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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不傻,彭兵問了什麼,她就回答了什麼,再多的話,一句沒有說。

男女,年齡,穿得好不好,這仨問題回答完,她就看着彭兵,意思不言而喻。

彭兵知道她的意思,掏出了錢,但沒有遞過去,而是問道,“那小姑娘扎着馬尾,外穿純色罩衣,對不對?”

事情發生的比較突然的時候,人們往往能記住的也就是大概的東西,在細節一些的,很少有人能記得清楚,所以他才只是問了外形,多餘的倒是沒有問。

“誒,你咋知道?”女人皺眉,心裡既有些好奇之餘,還有些警惕,“剛才你還不知道這些事兒呢,怎麼一會兒功夫,你連這小姑娘穿啥都知道了?”

“我在公車站,聽人說了一嘴,就隨口問了一句。”彭兵笑笑,將錢遞過去,“然後呢?”

女人收了錢,和之前的兩塊錢對齊,折了三折,才往自己褲腰上的一個暗袋塞進去。

“大兄弟,不瞞你說,這事兒呢,我們也是知道一個大概,再多的也就不知道了。我就撿我們知道的跟你說說。”

錢一到手,女人就想着那工作的事兒,不由對出手闊綽的彭兵熱情了幾分,“在公車站,大家看到的那個小姑娘,手裡提着三罐蜂蜜,像是要往城裡去。只是在她上車的時候,被一個小姑娘抓住了衣服。”

“我跟你說,我都懷疑那個小姑娘是被拐的。”女人想到公公說話的那個表情,心裡有了無限的猜測,神秘兮兮地對彭兵說,“咱們不是實行什麼計劃生育嗎?有些人家生不出孩子,就會想着買一個,好好養着,讓這個孩子給帶來好孕。”

“哎呀!”女人見彭兵沒啥反應,撇撇嘴,說道,“你們男人可能不懂,咱們鄉下有這麼一個說法,如果一家人沒法懷孕,領養一個孩子,隔不了多久,就能懷孕生孩子了,連城裡人都相信呢!”

彭兵第一次遇見這麼不着調的人,心裡強忍着臨到邊緣的脾氣,靜靜站着,偶爾發出一個單音字兒。

這女人,他要是回應太過,她能扯更遠。他要是不回應,估計又不願意多說,咬咬後槽牙,只能“嗯”、“哦”回應一下。

“這領養孩子,也是有講究的。”女人一臉的得意,像是知道了多麼了不起的事兒。“你要是領養個男孩子,那以後自己生了個兒子怎麼辦?所以呀,大家都想着領養一個女孩,女孩子長大了可以嫁給兒子,也能給家裡幹活。到時候就是嫁出去,那也能得一筆彩禮!”

見彭兵似乎對這不感興趣,女人訕笑了一下,趕緊說道,“那姑娘剛一上車,就被小姑娘拽住衣角,說啥要那姑娘救救她,結果倒好,那姑娘也被那拐子拽下來了。我們這兒路不好走,那車載着人走得慢,就有人看見那女孩摞倒了倆人,然後往城裡方向走了。”

後面的事兒,大家都不知道了,女人說到這兒,也就住了嘴。

彭兵:“”

腦子裡想了一下那個場景,彭兵趕緊問道,“當時那姑娘是一對幾?”

“嗯,起先是有兩個女的,後來又來了一個男的,其中一個女的就走了,按這樣來說,那就是一對二。”

女人說完,攏了攏衣服,“大兄弟,你還有啥要問的沒?我出來好一會兒了,再不回去家裡人要說了!”

“哦,謝謝!”

彭兵道了謝,轉身,直接往村口跑去。

剛到村口,張軍皺眉問道,“時間不等人,怎麼進去那麼久?有沒有打聽出來什麼?林微到底有沒有來過這個村子?”

“咱們邊說邊走。”彭兵說著,招呼了一下黑點,左拐,徑直往前走。

張軍追上來,心裡着急的不行,“到底咋回事?你去那麼久才回來,肯定是有問到什麼東西吧?”

彭兵點點頭,“嗯”了一聲,才繼續說道,“咱們不用去找什麼養蜂人了。從剛才我打聽出來的東西來分析,林微應該是買了蜂蜜往城裡跑去,她沒有再返回養蜂人那裡。”

“你咋知道?”

張軍瞪着眼睛,看着他。“你可別胡諏!”

“我是偵察兵,昨天晚上跟你說過了。如果不是身子素質差了點,我就在唐隊手下做事兒了。”彭兵看了看他,腳下步子不停,解釋道,“咱們先往這個村子的下一個公車站點看看,然後再決定要不要去養蜂人那裡。”

林微提着蜂蜜往城裡走,那必然是想着當時的那個公交站點不安全,怕有後援到達,所以想着往前一個公交站走走,或許那兒人更多。

要麼就是往回城的方向走,然後找個地方,隱蔽的起來,起到迷惑別人的目的。

他分析推斷了多次,都覺得她不可能再返回去買蜂蜜,但也不排除這姑娘膽子大,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但不管怎麼說,最後還是要以事實說話。

下一個站點是關鍵哪。

好在今天沒有颳風,氣味兒消散的比較慢。

“兄弟,你趁這個時間說說,好讓我也能分析分析。”他雖然不如唐隊,但也算是心思細膩的人吧?

“是這樣的,剛才在村子裡我有打聽的,疑似林微的人往城裡去”

彭兵簡單的說了一下,然後快速跑着往目的地進發。倆人都是曾經的軍人,身體素質比一般人要好,但張軍比彭兵更勝一籌,始終在彭兵的旁邊,不落後一步,也沒有快一步兩步。

彭兵餘光看了一眼,倒是對接下來可能要面對的事情多了一分信心。

張軍一邊跑,一邊在腦子裡細細分析着,到了最後,不得不感嘆一下彭兵的腦子。

人家那腦子才叫腦子,直接問着話,就能分析出來個一二三四五六。不像他,順着彭兵的思路還想了好幾遍。

夜色下,兩人兩犬,快速奔跑着。

彭兵帶頭,剩下的一人兩犬絲毫不落後,跟得緊緊的。

大概是兩站之間,彭兵住了腳步,喊了一聲黑點,喝了一聲:“黑點,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