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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崇欣微笑道:“只有這三樣?”

甜桃肯定道:“只要花大小姐坐到這三點,甜桃願意嫁給他。”

花崇欣哪是好打發的,嚴肅道:“我要你發誓。”

甜桃下定決心,舉起手正色道:“我甜桃向天發誓,只要花大小姐做到這三點,甜桃願意嫁給西凌風公子,死生相隨,永遠效忠花家,若違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花崇欣點點頭,毫不猶豫的接過卓月遞來的茶水,一撩長袍跪在十三刀的面前,喊道:“花崇欣今日跪地給十三刀老爺子謝罪,還望老爺子大人不記小人過。”

十三刀跟着也跪下了,趕緊扶着花崇欣起身,感嘆道:“花大小姐快快請起,從今往後我們就是親家了。”

接着花崇欣拿着接過卓月遞來的匕首,割下一縷頭髮放在甜桃手中。甜桃緊緊的握在手裡,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盯着花崇欣。

花崇欣笑道:“姑娘建造山莊可並非一早一夕的事,明日我就讓工匠送來圖紙,讓十三刀老爺子好好擇選。但是婚期不能耽擱,過幾日花家的婚轎就會來接姑娘。”

甜桃點點頭,偷瞄了一眼西凌風,害羞的低下了頭。

花崇欣轉向身後跟來的家丁道:“既然甜桃姑娘已經應下了要嫁過來,咱們也得回去準備準備,把這些都抬回去吧。”十三刀一聽,哭喊着跑過來趴在箱子上喊道:“這不是聘禮嗎?怎麼還要往回拿啊?”

花崇欣壞笑道:“是聘禮沒錯,可是剛剛甜桃姑娘已經說了,只要我做了那三件事,她就嫁過來了。人都是我們花家的了,自然是不用聘禮了。”

甜桃拉扯十三刀的衣角道:“爹,你別這樣,我都答應人家了。”

十三刀突然眼前烏黑,連聲哭喊:“敗家姑娘,敗家姑娘。”然後便暈了過去。

老娘跪也跪了,頭髮也割了。還不讓老娘耍耍你了?哼,花崇欣搖頭晃尾的走出寨子,卓月跟在身後嘆道:“大小姐還是那樣不吃虧。”

花崇欣上了馬後,長舒了一口氣。

她還從未見過西凌風執着什麼,若今日真是娶不到這位姑娘,她真要心裡愧疚一輩子了。花崇欣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垂於耳邊的碎發,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夜色已深,花崇欣讓卓月跟着西凌風去操辦婚事,自己獨自一人回到了北武王府。

一月之期轉眼就到,南宮逸如同脫韁的野馬,在外留宿了七天七夜才肯回到府中。

此時正是夏末,到了傍晚暑熱會褪去大半。花崇欣坐在窗邊納涼,說不出的愜意。月色之下院內的人影搖搖晃晃,她沒了耐性問道:“王爺若是再這麼站下去,可就天亮了。”

“嗯。”南宮逸應了一聲,向前走了幾步,只露出半張臉給花崇欣,好似故意躲避,怕她看出他的意圖。

“明日有馬球賽,你也去。”

南宮逸這話說的猶猶豫豫,話說的是讓她去,口氣卻是不想讓她去。

花崇欣側目瞧他,怒道:“王爺,這話說的不幹脆,到底讓不讓去不如直截了當些。”

“去……”南宮逸說的及小聲。

花崇欣看着南宮逸離去的背影,心裡嘀咕道,他這是怎麼了?

第二日一早,花崇欣就知道今日對於南宮逸肯定很重要。她站在馬車旁,看向正沖她走來的瀟洒公子,一身月白色玉錦長袍,腰間還綁着銀色紋絲帶,頭上的鎏金冠上還鑲嵌着藍色寶石。

公子,你誰?

兩人坐在馬車上,花崇欣好奇的盯着南宮逸。

南宮逸被盯着有些羞澀,道:“畢竟父皇母妃也在,總要顧忌體面。”

信了你個大頭鬼!

馬車剛駛入皇城北苑,花崇欣就聽見球場上少有奚得意的呼喊聲,這小子從不知道收斂,又在欺負誰呢?

不論二人在家裡看對方多不順眼,出門總要是互相給面子的。南宮逸攙扶着花崇欣下了馬車,花崇欣也識相的跟在南宮逸身後,像個乖巧婦人般,露出簡單幸福的笑容。

大家議論皇上近日得了新寵,連馬球賽都不肯來。本想來此偶遇皇上的陳貴妃和宜妃只好左右分開各坐一邊,誰也沒有理會誰的意思。

“兒臣給母妃請安。”

“臣媳給母妃請安。”

花崇欣二人在陳貴妃身旁寒暄一會兒,陳貴妃還送給花崇欣翡翠玉鐲,作為新婚之禮。待陳貴妃和宜妃紛紛離場後,兩個人互甩對方一個嫌棄眼神,分道揚鑣。

花崇欣隨便找了個樹蔭下席地而坐,背靠大樹剛想休息片刻,就看見一坨艷紫色正衝著她走來。

南宮睿勾起唇畔,道:“側王妃怎麼躲在這裡,讓本王好找。”

雖然兩人保持着有些距離,可是畢竟馬場之上人多眼雜,花崇欣嘟囔道:“你倒是不避嫌。”南宮睿‘哦’了一聲,隨後問道:“本王與側王妃難道有私情,需要避嫌?”

