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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始終在媳婦身上某人,一看那倆此刻的表情,看自己的那個眼神兒,怎麼都覺得怪怪的。

他按捺着好奇心,想着等下處理好眼前的事私下問問南珠。

也不知道媳婦在說啥,南珠怎麼回應的,反正媳婦聽了南珠的回應之後,又朝自己看了眼,一副原來如此的神情。

薛雨桃看着面前的主僕二人交頭接耳的,心裡也是納悶的,在說什麼?跟自己有關么?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肯定跟自己有關係。

薛雨桃有些忐忑,那自己現在可以說話了么?

這位堂兄跟家族的關係,薛雨桃是很清楚的,這裡的村民之所以知道她有位身份顯赫的堂兄,那並不是她用來顯擺的,而是有一次快被醉酒的丈夫打死了,急眼了說出來的,其實就是想嘗試一下能否震懾一下丈夫。

她清楚的記得當時的情形,丈夫還有邊上的只動嘴說別打了,卻沒真的上前阻止的婆婆和小姑子,聽了她的話之後,都是一副認為她胡說八道。

還譏諷着她,既然有這麼一個厲害的堂兄,就算沒嫁進達官貴府中做正房夫人,那至少也是個有點身份的夫家啊,怎麼會淪落如此?

所以,沒人相信,更不會真的去京城查證她話的真偽。

都覺得她這麼說,是因為怕挨打,才撒的謊。

現在真的遇到了這位厲害的堂兄,不止堂兄厲害,就是堂嫂也是全民皆知的厲害。

薛雨桃情緒更加穩定了些,在心裡告誡自己,小心點,注意點言行舉止莫要冒犯了堂兄堂嫂。

能否出火坑,就靠這二位了。

“說說吧,記得實事求是,該如何就如何。”牧瑩寶也感受到這薛雨桃內心的活躍,溫聲開口同時也是溫聲的警告着。

“是,雨桃定然實話實說,絕對不會撒謊。”薛雨桃連忙的回應,緊張的保證着。

牧瑩寶點點頭,示意可以說了。

“雨桃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是被拐賣至此的。”再次開口,薛雨桃又開始有些哽咽了。

停頓了片刻,穩定了一下情緒,再次開口。

原來,她家跟薛文宇家雖是遠房的親戚,卻還是受到了牽連。

這個牽連,並不是前皇帝周至安在位,薛文宇遭人陷害意圖謀反的那一次。

而是輝哥上位後,薛文宇的那位繼母嚴氏,幾次試圖求得薛文宇諒解都無功而返。薛文宇的那個爹薛正剛明白,兒子的決絕無法改變,自己再留在京城日子也不會好過。

倘若當初兒子去邊境戴罪立功的時候,自己能想辦法護住輝哥那孩子,或許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當然,若是當初那樣做的話,成算也不是很大,風險卻是存在的。

親兒子比自己更絕情,那個不是親孫子的當今的皇帝,又豈能不記仇?

於是,薛正剛就決定舉家離開京城了。

所謂牆倒眾人推,專打落水狗。

京城百姓都知道薛家當初是怎麼對一品定國公和當今皇帝的,對着薛家也是相當鄙視,更有那曾經受過薛家氣的,知道薛家的下場更是拍手稱快。

君子頂多就是文縐縐的來一句,善惡到頭終有報,某些氣度小的,就免不了落井下石了。

薛雨桃家雖然是遠房,但是這些年也頂着薛侯爺的虎皮,做了不少狐假虎威的事。

雖然沒有欺男霸女那麼惡劣,頂多也就是強買強賣性質的。

當薛正剛舉家離開京城後,薛雨桃一家日子過的也是極其艱難,以往被欺負的苦主,先後去官府告狀。

薛文宇對薛家的態度,讓官府的人也一點忌憚都沒有,一告一個準。

沒多久,薛雨桃家就沒落的,父兄還有弟弟入獄,宅院被官府查封。

鋪子田地產業也都被查封,賠償苦主了。

偏偏薛雨桃還不是正房所生,生母是父親在花樓里贖來的,樣貌姣好風塵里浸淫多年,一身的風塵之氣,很會抓男人的心。

正房還有兩外兩房妾室那是恨的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正房夫人被出身不良的小妾欺負,鬧上吊都鬧了好幾回。

薛雨桃的父入獄後,家中再沒有她娘倆的保護傘了。

當家主母看着哭哭啼啼的一大家子,每天吃喝拉撒都是一筆開銷,還想着怎麼弄點銀子找找門路把丈夫兒子保出來。

正犯愁呢,看見這薛雨桃娘倆了,家都到這種地步了,雨桃娘竟然還有心情塗胭脂,畫眉毛。

主母心裡的火騰騰的,叫了人牙子來,原本就是打算髮賣雨桃娘的,雨桃畢竟是丈夫的血脈。可是,雨桃拚命護着自個的娘,惹惱了當家主母,這麼不識抬舉,那一起賣了吧。

因為輝哥登基後,頒布了新律法,嚴禁販賣人口。

所以,找的人牙子也是偷偷摸摸的,為了安全起見,把雨桃娘倆灌了迷藥,運出京城賣到這偏遠的小村子。

開始雨桃也逃過,逮住一次就是一頓毒打。

再後來有了生了倆孩子,韓大壯威脅她,再敢逃就打孩子。

於是,雨桃也就安生了。

倘若不是韓大壯酗酒後,仍舊會毒打她,倘若不是今個剛巧遇到堂兄的手下,那雨桃是真的打算認命了。

“就是這樣子了,雨桃真的沒撒謊,求堂兄堂嫂救救雨桃吧。”薛雨桃說完,已經是泣不成聲了。

“夫人別信她,這賤蹄子撒謊。她是我家找媒人明媒正娶的。”人群里一個高大的男人大聲的喊道。

賤蹄子?牧瑩寶聽罷,眉頭皺了皺,伸手指着那人;“你就是她的丈夫?”

“是,小的是她丈夫。”韓大壯掃視了一圈,小心臟抖了抖。

剛剛在村裡,自己明明體格子比這些人強裝,卻被人家打的還手機會都沒有。

跟着這一路過來,心裡也是忐忑的,不會真的這麼寸,這小婆娘當初真的沒撒謊吹牛?

當看到雙方見了面,對方竟然沒否認是她堂兄時,韓大壯頓時後悔,幹嘛要聽村正的跟過來?

“她身上的傷,是你打的吧?”牧瑩寶忍着命人先打這貨一頓板子的衝動問。

韓大壯滿臉的驚慌,左顧右盼的,看了看幫自己挨打鼻青臉腫的自家親戚,又看了看一本正經瞅都瞅自己的村正,再看了看其他那些平日跟自己關係就不好,明擺着是來看熱鬧的村民。

貌似,這些人一個都指望不上了啊!那就只有靠自己了?

“夫人莫要聽她的,是小民打的她,可是那也是有緣由的,她,她嫁到我家不守婦道,不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