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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過得不緊不慢,到了月底,林微在翻譯司的工作算是正式踏入正軌。

工作已經十五天。

說踏入正軌,不是她之前工作狀態不行,而是最近再也沒有人來找她麻煩了。

工作上不出錯,在別人看來比較刁難的事兒,也都處理的妥妥噹噹,大家都是聰明人,並不會死咬着不放。

更何況本就不是什麼深仇大恨,即便對她上下班時間有些微詞,也沒有理由說不好。

所以,林微的日子那是忙中充實着,充實中又有些別人所沒有的小悠閑,羨煞旁人。

林微向來不愛遷就不喜歡的人,以她背後的勢力,也確實不用如此。於是在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就邀請幾個人今天下了班一起走,她準備請客。

人不多,就是氣場比較合的,想在一起聚聚。

對她不陰不陽的,她還真不帶搭理的,即便是請客吃飯的事兒可能傳出去,她也不會因為不好意思,或是別人的看法,把這些人帶上。

都是爽快的人,下了班便一起了。

冬天嘛,吃涮鍋最好了,而且人多也顯得氣氛好。

她就帶着大家去吃鍋子了,浩浩蕩蕩的殺過去,進門就豪氣地要上九斤羊肉和一些羊蠍子。

在眾人目瞪口呆之際,又跟師傅說:“麻煩師傅切薄一些。”

“好嘞!”

那師傅說著,手下動作迅速,切出來的羊肉薄得誘人。

林微見狀笑笑,招呼着幾人坐下。

劉姐有些不安,“咱們一人一斤多啊?”

六個人,九斤羊肉!

還有羊蠍子,等會兒點了其他的菜,這一桌可不得去了大半的工資了?

“既然請客,大家就吃飽喝足。”林微笑道。

劉姐不贊同,“你家裡還有孩子呢,快去跟那師傅說說,咱不要那麼多,或者羊蠍子就別點了。”

林微笑,搖搖頭,“孩子不用擔心,家裡就一個這麼小的,都疼着呢。”

再說,除了本職工作,她還有別的地方來錢。

最起碼,需要投給宋朝生的那筆錢是夠了的。

見林微堅持,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便想着是不是弄點小孩子的東西給林微。

見她們眼神交換,林微忍不住笑了,“你們可別想什麼點子,我是拒絕接受的。”

她都這樣說了,幾個人也笑起來,打趣了她幾句,便等着鍋子熱起來。

這樣敞開了吃肉的時候不多,又何況都是有話說的人,等吃飽喝足出去的時候,人人紅着臉,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熱的……

****

林微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程姥姥見她回來,打了個呵欠,“我去睡了,明天你休息,我就回去了,等你上班我再回來。”

也不知道她那傻兒子有沒有跟芳芳說什麼時候訂婚,她急得不行了。

“嗯。”林微輕輕抱了抱程姥姥,“謝謝姥姥,辛苦你了。”

程姥姥被她一抱,還有點不好意思,“又不是小孩子了,還摟摟抱抱呢。辛苦啥,看着咱們拂曉,我高興着呢!”

四世同堂,外人多羨慕就不說了。

“明天約旦,我想着,要不把大家都聚在一起吃個飯?”

林微剛說完,程姥姥就擺擺手,“可別!雖說都是親家,在一起多少會有些不自在,吃估計也不敢放開。你喊你公婆他們去吧,尤其是唐慎外公,你可真得去孝敬孝敬。”

人家多好一人啊,上了年紀的人了,雖然看着挺健朗,隔三差五過來給孩子檢查身體,屎尿都不嫌棄,看得仔細着呢。

說實話,就是親爹娘,也不一定能做到這個程度。

“好。”程姥姥經常說這個,林微自然也是知道的,聞言道,“那明天我就去那邊了,我爸媽那兒姥姥別忘了給說一聲兒,下周——”

她本想說下周陪他們,卻聽程姥姥道,“別了,你爸媽都是年紀輕輕的,真要是想你想拂曉,自己就過來了。你帶着孩子有多不方便,也不是不知道。”

林微笑,也不點頭。

話是有道理,但是感情上還是不一樣的。

下周去看看他們,之後的周末,她就清閑一些了。

“行了,你也洗洗睡吧。明天啊,你算是可以和拂曉睡個懶覺了。”說著,程姥姥笑罵道,“你說說你,拂曉才多大啊,每天你都是睡她的熱被窩,也不害臊!”

林微笑着去攙扶程姥姥,愛嬌地道,“姥姥,我送您到卧室啊。您小心腳下,慢慢走,不着急哈……”

殷勤的語氣,配上那討好的小表情,逗得程姥姥不行。

到了程姥姥卧室門口,程姥姥揮揮手,“趕緊走吧。”

“是。”

林微笑了一聲,轉身去洗漱了。、

等洗漱完,她並沒有上床休息,而是開了檯燈,把自己的日記本拿出來,寥寥幾十個字兒寫了今天得感受,便合上放進了抽屜里。

隨後打開計劃本,把自己這段時間做的事兒過了一遍,要做的事兒也一一寫下來。

宋朝生的那筆資金已經到位,她就差找個時間給岳孟遞個話,這事兒就可以划上對號了。

目前,就差何盛的那一筆錢了……

沉吟了一會兒,合上本子,蓋上鋼筆帽,都一股腦塞進抽屜里。

這才去看桌子右上角的那一個筆筒。

那筆筒有碗口粗,是用竹子做的,上面還有四個字兒,勤勉樂天。是林老送的,說是朋友多送了一個,寄給她了。

這筆筒裡面放着一個捲軸。

盯着那個捲成直筒的宣紙,林微笑得不行。

唐慎來信,先是表達了一番不能陪伴女兒成長的遺憾,然後便隱約提了她會畫畫的事兒,什麼意思,她是看得明白的。

只是某人似乎不太相信她的理解能力,硬是在最後一行,明白寫了希望她畫一幅他的肖像畫,然後給拂曉天天看看,省得以後不會喊爸爸……

想想那信裡面可憐巴巴的語氣,還有裝腔作勢的強勢,她就忍不住笑。

伸手抽出筆筒里的宣紙捲兒,林微平鋪在桌子上,繼續精修唐慎的五官。

每天,她只給自己留半個小時的時間畫畫,其他時間都用來背國際法和其他法律法規。

雖然沒有可能提干,但多學點兒,算是對自己負責的一個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