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逄梟興味一笑:“你怎麼知道秋家一定會讓她出家?怎知她祖父不會逼着他嫁人?”

“招贅嗎?”秦宜寧搖了搖頭,“秋飛珊經營四通號,手中勢力已經是無法剝離的了。若是讓她嫁人,秋家怎能放心讓四通號的財力流失,成了別人家的財產?唯一能夠保住財產的辦法,就是招贅或者讓秋飛珊不嫁人。

“可是好男人,誰願意做贅婿?秋飛珊那等人物,又怎麼會甘心招贅?若是不招贅,她就唯有出家一條路了。”

“那也不一定,她也有可能不嫁人,一輩子就做個老姑娘。”逄梟笑眯着眼。

“她不會甘心如此的。而且秋家也不會讓她如此。你沒見秋家對女子那般輕視,他二叔顯然是秋家家主選定的繼承人選,他二叔能力和才智都不及她,況且還存在個站隊的問題,他們哪裡會容許一個女子指手畫腳?做老姑娘不可怕,找贅婿也不可怕,在秋飛珊看來,一輩子要聽人擺布,自己的抱負都無法實現才可怕。”

逄梟聞言,忍不住在秦宜寧的臉頰親了一口,“我家宜姐兒就是聰明。”

那吧唧一口很響亮,誇獎她時得意的聲音也不小,秦宜寧敢肯定周圍的人一定都聽見了,雖然那些人都很端正的目不斜視……

秦宜寧羞紅臉捶了逄梟一拳,惹得逄梟哈哈大笑。

秦宜寧之所以能如此了解秋飛珊,究其根本,只因為他們其實是一類人。她比秋飛珊幸運,因為她身邊的人不會壓制她,輕視她,也因為她比秋飛珊少了一些野心。

秦宜寧開始想着要如何與秋飛珊談,才能謀得四通號與逄梟之間的共贏。

有秋光忽然出現,後又鬧出了這麼多事,秋家要支持的就一定不會是逄梟了。不管秋家支持了其他什麼人,能拉倒四通號這個盟友,也算作聊勝於無。

至於四通號本來是秋家的生意,秋飛珊要如何能讓四通號徹底與秋家脫離,這就不是她需要計算的了,相信秋飛珊自己早就有了想法。

一萬人的隊伍整齊劃一的走向城門,雖然此處是郊區,他們為了不擾民,也盡量走了人少之處,可這麼一個人數龐大的隊伍路過,動靜自然不小,已經有很多的百姓發現了這裡的情況,卻都不敢上前罷了。

劍川城因為地勢險要,早已經太平了許多年,又因受到秋家的庇護,劍川的百姓們日子過的都要比外面的尋常百姓富足很多。

他們就仿若溫氏中的花朵,經不起任何大場面,此時有陌生大批隊伍進入了劍川城,到底還是引起了這些人的恐慌。

秦宜寧低聲問逄梟:“你做了什麼準備嗎?這些人會不會背後亂說?”

“放心,城門前我留下的守軍已經與攔截在城門外的那些劍川的百姓說明了,我只是進來接王妃的,不會傷害任何百姓,也不會做"jian yin"擄掠的事,想必那些人回頭進了城這事秋家就壓不住了。”

“還是你想的周到。”她沉浸在逄梟來救她的喜悅里,許多事卻沒想到。

隊伍很快來到劍川關門前,隊伍整齊的列隊離開,隨即守在城門的兵馬也都紛紛撤下,兩萬人在劍川關門外列開了隊伍。

劍川關的守軍重新回到要塞,看着門外的平南軍們滿臉都是複雜。

真希望有生之年都再也沒有機會與逄梟帶領的隊伍對上,否則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城門外是,逄梟詢問手下:“可曾見個白衣公子出來?”

他們這麼多人的隊伍都已經出了城,沒道理穆靜湖出不來,穆靜湖的輕身功夫極佳,帶着個人出來不費吹灰之力。

“回王爺,的確有個白衣公子出城,說是奉您的命令帶着個人離開,從我這裡要了一匹馬就走了。哦,對了,這是他留下的字條。”

逄梟和秦宜寧對視了一眼,二人都半晌不言語。

穆靜湖竟然會帶着秋飛珊先跑了?

逄梟將字條展開。上頭很簡要是的說明了他離開的理由。

“保護不力,無顏面對。”

逄梟給氣笑了。

就算是因為他答應了逄梟要好生保護秦宜寧,中間卻出了秦宜寧被人調戲,又被軟禁的事,現在見了逄梟會覺得不好意思所以要走。那也沒必要將秋飛珊給一併帶走啊。

秦宜寧求他幫忙救人,他卻自己將人給劫走了。

“穆公子該不會是看上了秋姑娘吧?”秦宜寧遲疑的道。

逄梟一愣,恍然道:“還真的有這個可能,我記得木頭說過,他的姻緣他師伯給他算過,時機到了自然會讓他出來尋找,這一次木頭來舊都,說是他師伯說南方有趣,攆他出來逛逛,說不定真的是為了秋姑娘呢。”

秦宜寧恍然點頭。

天機子雖然招搖撞騙的多了。立場也與他們的不同,可到底名聲在外。什麼紫微帝星,什麼三凶星,這個傳說誰都不能確定是真是假。可這一次穆靜湖帶走了秋飛珊,如果他們兩的緣分真的是天機子早就算到,他們也能夠在一起,是不是可以說明,天機子在大事上的推算是正確的?

