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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他緊張的問,牧瑩寶剛想開口,卻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因為此時的他,一張俊顏竟然是煞白煞白的。

“快,快去找大夫。”薛文宇已經再次開口了。

他是對着不遠處的自己人,咆哮的!

牧瑩寶見他如此,鼻子發酸,心口都發疼了。

自己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反應,竟然把他嚇成這樣,可見他的心裡是有多緊張。

主要的,恐怕還是因為那三個感染了鼠疫的孕婦,讓他感到恐慌了。

“文宇,看着我,我沒事的,真的沒事,你放鬆些好么?”牧瑩寶趕緊看着面前的男人,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趕緊拉了他的手,輕聲的呼喚着他。

話音剛落,人就騰空被他橫抱起,往前跑了幾步,停下來,又轉身往大帳里跑。

“文宇,宇哥,我真的什麼事都沒有啊。”牧瑩寶也快急哭了,伸手捧了他的面頰,一邊對他說,一邊示意他看向自己。

這會兒功夫,他已經抱着她返回大帳,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在了床榻上,然後跪俯在床邊,還反過來安慰着她;“我知道,沒事的,肯定沒事的,你就是勞累過度了。”

牧瑩寶看着他的神情,想了想,拽了他的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腹部;“冷靜,冷靜。”

薛文宇連忙把自己的另一隻手,也放在了她的腹部,這裡面是他與她的孩子,第一個孩子,絕對不能有事。

想到這裡,他意識到自己剛剛的念頭不對,趕緊搖頭,不對,不對,不管是跟她的第幾個孩子,都不能有事的。

因為緊張,他的一雙手在她的腹部,一動都不敢動。

忽然,手掌下感受到有什麼在動。

他當即就是一怔,趕緊看向牧瑩寶,就見她嘴角噙笑的看着自己。

“這是?”媳婦的笑容,成功的安撫了他緊張恐懼不安的心,很是疑惑的問。

“傻瓜,這是胎動,是咱們的寶寶在動啊。”牧瑩寶輕聲的告訴着。

“那你剛才?不是身子不適不妥?而是?”薛文宇不確定的繼續問。

牧瑩寶笑着點頭;“對啊,剛才忽然感受到了胎動,結果,就被你誤會了。”

一般最早的胎動,是在四個月左右。

牧瑩寶這雖然還沒到四個月,能感受到胎動也是正常的。

“啊?”薛文宇傻傻的一聲後,起身把面頰輕輕的貼在她的腹部。

“寶貝啊,快與你父親打個招呼吧,你父親都被嚇壞了。”牧瑩寶輕笑道。

彷彿是聽到了牧瑩寶的話,又好似跟父親有心靈感應似的,牧瑩寶的話音剛落,薛文宇的面頰就再次感受到了。

這次比剛剛還要明顯一些,牧瑩寶就看着腹部張俊顏,露出驚喜不可思議的神情來。

剛剛還蒼白的臉,也因激動興奮,逐漸有了血色。

貪心的把臉轉個方向,用另一邊貼着媳婦的腹部,還很小心翼翼的,生怕壓到媳婦腹中的寶寶。

可是這回,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感受到。

“瑩寶?這樣真的對勁兒么?”他又有些緊張的抬頭問。

“別緊張擔心了,對勁兒的。”牧瑩寶趕緊的告訴着。

“那她〔他〕什麼時候還會再動?這個胎動有規律么?”薛文宇很是期待的問到。

牧瑩寶故意思考了一下,才告訴他;“這個不一定的,也許要過好幾天,也許每天都會有反應。”

看他如此緊張的樣子,打死牧瑩寶都不會告訴他,自己胎動的確是偏早了些。

就他現在這個狀態,對他說的話,他會瞎想瞎擔心的。

“這樣子的啊。”薛文宇此時的激動和難掩的興奮,跟剛剛那個他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他索性坐在床沿上,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想確認,這個胎動,真的不是因為母體太勞累,而感到不適的反應么!

牧瑩寶耐着性子,簡單明了的解釋給他聽。

就在這時,大帳外忽然湧進一群人來。

為首的是氣喘吁吁的羌大蕪,邊上的另外倆大夫,也都是滿額頭的大汗。

邊上拎着藥箱的,手都有些抖。

床邊那倆,也是這時才想起,怎麼回事了。

湧進來的這些人,看着一臉笑意的國公爺夫婦,雖然不明白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至少看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夫人沒事!

“我沒事的,就跟他開個小玩笑,他卻太緊張過頭了,不好意思了,嚇到各位了。”牧瑩寶見薛文宇有些尷尬的模樣,趕緊搶先開口了。

“夫人您莫要如此說,國公爺這也是因為太在意夫人您了。”羌大蕪代表大家回應道。

沒事就是萬幸,湧進來的七八個人同時鬆口氣,呼呼啦啦的趕緊離開了。

“啊呀,上課的時辰都過了,趕緊陪我過去。”牧瑩寶拽着他的胳膊坐起身,就要下床。

“今個午後就休息下,也沒什麼打緊的吧。”薛文宇嘴上這樣勸着,卻也知道沒用,手還是認命的拿起她的鞋子,幫她穿了。

“好了,我知道你心疼我,那這樣行不行?明個起,上課的時間,上午減少半個時辰,下午減少一個時辰,早點回來休息,怎麼樣?”牧瑩寶跟他商量到。

一個半時辰,就相當於現代的三個小時了。

薛文宇聽罷,滿意的點了點頭。

打這天起,牧瑩寶真的就做到了,每天減少了一個半時辰的授課時間。

而薛文宇呢,從這一天開始,每天多了一件可做的事。

那就是,不管她午睡的時候,還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的手都會放在她的腹部,在等待着胎動。

等到了,就興奮不已。

當第一批經過特訓的大夫,啟程奔向延國各地的時候,天氣已經開始涼爽。

中秋節,沒能在京城過,重陽節也是在裕東過的。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裕東城內悲傷的氣氛已經淡了些。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活着的人生活還是要繼續的!

牧瑩寶夫妻離開裕東城的時候,裕東城的百姓都來相送,錢知府老淚婆娑的那叫一個依依不捨。

出發沒多會兒的功夫,有人低聲的跟牧瑩寶夫婦稟報,說後面有一條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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