花崇欣‘呵呵’兩聲,道:“我正好有事想問你,焦蘭是否在你那裡。”

南宮睿將自己的艷紫色外套脫下鋪在地上,然後躺在了花崇欣的身旁。低聲道:“如今她聖眷正濃,估計無暇理會側王妃了。”

花崇欣想想剛才大夥說的話,皺眉道:“你將她……”

南宮睿毫不客氣的直接打斷,道:“木已成舟,多說無益。”

花崇欣低聲念叨一句‘瘋子’,卻被閉目養神的南宮睿回了一句道:“多謝誇獎。”

兩人拌嘴之際,花崇欣被一輛緩緩駛來馬車吸引,她看到南宮逸滿臉興奮地飛奔而去。好奇的站起身來,問道:“什麼人值得他那麼高興?”

南宮睿冷笑道:“美人,傾國傾城的大美人。”

花崇欣看看周圍的王孫公子都圍了上去,點了點頭道:“看這吸引蒼蠅的功力,的確不凡。”

難怪南宮逸今日表現反常,原來是要會佳人啊。

花崇欣用胳膊肘推了下一旁小憩的南宮睿,問道:“你不去?”

南宮睿卻背過身子,嘆道:“人家是天仙麗人,我一個不得寵的無能王爺,何必自找沒趣?”

喲,你還有覺得丟臉的時候。

花崇欣幸災樂禍的問道:“莫不是你喜歡人家,被拒絕了?”

南宮睿沒理會她,花崇欣覺得沒趣,便走過去也湊湊熱鬧,她倒想看看傾國傾城的佳人到底長什麼樣?

走到人群後面,花崇欣狠狠地在少有奚的屁股上踢上一腳。少有奚罵罵咧咧的轉過頭去,一看是花崇欣馬上堆滿笑臉道:“你也來了,走走走咱們打馬球去。”

花崇欣‘呸’了一聲,道:“打什麼馬球,不是有位傾城佳人嘛,給我也瞧瞧。”

花崇欣的嗓門太大了,眾人皆安靜紛紛回頭看她,她尷尬的笑笑,忘了這裡是皇城不是她家後院。

一旁的祝成宣,小聲道:“粗鄙。”

花崇欣的耳垂輕輕動了下,嘴邊勾抹出邪惡笑意,一腳將祝成宣手中握着的馬球杆踢到半空中,再用一個燕子回身接住,抵在祝成宣的脖子上道:“要不要來場友誼賽啊,祝少爺?”

祝成宣伸手捂住左臉,猛力的搖了搖頭,上一次他與花崇欣打馬球,硬生生的被花崇欣打掉了左邊的大牙,到現在都吃不了硬物,他可不想再掉一顆了。

“早聞側王妃武功高強,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人群中白衣女子緩緩走來,清麗脫俗自有一股仙靈之氣環身,她神態坦然朱唇微彎,走到花崇欣的面前,恭恭敬敬行上一禮,聲音柔和道:“柳心柔給側王妃請安。”

花崇欣虛扶一下,笑道:“不過是唬人的假把式,讓柳小姐見笑了。”

兩人正客套,南宮逸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直接將花崇欣推開。

南宮逸道:“心柔,下一場馬上就開始了,本王扶你到那邊歇息。”柳心柔嬌羞淺笑,與南宮逸一同離去了。

少有奚趕忙問道:“你才是他的王妃,他就那麼跟別的女人走了,你不生氣?”

花崇欣摸了摸下巴,道:“按道理我是應該生氣的,可是他南宮逸不講道理。”

花崇欣把少有奚拉到一旁,小聲問道:“她何方神聖?”少有奚本着沒有他不知道的八卦,得意道:“問對人了。這個柳心柔是柳丞相的女兒,長相你也看到了,而且琴棋書畫無所不能,皇上都誇她德才兼備、蕙質蘭心,跟咱們不是一路人。”

花崇欣問道:“以前怎麼沒聽說過,按理說廣業沒有我不知道的美人啊?”

少有奚擺擺手道:“她一直被養在柳丞相的老家,去年才接來的,你那時候總是往返與江南源家,自然不知道。”

花崇欣點點頭,越想越不對。

這柳心柔才應該才是是非中心,父親是丞相,她又是極品貌相。南宮逸對她如此殷勤,陳貴妃為何不讓南宮逸娶她,反而娶了我這麼個貨色?

找南宮睿問問。

花崇欣回到樹下,發現南宮睿早就不見了蹤影,四下觀望也沒有發現,只好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座位。

呆坐着的花崇欣,時不時用眼角餘光瞄着不斷對柳心柔示好的南宮逸。心裡嘆道再這麼下去,我可真的要成為妒忌丈夫寵妻的卑賤妾室了……

花崇欣猛地站起身子,活動了下脖子,喊道:“少有奚,給我準備一下,下一場我來打。”南宮逸的眉頭順勢跳動,剛想出聲制止,卻看見柳心柔期待的表情,只好道:“還不去替側王妃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