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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大雨過後,帶走了空氣里的污濁。王錨和安靜走出餐廳。

王錨手裡拎着安靜收到的禮物,他朝天空看了看,沒有月亮沒有星星。

他又低頭瞧了瞧安靜的鞋“你的鞋能走路嗎?我看雨停了,風吹着還挺舒服的,我想走走。”

“今天沒穿新鞋,而且是低跟,沒問題。”

王錨一手拿東西,一手牽安靜慢慢的走在街上。

安靜的手機響了起來,從包里拿出手機,屏幕上顯示着吳駿珂的名字。

“接嗎?”安靜徵詢王錨的意見。

“接吧。”王錨表現很大方。

王錨和安靜靠着人行道的里側站停,她接起電話,把手機放到耳邊。“喂。”

吳駿珂沒立刻說話。“在忙嗎?”

安靜自然的回答着。“沒。”

“一個人嗎?”吳駿珂說的很慢。

“不是一個人,和王錨在一起。”安靜說的在一起可以兩說。

吳駿珂陷入長長的沉默。他想問清楚,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在一起吃飯嗎?”

安靜拿着電話,頭稍向上傾斜,目光停留在王錨的臉上。她剛想說明白,但又覺得不合適。“你找我有事嗎?”

吳駿珂坐在辦公室里,電話開着免提,辦公桌上還放着一個包裝精美的袋子。

安靜跳過了他的問題,以吳駿珂對安靜的了解,她和王錨在一起了。

“程帆,有消息了。”

而吳駿珂原本是想說:生日快樂。

安靜大為起勁。“是嗎?那我什麼時候能見她?”

吳駿珂捏了捏鼻子。“她情況不太好,我在電話里也說不清楚。改天你方便的時候,我們當面談。”

安靜手捂着話筒的地方。“程帆有消息了,電話里說不清楚,他要約我當面談,可以嗎?”

雖然聽筒里只能聽到個大概,但足夠證明吳駿珂想知道的事情了。

王錨點點頭。

安靜放開話筒。“可以,我提前和趙豐約時間。”

“你不用和趙豐約,直接和我約就可以了。”吳駿珂覺得心塞,就像原本不是很暢通的下水管,這回是徹底堵上了。

“嗯,好。那還有什麼事情嗎?”

吳駿珂把袋子拿在手上,放到面前看。“沒什麼事情了。”

他們各自收線。

安靜把手機放回包里,王錨把她的手繼續攏回手裡。“就和你說了程帆的事?”

“嗯。他說人是找到了,但情況不太好。”安靜想象不出,情況不好是有多不好。劫持她的時候,程帆在藥物的控制下,和正常人無他。

王錨沒再多問,只是往前走着。走過鬧市,行人漸漸稀少。

“我見他,你和我一起去嗎?”

“你希望我去嗎?吃醋可是沒自信和不信任的表現。我們兩個不存在這些。”

安靜把手從王錨的掌心中拿出,然後挽起了王錨的胳膊。“你不久前才問我,對吳駿珂還差多少。後來你媽來鬧了一出,反而催化了我們的關係。但這個問題還在,你想起來的時候,不變扭嗎?”

“變扭的問題,為什麼還要去想呢?不主動給自己找不痛快不就是了。”王錨說的很輕鬆,感覺根本不是在談論他的情敵。

“那你還是很不痛快咯?”安靜骨子裡就是調皮的,總是抓着機會,就給王錨挖個坑跳。

王錨把安靜的手舉起,放到和他們兩人眼睛一個水平線上的高度。“我們這一次能再走到一起,靠的不是我對吳駿珂四兩撥千斤,而是我們之間的緣分。”

“我不用去擔心吳駿珂或者誰把你搶走。我把那些用來瞎想的閑功夫用來對你好,就可以了。”

“R麻!”

趁着王錨不注意,安靜甩開王錨的手,快速往前走着。

王錨加大腳步,追上前。

路面上的雨水未乾。坑窪不平的地方還有小水塘。馬路上的車子急駛而過,還會飛濺里積水。

他們還是悠閑的走着,只是誰都沒有再說話。

安靜說的沒錯,也許不是半路殺出王錨的母親,他們的關係不會再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被安靜一錘定音。

安靜的性格極其慢熱,王錨本就做好了長期等待的準備。

在表面看來,他們的關係突飛猛進,但王錨清楚的知道,安靜心裡的那道坎還沒完全過去。

直至今天,他們兩個之間最親密的肢體互動也只是擁抱而已。王錨沒有提出過再進一步的要求,甚至連暗示都沒有。

王錨曾一度質疑自己是不是之前消耗過度,現在力不從心,所以乾脆也就隨遇而安,但他立刻否決了自己這個可怕的想法。

總結了一切的原因,還是太在乎,所以從心底里都不敢輕舉妄動,靜等她全部放下就好。

“怎麼走到這裡來了?”安靜看着眼前的大煙囪。

“想帶你來看看。”王錨找了個稍稍干一點的地上,把手上的東西放下。

“看什麼?”安靜看看四周,以為王錨不是在周圍埋伏了什麼吧。

“看我們開始的地方。”

王錨和安靜面對面,他們站的很近,但沒貼到彼此。

“還記得,你第一次帶我來這裡,和我說的話嗎?”

安靜故作輕鬆。“不記得,過去的事情忘了。”

“忘了多少?”

“不知道,至少不開心的那些全忘了。”

“你把我帶到這裡,告訴我以後一定要對你好……”

“別說這些了,我們已經說好,以後舊事不再重提了嗎?”安靜已把這些事裝進漂流瓶里,扔出大海,隨波逐浪的漂向未知的遠方去了。

“不是舊事重提,是一切從今天開始。”

王錨舉起手。“我在這裡發誓,如果將來我辜負於你,就讓你父母把我一起帶走。”

“你神經病啊!”安靜把王錨的手拉住,放下。

“發這種誓幹什麼?”

王錨不以為然。“我又不會讓這誓言應驗。”

安靜不高興的說:“我不喜歡發誓,詛咒。要對我好就好唄,來這套虛的有什麼意思。”

她不是不喜歡,而是害怕。她怕誓言會成真。

王錨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不再發類的誓了。

他解開第一粒襯衣扣子,拿出他脖子上帶的項鏈,他把項鏈取了下來。“項鏈上的吊墜,還是那枚沒來得及給你帶上的戒指。我知道你還沒做好準備,現在你帶着這根項鏈,等你願意做王太太的時候,就把戒指帶起來吧。”

王錨把項鏈帶在了安靜的脖子上,項鏈好似還留有一些王錨的餘溫。

安靜拿起項鏈上的戒指看。“你這如意算盤打的不錯啊!求婚怕我拒絕,丟了面子。乾脆把球丟給我了?哪天我想通了,自己帶上,那算什麼?我自動送上門嗎?”

剛才還是一往情深的王錨,一秒錶情就嬉皮笑臉了起來。“我在你面前還有什麼面子可言?我屬於,你讓我滾,我滾的遠遠的,你讓我滾回來,我麻利的帶着遠方的特產閃現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