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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志海命少有奚護送花承恭與西凌風離開,臨走時他對着花承恭深深一拜,道:“花老爺,你我二人皆對不起她,我貪戀權位,您視財如命。我們一直算計她,她心知肚明,卻能用性命護我們周全,此等胸懷無人能及。還望花老爺可以好自為之,不要再與晚輩生嫌惡之心。”

花承恭坐在馬車裡低着頭,只是嘆氣並未說什麼。

西凌風全程抱着花崇欣的遺體,早已泣不成聲。

少有奚駕着馬車,皺眉道:“爹,你呢?”

少志海苦笑道:“我要回去遞辭官的摺子,你完事後先回廣業等我吧。”

少有奚點點頭,拉起韁繩駕車離開了。

南宮逸躺在山洞裡輾轉反側,他被白夢玉控制的死死地,哪也不能去,快要無聊死了。就在他無聊的都開始數頭髮絲的時候,耳邊傳來了白辛的呼喊聲。

“北武王。”

“北武王。”

南宮逸興奮的跳起來,跑過去拉起白夢玉驚叫道:“聽見沒有,白辛來找我了。”

“你確定是你的人,不是殺你的人?”白夢玉很警惕,她快速拿起自己的佩劍把南宮逸護到身後,走出洞外一探究竟。

南宮逸躲在白夢玉的身後,直到看見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這才放下心來,推開白夢玉衝著白辛跑去。

白夢玉追了上來,左右看看疑惑道:“花崇欣呢?”

白辛的臉上飄過一絲異樣,他向白夢玉使了個眼色後,才道:“王爺,側王妃歿了。”

南宮逸愣了下,覺得自己聽錯了,挑眉道:“你說什麼?”

白辛低下頭,回道:“王爺節哀,側王妃她去了。具體事宜,陳貴妃說等您回去再告訴您。”

白夢玉站在一旁沒說話,見南宮逸瘋了一樣的往山下沖,她找了個機會把白辛揪到了林子里:“花崇欣也會被殺嗎?”

白辛冷笑了一下,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交給白夢玉,信上還掛着一隻牡丹鏢:“側王妃說了,您看完信最好馬上出發,這樣好戲才不會錯過。”

白夢玉接過信封,猶豫了一下才將信封撕開。她低頭閱讀信中的內容,原本平靜的面容越來越扭曲,直到面色蒼白眉頭緊蹙,雙手都在發抖。

白辛看到她的神色,微微一笑轉身離去了。

馬車之上,西凌風掀起帘子抻頭往廣業的方向看去,舒了口氣。花承恭趁他走神,使勁力氣在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腳。

西凌風回過身子,埋怨道:“您怎麼這麼計較,若我演的不真,怎麼騙少志海?”

少有奚的笑聲爽朗:“不過你們那戲演的太好了,我都以為是真的了。”

“小子,你這就不懂了,戲就是要三分真七分假才好看。”花承恭捋了捋自己的鬍子,笑的高深莫測。

少有奚駕着馬車,大笑道:“哦,您老說的在理,不過花崇欣何時才能醒過來啊,她那樣子太嚇人了,我可受不了。”

西凌風與花承恭對視一眼,隨後笑道:“醒?大小姐早就醒了,你不知道嗎?”

少有奚一愣,拉住韁繩停下馬車,轉身鑽進車內,卻只看到西凌風與花承恭二人。疑惑道:“人呢?花崇欣呢?”

西凌風拍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道:“大小姐已經走了,她托我給你一句話,後會有期。”

“她什麼時候走的?”少有奚不解道:“她不與你們一起去北凌嗎?”

花承恭無奈的笑了下道:“這麼多年我為了花家,一直鎖着她困着她,她累了也倦了,是時候讓她去做自己喜歡的了。”

少有奚明顯有些失落,嘆氣道:“不知道我這輩子,還能不能再見到她?”

西凌風與花承恭都沒回答他的這個問題,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輩子是否還能再見到花崇欣了。

一個月後。

隨着天氣漸漸暖和,攔星湖面上的冰層已經融化了,李總管站在碼頭上打了個哈欠。看着來來回回往船上搬東西的工人,他滿意的露出了笑容。隨後他走進屋裡拿出一張紙寫了幾筆,拴在了信鴿的腳上放飛了。

大興·原州

原州第一湖泊雲錦湖以湖水綠如翡翠而聞名,而白香亭就坐落在湖中央,可以一覽雲錦湖所有景緻。

信鴿輕巧的落在白香亭的石桌上,一身男裝花崇欣慵懶的從亭子邊的護欄上翻下來,走過去解開信筒,拿出一張薄薄的紙片閱讀起來。

“陳貴妃終於同意南宮逸娶柳心柔做正妃,不容易啊。”花崇欣看着信紙露出笑容,她走到湖邊,錦鯉成群的湊過來,陽光灑在錦鯉身上閃閃發光。花崇欣隨手撒了一把魚食,湖中頓時雀躍起來,濺起一片片漣漪。剛才還笑的歡喜的花崇欣,臉上突然有了點變化,說不出是什麼,彷彿有了心事一般。她自言自語道:“南宮睿...時間會讓你忘記我的。”

把信讀到最後,她嘆了一聲:“想不到拿到那麼多錢的皇帝只修了一個蘭林閣哄他的愛妃玩,我真是高看他了。”

沒過一會兒,遠處走來了一群妙齡美人,她們站在橋上衝著花崇欣搔首弄姿,捏着嗓子喊道:“花公子,七娘問你呢,下個月園子你還包不包了?”

花崇欣將信紙碾碎投入了湖中,隨後輕笑了一聲道:“不包了,今日就不包了。”

領頭的姑娘臉色一變,驚訝道:“花公子你要走啊?”

花崇欣走過去挑了下她的下巴,將她攬入懷裡笑道:“是啊,總不能死在風流窩吧,好歹也是個七尺男兒,總要去做點事才好啊。”

那領頭的姑娘,癟嘴道:“真可惜,好不容易來了個只談情不睡覺的,還這麼有錢,你走了,我會想你的。”

花崇欣捏捏她肉呼呼的小臉,笑道:“我也會想你的,做青樓女子說話這麼直白的,你還是我見到的頭一個呢。”她說著將一疊銀票塞在她的懷裡,見她眉開眼笑,還不忘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下。

“真討厭。”那領頭姑娘扭捏了一下身子,伏在花崇欣的耳邊悄聲道:“大小姐,青紅月押送的那批黑貨已經上路了,還有三天就會到鬼門坡,您萬事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