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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很快回來,帶來了一輛馬車讓他們二人坐了上去。

城郊琅玥宮,南楚皇后樂芝從床上下來,隨手拿了件紫色紗衣披在身上,**着身子走到梳妝台前坐下。婢女端着銅盆走到她的身邊,想要為她洗漱,卻被她推開了。

她嘆了口氣,看着銅鏡中不再年輕的容顏,心中莫名的冒出一股火氣,頂到了她的嗓子眼。

啪的一聲,樂芝掀翻了堆滿金銀首飾的珠寶盒,翡翠玉石灑滿一地,嚇得婢女跪在地上,呼吸都薄弱了。

“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昨夜侍奉她入寢的兩個俊俏男寵嚇得趕緊走過來跪在她身邊,兩人的面上惶恐不安,誰也不敢抬頭看她。

樂芝怒吼道:“都滾,滾!”

眾人只好快步離去,誰也不想把腦袋丟在這個地方。

樂芝看到那些向她阿諛奉承的人,一個個落荒而逃的背影,目光越來越陰暗,咬牙道:“沒有一個合本宮心意的,都是一群庸俗之人。”

樂芝的陪嫁丫鬟粉盈走進來福了下身子,微微一笑道:“娘娘,今日來了個面相不錯的,您要不要見見。”

樂芝擺擺手,臉上無喜色:“都是些俗物,不見也罷,打發他走吧。”

粉盈彎下身子撿散落的首飾,淡淡道了句:“那我去回了他,不過婢子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俊俏的男子,娘娘宮中的這些可沒人比得上他。”粉盈將散落的首飾裝回到珠寶盒裡,正打算走卻被樂芝拉住了。

樂芝臉上有點不好意思,低頭道:“你讓他等一等,本宮隨後就來。”

琅玥宮的主殿里,有不少貌相不錯的男人來回走動。他們大部分還算友善,有幾個自恃美貌的不太好相處,投來的眼神彷彿要吃掉道成一樣。

花崇欣端着茶盞慢慢品着,完全不在意。

樂芝精心打扮了一番,大紅色霓裳着身顯得雍容華貴。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自卑,只要見人哪怕一個宮女太監,她也要盛裝打扮。

花崇欣微笑行禮道:“參見皇后娘娘。”

樂芝坐到主位上嘆了口氣,看花崇欣樣貌平平,覺得粉盈言過其實,這樣一個女子怎會有貌相出眾的哥哥呢?

樂芝低頭看着自己的指甲,淡淡道:“你要舉薦何人啊?”

花崇欣笑道:“就是這位,我的兄長道成。”她拉着道成走到樂芝的面前,道成有點不情願,但也識趣的行了禮。

只是一個抬眸,樂芝被不由自主的站起來衝著道成走去,她沒見過如此脫俗俊秀的男子。道成不染一絲雜塵的眼睛,令她忘乎所以陷入進去,完全看不到別人的存在了。

“娘娘。”

“娘娘。”

粉盈喊了多次,都沒有讓樂芝回神,只好冒犯的上前去拉,才讓她從夢中驚醒。

剛剛還冷着臉的樂芝,突然覺得脖子以上滾燙,她很久沒有這種觸動了,心裡砰砰跳個不停,整個人無比的興奮。這讓她沉睡已久的心恢復了活力,她似乎又可以嗅到花香之甜,聽到鳥語之美了。

樂芝像個不經世事的小女孩般,露出天真的嬌羞,低聲喚了句:“道成公子。”

花崇欣滿意的笑了笑,小聲的自言自語道:“不費吹灰之力。”

粉盈扯了扯樂芝的衣袖,附耳道:“娘娘,若是你要留下這個人,你就要賞賜他的妹妹啊。”

樂芝這才反應過來,招手道:“小丫頭,你過來,你要什麼只管說就是了,本宮都會賞你的。”

花崇欣上前一拜,笑道:“皇后娘娘,我又沒什麼功勞不敢討賞。我是做小本生意的,只希望沒人欺負便可了。至於我和哥哥,我希望以後還能見到哥哥就好了。”

樂芝一聽這丫頭沒什麼野心,更加喜歡這對兄妹了,笑道:“這算什麼大事,你以後想見你哥哥就只管來,沒人敢攔你。至於你想在黃景做生意......”樂芝尋思了一下,拉過身旁的粉盈說了幾句,粉盈先是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粉盈走到花崇欣身旁拿出一塊腰牌,道:“拿着吧,這是皇后娘娘的腰牌,你以後在黃景遇到困難,只要拿出這塊腰牌沒人敢把你怎麼樣。”

花崇欣接過腰牌,趕緊道:“多謝皇后娘娘,多謝皇后娘娘。”對於花崇欣來說這可是意外收穫啊,她將腰牌趕緊收好,走到道成的身旁小聲囑咐道:“你答應過我,不許惹皇后娘娘不開心,天大的委屈給我往肚子里咽。”

道成看着花崇欣,久久之後才嘆了句道:“這世上有千萬的人,唯有你不能得罪。”

花崇欣微微一笑道:“現在知道也不晚啊。”

粉盈引着花崇欣入了樂芝皇后準備的宴席,而道成則跟着太監入了樂芝的寢宮。兩人在走廊里交錯的背影,一明一暗一笑一愁,讓道成的心裡無限惆悵。

道成站在樂芝的寢殿中,開始後悔自己一時衝動所應下的誓言。

不知何時樂芝再次脫下華服,一身薄紗靠在軟榻上,扭動着不再柔美的軀體:“道成你過來。”

道成低下頭,冷冷道:“娘娘,容在下先給您彈首曲子吧。”

花崇欣坐在宴會廳中,享受着美酒佳肴,看着舞姬歡愉的步伐,耳邊卻聽到了凄婉的古琴聲幽幽傳來。

花崇欣夾了一塊鴨肉吞入口中,冷笑道:“這就開始後悔了?好日子可還在後面呢。”

過了兩個時辰,花崇欣站在廊下吹着夜風。道成從樂芝的寢殿中走出後,便開始瘋狂的奔跑起來。直到他看見花崇欣倚在紅柱上吹笛子,沒了之前的君子之風,揪住花崇欣的衣領怒罵道:“你簡直就是惡魔,這世上再也沒有比這更噁心的東西了,你竟然如此糟蹋我。”

道成的話音未落,自己就忍不住乾嘔起來。花崇欣一臉關切的幫他順了順後背,卻被他狠狠地推開了:“別碰我。”

花崇欣搖搖頭,冷笑道:“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我逼你了嗎?你是為了我才這樣的嗎?不對吧,是因為你要維護白虹穎,你是為了你心愛的白家大小姐,才跑到這裡任人蹂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