防守還是得櫻

掌燈時分,長樂殿內外燈火通明。

文武百官分左右而坐,中間留出長長的甬道,供人行走和表演歌舞。

左右兩邊偏殿,則用珠簾隔出了女眷之位,裡面坐着各家待字閨中的姑娘。

新柔縣主捻了一塊糕點,一邊嚼着,一邊興緻勃勃的同一旁的思雁縣主話。

“思雁姐姐,聽今晚皇上要給那些未成親的將軍們指婚呢,不知那裡頭可有姐姐喜歡的?”

聞言,周思雁臉上迅速染上一抹紅暈,望了眼背對她的少年將軍,嗔道:“瞎什麼,喜不喜歡的,最終還得皇上了算。”

“話是這個理沒錯,可咱們心裡頭想想總是可以的。“新柔縣主看了她一眼,見她神情扭捏,不禁揶揄道:“瞧姐姐這模樣,怕是已經有了,快,跟我,是哪位將軍,不準待會皇上就把姐姐指給他了呢。”

她神情激動,卻渾然忘了待會自己可能也會被指婚。

做為皇室中唯二的剩女,此次指婚她倆首當其衝。按兩女皆是宗室女,家世容貌都不缺,卻為何遲遲未嫁出去,這其中也是有原因的。

周新柔不用了,京中有名的女紈絝,她遲遲未嫁出去,實為名聲所累。

這和她門庭相當的人家看不上她,門庭低的,慶王妃又看不上,再加上周新柔自己對於婚事也不怎麼上心,這一來二去,便成了皇室剩女。

眼看翻年就十八了,慶王妃都快愁白了頭,是以昨日聽到風聲,只覺得這是最後的機會。

今兒個一早便讓人給女兒好生裝扮了一番,又百般囑付今日在殿上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新柔縣主也知道輕重,很爽快的應了,只是到了這會,似乎又有些得意忘形了。

另一位思雁郡主卻是身體所累。

眾所周知思雁縣主才貌雙全,素有京城第一才女的稱號,只可惜妒紅顏,她自就患有心疾。

原本還控制的挺好,心疾少有發作,就在眾人以為這病也不怎麼厲害的時候,打算求娶的時候,晉王死了。

思雁為此大受刺激,自此心疾頻發,身體也是每況愈下。

眾人見了,那份想娶她的心思便歇了。

因為娶個有心疾且隨時可能發作的妻子,你就要做好隨時隨地的遷就她,順從她的準備。

因為保不準哪夫妻兩爭吵,重了一句話,對方就氣死了。到時不僅要面對晉王府的壓力,還得面對下悠悠之口。

總之一句話,沒有把周思雁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聊準備,就歇了這份心。

雖然後來許清妍給周思雁治好了心疾,但晉王府卻並未對外透露,這卻是周思雁自己的堅持。

她想着,既已錯過了最好的婚嫁之齡,便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再者父王意外身死,晉王門庭逐漸冷落,整個王府就靠她母女撐着,甚是辛苦。

她上無兄長可靠,唯有一個弟年歲還,所以她想再等等,等弟逐漸長大,可以支持王府門庭,等找到一個可靠,可託付終身之人。

而今日,她似乎找到了。

她們話的當口,殿外一群宮女太監已捧着托盤魚貫而入,托盤上自是美酒佳肴。

待酒菜上齊,禮官奏樂,不一會又有翩翩舞女入殿獻舞,剎時間,鶯歌燕舞,籌光交錯。

宴席進行一半,微熏的周慶帝忽然想起今日主要任務,遂放了酒杯,揮手讓歌舞停下。

他這一停,百官自然也跟着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