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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寧笑着回抱逄梟,摟着他的脖子在他耳邊低聲道:“你放心吧,又不是龍潭虎X,不會有事的,栗郡王看起來並非衝動之輩,他斷乎不會做出對自己名聲不利之事,所以他是不會為難我的。”

“話雖如此,可萬一遇上意外呢。”逄梟雙臂圈着秦宜寧不願放手,心中的不舍和擔憂幾乎快要將他淹沒,“反正你記着,不要為了這種事情去拚命,成與不成都有我兜着呢。”

秦宜寧在他頸側蹭了蹭,低聲道:“我知道。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逄梟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摸了摸秦宜寧的頭,又摸了摸她高高隆起的腹部,隔着深秋厚實的衣料感受兩個孩子的胎動,許久才負手退後兩步正色道:“去吧。”

馬車緩緩離開思卿園,一路向府外而去。見隨行的是冰糖和寄雲,這兩個丫頭一個醫術高明,一個武藝不弱,想來遇上事也能護得住秦宜寧的周全吧?

馬車一路來到宮門前,秦宜寧便發現與從前入宮時相比,此時的守衛比從前多了一輩,踏進宮門,沒有逄梟在身邊,又無太后的懿旨,秦宜寧沒有了乘車乘轎的資格,只能一步步走向慈安宮。

幸而秦宜寧如今身子調理的好,有冰糖和寄雲在一旁扶着,引路的內侍又沒有特意刁難,一直都照顧她的速度,路上也並沒有多辛苦。

只是臨到了慈安宮之前,守在慈安宮門前的中官帶着人迎了上來。笑吟吟的給秦宜寧行禮。

“王妃安好。咱家已經在此處等候多時了。”

“哦?怎敢勞煩公公特地等候,可是太后有什麼要事吩咐?”秦宜寧端莊微笑,已經從中官眼中看到了不善。

中官向前兩步,笑道:“栗郡王的吩咐,如今韃靼叩邊,北方戰事吃緊,為防有韃靼J細混入宮中,或者有韃靼J細利用勛貴攜帶危險物品進宮,一切進入慈安宮的人,不論是誰,都要經過搜查才行。”

說到此處,中官笑眯了眼睛,拱手道:“王妃請體諒,咱家也是聽吩咐辦事。這太后娘娘的安全最為重要,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秦宜寧面色不變,暗想栗郡王果真已經起了疑心了。這麼快就行動起來,也不出他們的意料。

寄雲已經不悅的道:“我們王妃是忠順親王的正妃,忠順親王是聖上義弟,太后娘娘義子,都是自家的人,難道還要搜查?”

中官斜睨寄雲一眼,皮笑R不笑的道:“栗郡王的意思自然不是信不過親戚們,而是怕有心人會利用親戚們,在大家身上藏不好的東西。這位姑娘,王妃娘娘還沒說什麼呢,您怎麼就急了?”

那語氣充滿懷疑,好像寄雲就是他口中那個‘有心人’。

寄雲咬牙切齒,十分不平。冰糖也眉頭緊鎖,在慈安宮門前被搜身,這話傳開來,他們成了什麼了?

中官抄着手,微笑等着秦宜寧的反應。

秦宜寧笑了笑,道:“想不到居然多了這個新規矩,如今朝廷多事之秋,這也是人之常情。”

中官笑眯了眼睛:“到底是王妃有見識。”

寄雲咬牙切齒的哼了一聲。

秦宜寧道:“只不過,要搜身也輪不到旁人來碰我。你們安排個老嬤嬤來看着便是了。”

中官面色一變:“這樣怎麼行?這……”

“這樣怎麼不行?”秦宜寧冷聲道:“本王妃好歹是忠順親王的嫡妻,是聖上親封的超一品誥命,難道公公的意思,是想讓下人來搜我的身?如此到底是為了太后的安危,還是為了特意折辱於我?”

一提忠順親王四個字,那中官身上就抖了抖。逄梟的厲害可不是說說那麼簡單,若真的將這位煞神給惹怒了,後果不堪設想。如今忠順親王生死不明,他要是死了還好,可萬一他沒死呢?

忠順親王先前為了面前這位都能連抗三十三道聖旨,若是她吹個枕頭風,自個兒的腦袋還能要麼?

中官便有些妥協了,叫了兩個嬤嬤來,引着秦宜寧、冰糖和寄雲去了一旁的廂房檢查。

秦宜寧由冰糖和寄雲伺候寬衣解帶,那兩位嬤嬤不敢上前來伸手,卻一前一後的仔細盯着秦宜寧,不肯放過任何細節。

秦宜寧脫到了中衣,便要穿上外袍。

一位嬤嬤道:“王妃中衣裡頭還沒檢查呢。”

秦宜寧冷笑了一聲。

寄雲揚手就是一個耳光,直將那個嬤嬤扇的捂着臉愣在當場。

“別給臉不要臉,我們王妃是什麼人你們心裡沒數么?中衣裡頭也要檢查?你們也配?王妃懷着的可是王府世子,萬一着了涼感冒了風寒,你們兩個碎屍萬段都不夠賠補!”

那嬤嬤還想還口,被另一位拉了一把,才不得不住了口。

另一位嬤嬤笑着道:“王妃恕罪,是奴婢們死心眼兒了。王妃不是作惡的人,更不是什麼J細,咱們只走個過場就是了。”

秦宜寧笑了笑:“都脫的只剩個中衣了,里外都被你們看了個便,你們卻說只走個過場?我看你們還是別走過場了,想怎麼查,就仔細查,別以後再回頭渾賴上我。”

兩個嬤嬤心裡叫苦,這位王妃也太不好相與了,怎麼做都不是,怎麼說都不對。

生怕秦宜寧記恨他們倆,兩人陪着笑,又大約的檢查了冰糖和寄雲,確定他們身上沒攜帶任何危險物品,便出去復命了。

秦宜寧整理妥當,離開了廂房,中官確定無任何異常就放了行。

秦宜寧與兩婢女好容易進了慈安宮,一路經由宮人通傳,才獲准進了正殿。

太后端坐在首位,面色有些緊繃的看着秦宜寧。

秦宜寧大腹便便,行禮的動作笨拙無比。

太后看她不方便,就道:“免禮吧。都是自己人,無須如此客氣。”

“多謝太后體恤。”秦宜寧站起身感激一笑,明眸一掃,發現太后的臉色不大對,好像特別緊張似的。

太后道:“秦氏,你入宮來看哀家,所謂何事?”

秦宜寧眯了眯眼,左右看了看。

太后見狀,立即會意的擺擺手。

左右的宮人就魚貫而出。冰糖寄雲依舊留在秦宜寧身邊。

秦宜寧便道:“太后,此處說話方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