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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大人笑着道:“秦小姐、秦少爺不必擔憂,秦大人並無大礙,進去看看便知道了。”

秦宜寧連忙道謝,與秦寒、秦宇一同進了鄭大人背後的那扇門。

屋內的擺設與尋常人家的堂屋無異,一邁進門檻,就看到秦槐遠正面沉似水的端坐在首位。他的身後有四名面容平凡的隨從,依舊是那種扔進人群里就找不出的大眾臉。

“父親,您沒事吧?”秦宜寧快步上前,“您有沒有受傷?”

“是啊大伯父,才剛聽人說您出了事,我們都被嚇壞了。”秦寒也道。

秦槐遠見到自家的子侄,這才微微露出一絲的笑容,“我沒事。虧得身邊帶着的人接住了我,否從轎子里掉下來,再被疾馳而過的馬群踩過,你們可能就見不到活生生的我了。”

秦宜寧聽的心肝兒都跟着顫抖起來。

“父親散衙回府的這段路是在京城的繁華街區,怎麼會有馬群呢?”

秦槐遠道:“為父也覺得驚訝,天子腳下,竟然會有一群衙內當街縱馬,不在乎行人是否受傷。今日衝撞的是我的轎子,明兒個他們踩死了人又該如何?”

秦宜寧見秦槐遠坐在這裡生悶氣,就猜想到其有什麼蹊蹺了,畢竟今日縱馬的是一群官家子弟。

大周的法律的確還算健全。

可是健全的法律,管束也是尋常那些人,而這些官家子弟的父兄或者祖父,就是製造了這個法律的人。

在這年頭,做了壞事被包庇下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秦寒和秦宇的臉色也不大好看。畢竟他們是從大燕朝來,經歷過昏君統治的。

他們都不免有些擔憂起這個國家,國家的腐朽可不是一朝一夕就造成的,必然是經過長期的侵蝕才造成的。

如今大周建朝的時間還短暫,就出現了這種情況,他們對未來很擔憂。

就在屋內一片沉默時,門被推開,鄭大人走了進來。

秦槐遠面色沉靜的看向鄭大人,問道:“可查出是什麼人做的了嗎?”

鄭大人的臉上泌出細汗,他也顧不上拿帕子,用袖子摸了一把,就滿臉堆笑的道:“秦大人,您千萬別急,咱們五城兵馬司的兄弟就是吃這碗飯的,這會子已經滿城去抓捕了。只是京城這麼大,一時半會兒的也不可能立即就有消息。您看,您是不是……”

秦宜寧和秦寒、秦宇對視了一眼,心裡就都有了數。

京城再大,也不可能這麼久了都抓不住幾個集市上縱馬的二世祖!

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些人里有五城兵馬司也開罪不起的人物,再或者背後有什麼人物起到了什麼作用,想保護下那幾個不像話的人。

秦宜寧心下暗暗的生氣,這些人,不就是欺負父親是外來的嗎?若是擱在從前,雖然大燕朝**了一些,但是除了昏君,敢欺負她父親的人可是不存在的!

秦槐遠聞言,溫和的笑着,客氣的道:“鄭大人多費心了。”

“哪裡,哪裡。”見秦槐遠面色這般好說話,鄭大人心下暗自鬆了一口氣。

剛想着勸說秦槐遠先回家等消息,秦槐遠就先一步開了口。

“我相信五城兵馬司的能力,很快就能拿到行兇者了。五城兵馬司掌管京城治安,這類事早就已經輕車熟路了。而且,這些人做出如此乖張之事也着實是百姓安全的隱患。

“今兒個是本官碰上了,本官知道聖上的聖明,自然不會多想。可是若是哪一天百姓遭了秧,被踩踏了,受了傷,再更甚丟了性命,下頭的人要怎麼評價聖上?

“所以本官為了聖上的名聲着想,也為了五城兵馬司的兄弟們着想,更為了自己能討回一個公道,就決定在此處等着了。”

鄭大人簡直目瞪口呆。

他一大老粗,還是廢了一些腦子才明白秦槐遠表達的意思。

說白了就是,他不走,他要在這裡等着他們抓到凶,否則他們就是不顧聖上的威名,他而完全可以去聖上面前參他老鄭一筆。

鄭大人頭上的汗更多了。

秦槐遠卻依舊笑着,道:“鄭大人先坐下休息一會兒,才剛您也勞累了。”

“好說,好說。”鄭大人堆笑坐了下來,暗想着不過是個讀書人,身子都弱雞是似的,怎麼看人的時候眼神那麼可怕,讓人不自禁的就想服從?

秦宜寧和一旁的秦寒、秦宇再度對視,懸着的心就放下了。

秦宜寧發覺,只要有父親給他坐鎮,她真的什麼都不怕。即便是如此示威一般坐在五城兵馬司等消息,她也絲毫不覺得緊張。

她們雖然氣定神閑,可是鄭大人卻是要哭了。

他不過是照常辦差罷了,神仙打架,他又有何辜?

想把這尊大佛勸走,可是他也明白秦槐遠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他身居高位,且頗得聖上的器重,加之前幾日剛剛發生過陸家的事,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家是塊硬骨頭,誰若是有了欺生的心思,倒霉的說不定就是自己。

可是他又能怎麼辦?

只好再度派人出去,仔細的查。就算掀翻了別人家屋頂,也要將凶找到。

如此僵硬的氣氛,眾人只坐着傻等的確容易讓人急躁。

鄭大人的汗水都快浸透了他的衣裳了。

秦槐遠倒是依舊氣定神閑,不急不躁,受他的影響,秦宜寧也很鎮定。

如此一等就是一個多時辰過去,外面終於有了動靜。

有五城兵馬司的人將一個穿了身淡藍色錦袍的少年人提了進來。

那少年看起來容貌尋常,氣質又有一股子怯懦之意。

見眾人都眼睛都落在他的身上,少年尷尬的笑了笑,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鄭大人歡喜的道:”這就是今日衝撞了秦大人的人。秦大人看怎麼定奪?”

那少年人更加緊張了,但面上依舊做出鎮定模樣,下巴也抬的很高,“要殺要剮隨你們,老子才不怕!”

秦槐遠站在少年人身邊是看了看他,也不在乎他的無理取鬧,只是問:“韓大人是你的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