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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的這些鐵鷹衛身着銀色錦衣,腰間掛的佩劍有三尺長,而且各個耳力敏目力強,如同林間野獸。他們似乎有自己的交流方式,不用發出聲響,只需看同伴的眼睛就能發出指令。花崇欣沒有跟鐵鷹衛交過手,想要趁此機會難得,打算好好摸一摸對方的武功路子。

一個鐵鷹衛拔出長劍,那劍上閃出淡藍色的幽幽光芒,可見平日里都是以血養劍。他毫不客氣,直衝着花崇欣奔去,手起劍落之勢,一轉身便得意的收起長劍,回眸看向花崇欣,似乎在等着她的人頭落地。

鮮血流了一地,人的五臟六腑跟着也掉落在地上。

柯倩兒雖受不得這種殘忍畫面躲到了柯陽的後面,但還是小聲讚歎道:“好厲害啊。”

白辛看向黃列,皺眉問道:“你能這麼快嗎?”

黃列搖搖頭,急道:“你太看得起我了,做不到,做不到。”

藍星一臉崇拜的向下看去,傻笑道:“我要是能做側王妃的徒弟,這江湖上的英雄榜必有我的名字了。”

裴雲峰吃驚的張大了嘴,不可置信的趴在牆邊,嘴裡念叨:“怎麼可能,她怎麼能殺死我的鐵鷹衛?”

宇文成與宇文路這下明白大興這些皇子為何不擔憂花崇欣的安危了,宇文成拿起一杯酒走到南宮逸身旁笑道:“敬北武王,側王妃好功夫。”

南宮逸回敬一杯酒,藏不住心裡的得意,笑道:“花拳繡腿而已,皇子謬讚了。”

南宮逸的話,讓南宮耀和南宮睿不自覺的翻了個白眼,他們倆個笑着對視搖了搖頭,只覺得這個弟弟小孩子心性,喜歡炫耀。

裴雲峰哪受過這般的氣,他狠狠地跺了跺腳,用南楚的語言對着演武場說了一通。

南宮耀挑眉退後一步,招來專管南楚往來的譯官,問道:“他說什麼?”

譯官低聲道:“他說,殺了側王妃前,先要扒光她的衣服,讓北武王丟盡臉面,然後再把她五馬分屍。”

南宮耀冷哼一聲,他確實高看這個南楚皇子了,沒想到是個下流坯子。他自言自語道:“如此也好,就讓他看看大興與南楚之間的差距。”

鐵鷹衛上來就折損一員,大家都心有疑慮,不敢再貿然上前。花崇欣拿起之前死的那個鐵鷹衛的佩劍,對着剩下的鐵鷹衛勾了勾手指。

這種帶着羞辱的挑釁,對於心思不夠深沉的武人很是致命。三個鐵鷹衛按耐不住心裡的憤恨,衝上前去。花崇欣故意躲閃,迫使他們將自己的全套的劍法路數展露出來。沒一會兒,花崇欣便笑着學到了南楚鐵鷹衛的秘傳劍法。

三個人看花崇欣所耍的劍法路數,慢慢與自己用的相似,知道自己中了圈套,想要跳脫出去,卻被一股強大的內力吸附住腳跟。三人一瞬間感到胸前有絲絲涼意,低頭看去已經被花崇欣的細劍,穿成了糖葫蘆。

站在城牆上觀看的裴雲峰寒風之下卻出了一身冷汗,他顫抖着驚叫道:“這女人是什麼人,她竟然殺了我四個鐵鷹衛。”

宇文成與宇文路也很是好奇,宇文路笑問道:“難道大興的姑娘多是好武之人?側王妃的這身武藝,不像是隨便就能學來的。”

柯陽的面色也流露出疑惑,同問道:“這樣一等一的身手,是每個王爺府上都要配備一個嗎?”

還未等着南宮逸回答,柯倩兒走到前面,她的眼睛裡迎着花崇欣的背影,輕輕笑道:“哥哥,你們太孤落寡聞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花崇欣,花大小姐都沒聽說過嗎?”

“花崇欣,她就是那個閻王見了也要繞路走的花崇欣?”宇文路的眸光閃亮,掩飾不住興奮脫口而出。

柯陽似乎想起了什麼,大叫道:“我記起了,父皇還曾經想要招她入仕呢。”

宇文成看向南宮逸求證道:“北武王,這是真的嗎?”

南宮逸看大家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清了清嗓子,故作淡然道:“嗯,江湖上小有薄名而已。”

城牆上正聊得火熱的時候,花崇欣又砍下了兩個鐵鷹衛的頭顱,此時場上還剩下四個鐵鷹衛。

裴雲峰突然向下跑,大喊道:“不玩了,不玩了,這個遊戲我們不玩了。”他原是想着利用這個遊戲,修理修理那些他看不順眼的皇子們,卻沒想到自己最依仗的鐵鷹衛全都喪命在這裡。若是沒了他們的庇護,他以後還哪敢那麼囂張。

南宮耀命人攔住裴雲峰的去路,笑道:“三皇子,這香才燒到一半,遊戲還未結束怎能說不玩了。”

裴雲峰的雙眼急的發紅,他怒道:“本殿下說不玩了就是不玩了,你們還能拿我怎樣?”

