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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夷。

“二王子,王上派我東夷十萬大軍在華國邊境已有數年,王上是想做什麼?”一個身着絨皮的莽漢瞪眼問道。

“王上眼見着不行了,他最後的心愿就是希望王女白倩能幸福,自然要用着十萬大軍去壓制陸孟君那個異族的小白臉。”一個絡腮鬍子的精幹男子鄙夷的看了莽漢一眼,說道。

“什麼王女,為了那個小白臉,連東夷的姓氏都不要了,叫什麼白倩,我才不屑認這樣的人為王女!”那莽漢猛的一拍桌子:“那小白臉也不是好東西,他之前在什麼什麼小國,不是有個相好的嗎?後來怎麼就攀上了白倩?”

“那不是什麼小國,是息國。”絡腮鬍子糾正了莽漢的話,看向坐在上首的二王子,問道:“二王子,如今王上的病越發嚴重,您是長子,但王上獨寵白倩,未嘗不會有變故,何況,白倩的兄長七王子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我們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坐在角落中一直未曾說話的一個花白鬍須的老者忽然開口:“依老夫看,先下手為強。如今白倩因着陸孟君的緣故無心政事,七王子的勢力遠不如二王子高,而九王子只是一個孩子,不必太在意,唯一能做的,就是在王上立白倩為東夷王前,將王上給……”

“三叔,你要刺殺王上?”聽出了老者的意思,那莽漢嚇了一跳,險些驚呼出聲:“縱然二王子如今地位危險,我們也不至於做這麼陰險的事情吧?”

“這不是陰險,是策略!”絡腮鬍子瞪了莽漢一眼,看向了坐在上首的二王子。

二王子喀什木格低下頭思索,然後抬起頭,一雙鷹眼裡閃過陰鷙的光芒:“你們都先退下吧,三叔留下。”

待幾個人紛紛退出大帳,那老者方才站起身,問道:“二王子可是在擔心華國和淵國兩大國會趁着東夷內亂來打擊東夷?”

“三叔說的極是。”二王子喀什木格雖然出生在粗俗的東夷,但心思卻是幾個王子中較為顧大局的一個。

“二王子多慮了。”老者向前走了幾步,道:“二王子應該也知道,近來淵國開始異動了,華國怕是要頭疼很久,哪裡有時間去搭理我們東夷。”

“還是三叔高明。”二王子喀什木格轉過身來,鷹眼中光火不定:“我本不想這樣做,父王不仁,就不能怪我不義了。”

華國。

“手要這樣轉,才能阻擋別人的攻擊。”葉辰手腕一動,行雲流水的又給蘇展示了一遍:“這折花劍看起來是空架子,若是能用好,就能給敵人以致命一擊。”

仔細看着葉辰的演示,蘇模仿了一遍,卻總是不能像葉辰那樣,一轉一動之間都充滿鋒芒。

看着蘇無奈的模樣,葉辰淡淡的說道:“你不必在意,這折花劍法你才開始學,能運用到這個地步已經不容易了,多練習就好了。”

難得的葉辰沒有打擊自己,蘇卻是沒有高興起來,她好不容易熬過了前期艱難的基礎練習,但折花劍法卻比她想象要難很多,怕是又要耗費她極大的功夫了。

“你的着力點不對。”靜靜的看了蘇許久,葉辰再次開口:“你折花的時候都是斜下折,同樣,出劍的角度也要如此,見血封喉。”

還見血封喉,她現在的水平,拿着劍出去殺兔子都不一定能殺死。暗自翻了個白眼,蘇繼續一遍遍的練習。

她就是這樣,若是不學習就罷了,既然付出了心力去學習,那麼至少要對的起自己的努力。

“兒的劍法是越發好了。”清潤的聲音傳來,蘇停下手中的劍,看向站在門口一身儒雅的季子玉,笑道:“子玉,許久不見你,你恭維人的水平是越發好了。”

季子玉含笑向蘇走來,清雅的攏了攏身上的白色披風:“玉不懂劍,只是見你舞的好看罷了。”

“原來這世上也有你智妖先生不懂的事情。”不動聲色的拉開蘇和季子玉間的距離,葉辰向暗處景彥所在的地方看去。

這個景彥,讓他阻攔閑雜人等,他就是這樣阻攔的?

而景彥此刻正被季子玉的隱衛青鸞制着,哪裡注意的到葉辰的目光?

神情冷了幾分,葉辰問道:“不知智妖先生有何貴幹?”

“這裡什麼時候變成了梟王府?”打量了一眼蘇得到府邸,季子玉向蘇問道。

白了葉辰一眼,蘇攬着季子玉就朝里走去:“子玉,別理他,我們走。”

看着蘇攬着季子玉的那隻手,葉辰手微微一動,一道勁風閃過,就將蘇的手劈離了季子玉的胳膊之上。

看着葉辰幾乎要冰凍三尺的眉眼,蘇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只好無奈的吐了吐舌頭,說道:“子玉,我們去內室吧。”

“不必。”季子玉餘光瞥了葉辰一眼,唇邊染上了清雅的笑意,看起來儒雅極了,但收攏在衣袖中的玉指卻微微蜷縮着:“既然梟王殿下不喜,那我就先離開了。”

“子……子玉!”雖然喚了季子玉,但季子玉只是回頭溫雅一笑,腳步未停的離開了。

被季子玉這一來一離開搞的莫名其妙,但料想也不是什麼大事,不然以子玉的性格,無論如何都不會耽擱的,因此蘇瞪了葉辰一眼,道:“你莫名其妙鬧什麼鬧?”

“我做什麼了嗎?”看着季子玉離開的身影,葉辰冰寒的神色有所緩解:“如果打落你的手算是鬧的話,那我不會退步。”

想想葉辰似乎也沒有做什麼,蘇再次瞪了一眼葉辰,繼續練劍去了。

走出了蘇府很遠,看着蘇府朱紅的大門,季子玉微微彎腰,劇烈的咳嗽起來。

良久,他直起身,打量一眼四下的碧綠,嘴唇緊抿。

眼見天氣越發暖和,他的身子骨是比去年冬天好了很多,但比起去年春年,他的身體還是不可避免的破敗了下去。

這樣的軀體,讓他如何去爭?縱然爭到了又如何?

有些時候,太過通透,未必是件好事……

大智如愚,古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