這想法閃念一瞬就被秦宜寧拋諸腦後。

不管批命是否準確,現在逄梟的情況已經是確定的了,左右也需要他們用心去經營,秦宜寧倒是覺得未必需要在意那些批算,免得被那些思想束縛,被天機子牽着鼻子走。

隊伍在城外整頓了一番,未免引起劍川城中的恐慌,逄梟吩咐開拔,打算先走出一段再說。

向著舊都的方向走了兩個時辰,逄梟就吩咐安營休息。

秦宜寧這才有機會與留在城外的兩個精虎衛和小滿說上話。

“……這麼說,是你們給王爺送了信兒?”

“是啊,王妃勿怪,着實是因為當時情況緊急,您進了城就杳無音信,我們實在是怕出事。”

小滿有些愧疚,為了保護王妃,當然需要將劍川的情況與逄梟直說。

可是看到逄梟果真帶着兵馬來了,小滿又有些擔心逄梟會被人給抓着小辮子。

若是真叫人蔘上一本,豈不都是他的不是了。

秦宜寧似乎看穿了小滿在擔憂什麼,笑着道:“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那種情況換做誰不着急?要是我我也會急的。你們切安心,王爺是帶兵出來練兵的,也不算私自調兵,沒事的。”

被如此安慰,小滿動容不已,點頭道:“是,多謝王妃不怪之恩。”

“快休如此客氣了。”秦宜寧笑着擺手。

說話間,逄梟那裡已經紮好了主帳。自然的向著秦宜寧招手。

秦宜寧笑着走過去,與逄梟相攜進了帳子,陰得周圍的精虎衛們都曖昧的笑起來,露出那種是男人都懂的表情。

他們着實是想多了。這帳篷能遮住什麼?

秦宜寧與逄梟在帳中相擁而卧,他們只是享受彼此的體溫和心跳。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直到秦宜寧有些昏昏欲睡,才強撐着撩起眼皮,問道:“外婆和我母親那裡來信了嗎?晗哥兒和昭哥兒怎麼樣了?”

“來了信,一切都平安。”

“那就好。家裡呢?”

“家裡也好,岳父還命人秘密送了消息來,阿嵐那邊的戰事已經進入最為緊張的時刻了。”

秦宜寧聞言,當下就精神了不少。

她來劍川的路上,就已經不知韃靼那邊的戰事了,更何況她還被困在劍川城裡,外頭的消息一概不知。

“你覺得季駙馬能贏嗎?”

逄梟笑着摸摸她的臉頰,“這個不好說,思勤狡詐陰毒,手段總是上不得檯面的,阿嵐足智多謀,但恐怕要吃一些太過正派的虧。但是我想以龍驤軍的能力,阿嵐成功的幾率還是不小的。”

“那就好。我想季駙馬應該能贏的。”

“為何?怎麼忽然就對他有信心?”逄梟的語氣酸溜溜的。

秦宜寧被他這模樣逗的噗嗤笑了,“傻瓜,當然是因為你與季駙馬是齊名的啊,你這麼厲害,劍川關那般易守難攻之處你也帶着兵馬闖進去了,我雖然沒看過季駙馬打仗,但是我看過你的厲害啊。你們齊名,他應該就跟你差不多了。”

雖然秦宜寧說的都是實話,可這實話說的也太悅耳了。

逄梟心花怒放的道:“小嘴兒怕不是吃了蜜?怎麼這麼甜呢。”

“難道我是有油腔滑調之人?”秦宜寧輕笑出聲。

她那躺在他臂彎里,鬢髮散亂,眼含春水的模樣,看的逄梟心蕩神馳,只覺得他的宜姐兒真是太好看了,太討人喜歡了,這麼一個美人兒,就算什麼話都不說,只安安靜靜坐在那裡都是一幅畫。

逄梟食指抬起秦宜寧的下頜,毫不客氣的吻了上去。

他們分別了這麼久,對彼此的思念早已經深入骨髓,秦宜寧也由着逄梟動作,手臂圈着他的脖頸熱情的回應着。

直到二人都呼吸急促起來,才不得不強行分開。

“別動,我讓我抱一會兒。”逄梟將臉頰埋在秦宜寧的耳邊,聲音里透出幾分委屈來,“宜姐兒,我都想你了。”

秦宜寧的心軟的一塌糊塗,“我也想你。等咱們回舊都去,沒什麼事我就不離開你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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