宇文成冷冷一笑道:“三皇子,遊戲開始前我們就說好的,圍欄內生死由命,你可是親自應下的。你此時耍賴反悔,豈不是讓人笑話?”

宇文路看了自己兄長一眼,附和道:“就是,三皇子你此時反悔,別人會說南楚國都是反口復舌之輩,到時候傳到南楚皇帝耳里,你也不好交代不是?”

裴雲峰怒視着兩個落井下石的夏中皇子,他穩下心思想了想,把目光投向南宮耀道:“慶安王,我可是來求親的。”

南宮耀輕輕動了下嘴皮子,小聲道了句‘無恥’。他沒想到裴雲峰竟然直接用還未嫁過去的女子做要挾,擺明了告訴他,若是今日不給他面子,他將來就會把這些還給那女子。

眾人皆看不起裴雲峰的小人嘴臉,但卻無可奈何。

南宮耀拿起酒杯,澆到了還未燃盡的香上。他衝著花崇欣揚了下巴,示意她收手。

花崇欣放下手中長劍,接過白辛丟下的銀狐斗篷披上。就在穿衣的空隙間,裴雲峰的一個眼神,四個鐵鷹衛突然拔出長劍沖花崇欣刺去。

柯倩兒急的失去儀態,大聲叫道:“大小姐小心。”

眾人看到此番情景,手中都握着一把冷汗。

花崇欣目光一凝勾起唇畔,雙只手揮起自己的銀狐斗篷,將鐵鷹衛刺來的長劍裹入其中。四人的手臂被死死地卷在斗篷中無法動彈,只見花崇欣向上跳起,將四人一同拽起到半空中狠狠地踹了一腳,四人便如同掉入沸水的湯圓,摔在地上滾了兩圈。

“手..手臂..”

“我的手臂.....”

鐵鷹衛哭喊着,在地上痛苦着。

只是這麼一瞬間,四人的手臂便被花崇欣活活扯下來了。她抖了下自己的斗篷,四根血淋淋的手臂,掉落在鐵鷹衛的身旁,而銀狐斗篷卻不沾一滴鮮血。

裴雲峰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他癱坐在地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鐵鷹衛是南楚的驕傲,死在他們手下的人不知有多少,今日為何對付不了一個女子?

花崇欣重新披上斗篷系好帶子,衝著裴雲峰微微一笑道:“多有冒犯了,三皇子。”

裴雲峰驚魂未定,想要向後退去,卻被人硬拽起了身子。那人也是南楚的,一直跟在裴雲峰身後不曾言語,此時他突然站了出來,對着裴雲峰笑道:“不過是幾個學藝不精的蠢材,勞煩別人從侍衛中幫忙清除,殿下應該說聲感謝才對。”

剛剛還在發抖的裴雲峰,突然正了正身子,緩和了下自己的神色,道:“多謝側王妃代我除去這些廢物,辛苦您了。”

花崇欣看了一眼裴雲峰身旁那個笑起來帶有一絲邪氣的男人,淡淡道:“無妨,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咱們晚宴再見吧。”她轉身便大步離開,南宮耀將太子和南宮逸、南宮睿等人推出來招待眾人,他則匆匆趕上花崇欣的腳步。

南宮耀急着問道:“那是誰?”

花崇欣冷冷道:“鐵鷹衛的三統領之一,笑面虎白霜。”

南宮耀皺眉道:“你看到他似乎有些不悅。”

花崇欣嘆口氣,一腳踏上馬車道:“你還是別跟着我了,晚宴我會到了,緊緊盯着那群人吧。”

南宮耀伸手拉住花崇欣,嚴肅道:“現在不是分你我的時候,若他對大興有害,不論你站在誰的那面,都應該出手除掉他。”

花崇欣愣了下,轉臉笑出了聲,道:“慕南月的事情過後,在你心裡我已經是個是非不分,隨時隨地都會叛國的人了?”

南宮耀冷着臉,搖了搖頭道:“不,我只是知道你這個人喜歡聽天由命,也知道很多事情你明明可以阻止,卻選擇了袖手旁觀。說實話,我喜歡你這個性子,又恨透了你這個性子。”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更認真了:“現在不同往日,慕南月的出現已經影響了大興的穩定,若是再有什麼事情發生,我怕我們就是下一個大商,被別人分而食之。”

花崇欣伸出手指輕輕地撫平了南宮耀擰巴在一起的眉頭,笑了笑道:“這個白霜在江湖上小有名氣,不過我吃驚的地方不在這裡。而是他的真正身份,是南楚皇后的男寵。我只是好奇,為何是他跟着裴雲峰前來。”

南宮耀忍不住錯愕道:“怎麼可能,南楚皇帝正當壯年,而且獨攬大權,皇后怎麼敢?”

花崇欣搖搖頭,笑道:“誰知道呢,我對南楚皇后的風流不感興趣,只是關心晚宴的菜肴是否合我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