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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

門外那個蒼老的聲音似乎吞了口口水,裡面飽含着**的味道。

張瑾梅聽到了,她現在雖然手腳軟綿綿的,一點也動彈不得,可還是將那聲音清清楚楚聽進耳中。她哭了,心中冒出千百萬個後悔,後悔自己獨自離家,以至於現在闖進了魔窟之中。她多希望自己沒有做出這個荒唐的舉動,以此來試探夫君對自己的真心,到頭來卻落得這般下場。

可是還未容張瑾梅多做考量,門,開了,三個高低不齊的人影站在門口,他們的眼睛全都盯在她的身上,裡面閃爍着與出家人身份不符的淫光。

***

老和尚關上門,將自己身上凌亂的僧袍整理了一下,這才心滿意足地踱步到旁邊的廂房中,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品慢慢啜。

一直到一壺茶都下肚了,年輕和尚和小和尚才相繼從張瑾梅房中出來,帶着滿臉疲意坐到老和尚身旁。

“她怎麼樣了?”老和尚漫不經心問了一句。

“那藥性大,我和師兄出來時,她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知道哭呢。”小和尚嬉笑一聲,也自顧自喝起茶水來。

老和尚滿意地點點頭,“那便好,一會兒弄她的時候就不費力氣了,不像前面那個老媽子,死就死了,還將老朽的僧袍上濺得全是血,腌臢透了,洗了幾次都沒洗乾淨。”

年輕和尚放下手裡的杯子,慢慢把腦袋湊過去,“師父,就這麼把她弄死了豈不可惜,好容易來了這麼標緻的一個小娘子,乾脆多玩幾天,等她受不住了,再弄死也不遲啊。”

聽他這麼說,一旁的小和尚也趕緊附和道,“師兄說的甚是,師父,咱們就再留她幾日,您說可好?”

老和尚連連擺手,“不行,廟裡總共就咱們三個,萬一一個不小心沒看住人,給她跑了,那咱們的事情豈不是就敗露了。”說到這裡,他有些怨尤地看了年輕和尚一眼,“為師可比不得你這般血氣方剛,多留她幾日也無甚用途,還不如早點殺了完事兒。”

年輕和尚本想辯駁,卻又不敢違逆師命,猶豫了半晌,終於嘆了口氣,小聲道,“好,一切都聽師傅的,等夜黑了,咱們就把她拉到後院,勒死了事。”

***

夜深了,天上的雪還沒停,不過和白天比起來,已然小了很多,雪花變成了雪粒,淅淅瀝瀝落在地上,滿院皆是“簌簌”的聲響。

老和尚酒足飯飽後,戴着斗笠來到後院,想看看兩個徒弟有沒有處理好那小娘子的屍首。可是剛拐過彎,卻看見徒弟們還立在菜田邊兒上,旁邊放着被草席裹得好好的張瑾梅。

她已經醒轉過來,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驚恐地打量着眼前的處境,怎奈手腳皆被麻繩捆住了,嘴巴里也被塞上了一塊破布,縱使人已經嚇得魂飛魄散,可什麼都無法施展。

老和尚不耐煩的朝背對着自己的兩個徒弟走過去,“手腳怎麼這麼慢,都已經半個時辰了,我以為她早已經死透了。”

“這小娘子看起來溫柔,實則性子烈得緊,再加上藥勁兒快過了,我們兩個人都差點沒弄過她,綁人就費了半天功夫。”

年輕和尚頭也不回的答了一句,他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傳到老和尚耳邊時,已經被狂風撕成了隻言片語。

“不管怎地,快把她勒死吧,早弄完早沒事。”老和尚瞅了張瑾梅一眼,見她已經嚇得臉色蒼白,身子抖成一團,心裡忽然多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來。

不過這個念頭很快就隨風飄逝了,因為他發現兩個徒兒還是沒有回頭,不僅如此,他們的臂肘都是彎着的,似乎手裡拿了什麼東西。

不是勒人用的繩子,繩子用不着拿的如此費力。

他腦中冒出這個念頭的同時,人已經走到了小和尚身後,在他緊繃的肩頭輕輕一拍,大聲問道,“徒兒,你手裡拿着的是鐵鍬嗎?不是要用繩子嗎?你拿它做什麼?”

小和尚被他這麼一拍,整個人差點跳將起來,他哆哆嗦嗦地回過頭,“師......師父......”

話音還未落,忽覺旁邊掃過一陣凜冽的風,一把裹挾着雪花的利斧朝老和尚直劈過來,一下子就砸在他乾癟的左臉上,將他的下巴砍去一半。

鮮血噴了小和尚一臉,他乾嚎一聲,丟下手裡的鐵鍬,朝後退了幾步,渾身打着冷戰,直愣愣地看着那個尚沒有倒下的老和尚。

老和尚似是剛感覺到疼,他訝異地摸着碎掉了一半的臉,僵着脖子扭過頭,看着緊攥着斧頭的年輕和尚,用只剩下一半的嘴說出斷斷續續的幾個字,“你......你......為何......要殺......為師......”

年輕和尚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呆了,不過他很快就回過味兒來,沖呆立在一旁的小和尚喊了一句,“快,師弟,快殺了這老驢,咱們被他欺侮了這麼多年,現在到了報仇的時候了。”

小和尚一怔,顫顫巍巍地想拾起地上的鐵鍬,不過他太緊張了,手指抓了幾下,竟然都沒有抓准。見狀,年輕和尚一把拿起鐵鍬塞在他手裡,“師弟,你忘了你剛來時這老畜生是怎麼對你的?沒日沒夜的讓你幹活不說,竟然還拿你洩慾,現在你可不能心軟啊。”

聽到這番話,小和尚腦子裡“轟”的一聲,有一根筋似乎驟然斷掉了。

他猛地舉起手裡的鐵鍬,朝已經體力不支,半跪在雪地中的老和尚的腦袋砸過去。

血肉橫飛中,他聽到張瑾梅驚恐的“嗚嗚”聲,那聲音像一隻鐵塊,瞬間將他的心臟堵得死死的,不給他留半點喘息的機會。

可是很快,這種壓抑感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沁入心脾的暢快,就和以前他每次殺過人之後一樣。

他緩緩睜開被鮮血覆蓋住的雙眼,看着地上那個破碎的老邁的軀體,忽然惡狠狠的在上面踢了一腳,“老東西,你真是死不足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