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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嘀咕什麼呢,別當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我聽力可能不及你們了,但是還不至於聾到聽不見的地步。我就吃,怎麼了,我孫女做的,我憑什麼不吃?”陶老頭音調猛的拔高了。

不是那種因為氣憤的暴怒,而是帶着壞笑的那種。

沒辦法啊,誰讓她認了他做祖父呢,輩分在這擺着呢。

再者說了,陶老頭一點都不擔心孫女會偏心向著這小子。

薛文宇也納悶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混成這樣了,從來都是以我獨尊的他,現在竟然到這地步?

邊上,老的得理不饒人,小崽子一臉的嘚瑟的看熱鬧。

“瑩寶了,我忽然想起還要出去一趟,你早點休息哈。”說完,薛文宇轉身走了。

邊走邊在心裡感慨自己現在的家庭地位,小的自己不能真對他怎麼樣,老的那個,也同樣是無可奈何!

那一老一少在媳婦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他心裡最清楚,得罪那一老一少他不介意,但是介意媳婦的心情啊。

所以,惹不起,躲得起!

媳婦說的那個什麼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啊!

看着男人頗有落荒而逃的嫌疑,牧瑩寶一點都不為他擔心,反而覺得很想笑。

並且,還讓她感到心安。

只要一家人齊心合力,什麼破事兒鳥事都沒關係,權當玩遊戲做任務,闖關好了。

輝哥心裡倒是有點點擔心的,可是看着母親臉上的笑意,輝哥心裡的那一點點擔心和自責也立馬煙消雲散了。

父親的軟肋是母親,最關鍵的人是母親,所以,母親開心,母親笑,那這個家就不沒有問題。

“洗洗手,來挑果仁。”牧瑩寶招呼着一老一小。

這倆就去洗了手,卷了袖子圍坐在桌邊,很是認真的挑揀着杏仁、核桃仁、花生仁。

廚房外,原本已經到了安排好的屋子休息的花五味,因為激動睡不着,就想來廚房好好收拾下調味品啊,食材什麼的擺放的位置。

可是走到廚房外,從敞開的窗子,看着裡面那三位在忙什麼,就猶豫了下沒進去。

剛巧石頭從邊上過去,花五味就拽住了他;“小哥,夫人,皇上他們在裡面,需不需要進去幫忙啊?”

石頭聞言朝窗里看了看,低聲笑着說;“不用的,你剛來還不知道吧,咱們這幾位主子,喜歡自己動手的,不管是做吃的還是什麼。需要幫忙,他們會開口的。”

“哦,謝謝小哥了。”花五味應着,一步三回頭的往自己的住處走。

他被安排在後殿的一間屋子,裡面來的時候還是空的,但是,晚飯後再回去,裡面所需要的都有了。

花五味來的時候除了激動,其實還有些忐忑,畢竟這裡不是別的地方,這裡是皇宮,而且還是皇上的寢宮。他擔心這裡的人對他有戒備心,會防範着他,那樣的感覺沒人會喜歡的。

沒想到不但沒有,反而對他還不錯,甚至都沒有誰嚴厲的對他告誡這裡規矩,只有人跟他說,有什麼需要的,不懂的,可以問,隨便問誰都可以。

這,對花五味來說,真的是太意外了。

在他的認知里,不是都說皇宮裡規矩最多么?

怎麼反過來,卻是如此隨意和諧的?

看看這養心殿內做事的人吧,一個一個的都是那麼輕鬆隨意,就好像不是做事的底下人,而是這一大家其中的一份子。

其實,現在的他是很想進廚房的,很想看看門主在做什麼,或者是準備做什麼小食。

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的花五味,更加精神沒有睡意,心裡惦記着自己做晚飯的時候,門主他們在做的那個什麼冰淇淋。

當時他想看怎麼做,但卻不敢分心啊,跟門主回來做的第一頓飯菜,一點差錯都不能有,當然以後也不能有。

當晚,薛文宇在牧瑩寶剛回房間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本以為媳婦要念叨念叨自己呢,都做好思想準備了,媳婦說啥都好好的聽着,不能惹她不高興。

可是,媳婦居然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提都不提。

脫了外袍上了床,他忍不住的先問了;“你怎麼不說我呢,先前那樣對老頭子。”

牧瑩寶用手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肉疙瘩;“說你做什麼,不過是家人日常的鬥嘴打諢罷了。”

她的一句話,讓薛文宇也笑了。

認真想一想,可不就是媳婦說的這般么,自家人鬥嘴也是一種日常樂趣。

再想想以前的那個家,家人幾十口,什麼時候有過現在這種幸福隨意和諧的感覺啊。

“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剛剛接到的消息,那個溫玉蘿,被休掉送回溫家後的第二天,就自盡了。”薛文宇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什麼,自盡了?回到娘家自盡的?”牧瑩寶聽了,立馬就想到是溫氏的娘家覺得她丟了家族的顏面,容不下她逼死的她。

再者說了,不是說那個女人瘋了么,而且還不是那種間接的瘋,而是徹底的瘋。瘋子是沒有羞恥心的,又怎麼會自盡呢?

那時,孔廉,也就是想把人活着退回給溫家。

當時,牧瑩寶還在想着,既然那女人瘋了,那溫家會不會可憐她,能容忍她活着。

“消息說,其實不是自殺,是溫家自己人,夜裡把人勒死吊上房梁的。”薛文宇繼續說到。

牧瑩寶嘆口氣;“這就是所謂的家人啊,她可是家裡正室所出的嫡女呢。他們竟然真能下得了手。”

“越是大戶人家,越是在乎顏面和家族利益,很正常的。”薛文宇知道媳婦聽了,不會因為那個自作自受的女人的死而傷心,但是肯定會有點難受的。

她難受的不是溫玉蘿那個女人的悲慘下場,而是這種很是無情的結果。

“好在她是瘋了,臨死前就不會有傷心和難過。”牧瑩寶有些傷感的說到。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牧瑩寶在心裡問自己,對溫玉蘿的死真的就沒一點點的內疚么?

然後她又問自己,那溫玉蘿往外散布關於她那樣難聽的謠言,倘若她不是現代來的,內心不夠堅強,不是身邊有對她無比信任的丈夫和家人,而就是普通的這個朝代的尋常女子,那她,還能活到現在么?

即便沒有被謠言,被家人害死,恐怕也承受不了壓力自殺了吧。

這樣一想,牧瑩寶就釋然了,溫玉蘿的死,是她自找的,跟自己沒關係。

“對了,這消息哪來的?”牧瑩寶忽然想起來問到。

這個消息,這種消息,絕對不是大哥孔廉派人送來的,那是哪來的……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