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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虎眼睛一瞪,粗聲粗氣的訓斥起鬨的手下,“都閉上嘴!一群大老粗,丁點兒眼力見兒沒有,我與東家說句話,你們插什麼嘴?東家是文雅人,你們別驚擾了人家。”

所有人都在忍笑,見多了鮑虎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殺人不眨眼的模樣,這會兒他竟對個小娘子如此體貼起來,看來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這次又想要美人又想要銀子了。

幾個人對視了一眼,不敢再出聲調侃,但對鮑虎卻是非常理解的。

他們玩過的女人數不勝數,可就沒見過馬車裡那位那樣漂亮的,掉一滴眼淚都能疼的人骨頭酥軟,她要是肯跟自個兒**一度,那還不是要星星不給摘月亮?也怪不得鮑虎溫柔的像是換了個人。

這些人雖然安靜下來了,可馬車裡的秦宜寧卻依舊感受得到這些人的注意徵集中在自己的身上。

她本就是個對他人的的惡意非常敏感的人,否則早些年在山裡也不可能生存下來。如今這些人是怎麼看她,什麼樣的打算,秦宜寧心知肚明,雖然又急又怕,卻也知道事已至此,着急害怕都是無濟於事的,只有讓自己冷靜,才能準確的判斷時機,不會害了自己。

秦宜寧不開口。馬車外的鮑虎也不在意,依舊殷勤:“東家可是覺得無趣?畢竟身邊也沒有個長陪伴的人。餓不餓?早飯吃的飽嗎?渴了嗎?我這兒還帶了水呢……”

秦宜寧閉了閉眼,再睜眼時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多謝你,我現在還不用。”

一聽美人給了自己回應,鮑虎心花怒放,得意摸了幾下腦袋。他生的孔武有力,宅子里十幾個伺候他的娘們見了他都被迷的邁不動步。想來這位王妃丈夫常年在外,也獨守空閨的久了,寂寞的很。

鮑虎如此一想,渾身熱血都涌去了下半身。

看了看天色,又看看現在行進的位置,鮑虎不得不強壓下念想。

不急,不急。反正今晚上就能成了,到時離着京城也遠了,一個小娘子還不是手到擒來?待會寨子里,想怎麼享受就怎麼享受,往後的日子還長着呢。

鮑虎得意洋洋,因存了志在必得的心,反而不急了,一路上對秦宜寧噓寒問暖,就連隊伍停下來用午飯,他也將饅頭和切好的牛肉親手端給了秦宜寧。

秦宜寧只得開了車門,垂眸接過他送來的吃食,水眸一轉,將隊伍四周的景物都看在眼裡,與鮑虎道了一句“多謝”,就又害羞似的,將門關了。

守在馬車周圍鮑虎的手下早就看呆了去,咬着饅頭和熏肉獃獃的瞅着馬車的方向,都忘了嚼。

鮑虎熱血沸騰,蒲扇般的厚實大手擼了一把頭髮。

“看看看,看什麼看,都吃飯!吃了飯好繼續上路!”

有小子在底下小聲嘀咕:“快些上路好抱美人兒!”

鮑虎耳朵靈,聽見了也不惱,笑着踹了那小子腿一腳,“就你話多!”

周圍同行之人一時間都哈哈的笑起來。

秦宜寧坐在馬車裡,鮑虎端來的食物和水她是一點都不敢動的,萬一裡頭下了*,那豈不是要讓人隨心所欲?

秦宜寧抿了抿乾澀的唇,將饅頭掰掉一些,肉也拿走幾片,包在帕子里藏在座位下的角落。

這一路鮑虎一直在與她說話拉關係,定然是對她存了別樣的心思。送吃喝這種事,有送就有取,不取還可以噓寒問暖,她既然想放鬆這些人的警惕,便要做的像一些。

果真不出秦宜寧所料,沒過多久,鮑虎又站在馬車前道:“東家,您吃好了嗎?”

秦宜寧輕聲道:“吃好了。”

鮑虎問也不問,直接拉開車門,見饅頭動了半個,肉也吃了幾片,莫名的開懷,又不由得關心道:“怎麼吃的這樣少?”怪不得那小腰細的他兩隻手就能掐一圈兒,美人兒就是美人兒,說不定她還愛吃露水呢!

鮑虎嘿嘿笑着,不等秦宜寧回答就又道:“東家若是覺得飽了,這些吃食就賞給我吧。”

其實這是極為逾矩的提議,什麼人才能親密到吃同一個饅頭?這也是鮑虎是鮑虎的試探。

秦宜寧想放鬆他們的警惕,再尋機會逃走,自然不會激的這些人對她防備,羞澀的垂眸,不聲不響的點了一下頭,似覺得不妥,又道:“那些我沒動過的,不能浪費了才是。”

“對對對,不能浪費。”鮑虎當著秦宜寧的面兒,抓起了一片牛肉,然後仰頭張大嘴咬住,眼角餘光還在看秦宜寧的反應。

秦宜寧噁心的不行,但一點也不表現出來,只是害羞的垂眸。

鮑虎美滋滋的端着饅頭和肉走開,秦宜寧便將車門關了。

門一關上,她的臉瞬間就陰沉下來。

這些山賊,作惡多端,看來平日"jian yin"擄掠的事也是家常便飯。

秦宜寧這會子真希望李啟天也好,秋家也好,趕緊安排一群人來劫道,把這些山賊都一網打盡了才好。

就算讓那些人殺了,也好過最後落進這群山賊的手裡讓他們得逞。

午飯後,隊伍再度啟程。

秦宜寧依舊乖乖的呆在馬車裡,默默地從窗縫觀察外面,精神高度的緊繃著,隨時注意周圍的變化。

到了傍晚時分,鮑虎又催馬靠近了馬車,笑着道:“東家,剛才叫人去前頭探路,再走約莫兩柱香時便有一處背靠樹林面朝河水之處,哪裡最合適安營紮寨。咱們今晚上便歇在此處吧。”

秦宜寧的聲音隔着馬車牆壁:“一切全聽你的安排吧。”

“噯!”鮑虎激動的點頭,興沖沖的回頭去吩咐人,“趕路趕路,快着些,到會兒到了河邊的平地了就停下來紮營,生火預備飯!”

“知道啦!”下頭的人高聲回著話。

秦宜寧將藏在袖中的小紙包攥的緊了一些。

這是冰糖給她防身用的*,無色無味,見水即溶,不會如ménghànyào那般會被有經驗的人發現。

若是當做藥粉灑在空中自然也是有效果的。但秦宜寧怕自己也中招,另外她身邊這些山賊足有白多號人,撒出去的藥粉只迷倒身邊這幾個能有什麼用?

秦宜寧抿着唇,腦海中飛快的勾畫出許多中可行的辦法,與此同時她觀察着車外的環境,想着可行的逃跑路線。

不多時,隊伍便走到了鮑虎所說的位置。

馬車緩緩的停下,鮑虎翻身下馬,滿心雀躍的走到車邊笑着道:“東家,下車吧,今日就要在這裡暫且休息了。”

鮑虎激動又期待的看着馬車,等候片刻,便見車門被推開,一身縞素的嬌柔女子彎着腰探身出來。

他禁不住伸手去扶,美人兒卻害羞的躲開了。

嘖。

竟這麼害羞。

不過就算害羞,該怎麼著還是要怎麼著嘛,難道她還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鮑虎也不急着去接近秦宜寧,更不主動去與她肢體接觸,免得引了美人的反感。

這群山賊們看鮑虎圍着秦宜寧的馬車左轉右轉,就像在看一齣戲。此時見人下了車,鮑虎還殷勤的圍着她打轉,所有人都滿臉壞笑擠眉弄眼。

不過眾人做起事來倒是利落,有人去一旁的林子里撿柴火,有人去河邊提水,有人將牲口牽去吃草,還有人搭建簡易的帳篷。

秦宜寧看過四周景色,佯作欣賞風景,實則將方才車上想出的幾個逃跑的方案在心裡又過了一遍。

她想游水逃走是不大容易了。這河水湍急,她雖會泗水,卻不算是精通,況且這麼多山賊其中必定不乏會水之人,一旦下了水被追上反而會更危險。

那就只能想法子利用袖中的*,能迷暈幾個是幾個,她也好趁機逃走。

思及此處,秦宜寧做好奇的看着幾個采野菜回來的年輕小夥子。

這些山賊或許落草為寇之前都是吃過苦的,這個季節野地里能吃的野菜多得是,他們也不考慮什麼味道不味道,就帶回來一大堆,跑去河邊隨意在水裡涮了涮就打算拿回來煮。

秦宜寧見了忙道:“這樣吃會不會太粗糙了?”

幾個煮野菜湯的山賊動作都停頓住了,抬頭看向秦宜寧,眼中是說不盡的諷刺。

“咱們可不是啥金貴人,這麼粗茶淡飯的慣了。”脾氣最急的青年頗為憤世嫉俗。

秦宜寧渾不在意,彷彿沒看出這些人的諷刺,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野菜也也並不是不好,只不過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能做的好吃一些時為何要難為自己?”

秦宜寧說起話來慢聲細語,語氣溫柔,讓人聽了都覺得心裡舒暢,幾個煮湯的青年不由得看了看粗糙的鐵鍋里胡亂丟進去的幾把野菜,還有一旁堆放着沒丟進去的。

鮑虎有心討好秦宜寧,連忙道:“東家說的對,咱們都是一些大老粗泥腿子,哪裡有您心細啊,您看看,這些東西應該怎麼吃?咱們帶來的熟肉還有一些,弟兄們還可以抓些野兔野雞,還能河裡摸幾條魚,定然要讓東家吃的好才是。”

秦宜寧笑着道:“你們也累了一天了,我反而是一整天都閑着,若是你們不嫌棄,不如我做幾個菜大家嘗一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