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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子出事兒,明暗護着的侍衛和暗衛躺了一地。

還是在仁國公府出的事兒,雖說那捉姦在床的情形不好怪罪到莫家頭上,且莫家今兒大喜,誰會想出這種醜事兒沾污敗興。

但謝皇后不這麼想。

英南候府也不會這麼想。

至於永安帝,除了震怒,也只是震怒。

就像有意削弱謝家勢力一樣,藉機讓大皇子徹底失去了繼承大統的機會。

黃芪肖花雨田倆巨頭甚會看眼色,在場賓客無論是站朝堂的官員,還是管內宅的夫人,更極會見風使舵。

一通下來,縱然莫家很是配合,以謝元陽為首,謝家也沒查到什麼異常。

一切指向,皆說明了兩女共侍一夫,不過是宴席之上酒多了的亂性。

不曾陰謀。

謝皇后卻是不信!

卻不管她信不信,英南候奇異地沉默了下來,謝元陽也未執着。

就此揭過。

三日後夜十一回門,這件事關皇子的風流醜事被徹底壓了下來。

響徹坊間的茶餘飯後,被永安帝動用東西廠,以絕對的武力給壓制下來,再聽不到半字有關大皇子在莫息大婚當晚被抓姦成三的醜聞。

隨之,秋絡晴被抬進大皇子府,蘇慧隨後也被抬了進去。

“沒想到那樣惡毒的人居然還能當皇子側妃!真是便宜她了!”王肆氣不過秋絡晴算計自家長姐,肖想自家姐夫,再加上蘇慧的仇怨,如今她再提起姓秋的,那叫一個憤恨交加,“照我說,那樣不要臉的,就該浸豬籠!”

一生氣,把坊間對待不貞女子的懲罰也給搬了出來。

“還有蘇慧,居然還能撈個侍妾當!”她冷笑一聲,“急色成這樣,即便沒太子,東宮也輪不到他!”

進京,她就聽聞了大皇子如何好色如何下流的各種傳言。

長姐也特意囑咐過她,離大皇子遠遠的,即使沒法子,遇到有大皇子在場的,也絕對絕對不能靠近。

此前她聽雖聽了,做也照做了,卻不知大皇子能風流成什麼樣子。

眼下體會到,還真替謝皇后與謝家心累!

難姑小麥、照菊照梅四人站在屋外候着,時不時得聽到王肆咆哮如雷的憤憤聲,夜十一的聲音則很難聽到,聽到也不過簡短的一個嗯。

一個激動得彷彿身陷其中被算計的人是她,一個淡然到彷彿是事不關已已不關心。

這就是姐妹。

長姐睿智沉穩,妹妹活潑爽直。

“秋絡晴出身安山候府,安山候府也不是花架子,何況還有秋太后她老人家鎮着,無論對錯,這樣的事兒暴出來,怎麼也是女兒家吃虧。”夜十一公平公正地分析着,“謝家這會兒還沒把前因完全查出來,或者該說即便完全查出來了,也是投鼠忌器,顧忌到太后娘娘的顏面,那也得壓着。待到秋絡晴進了大皇子府,再秋後算帳也不遲,那時再有什麼三長兩短,太后娘娘也不好把手伸太長。”

終歸,一個是孫子,一個是侄孫女,手心手背都是肉,面子給了,里子可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更何況,秋絡晴先時還進過東廠詔獄,能成皇子側妃,也算是不錯的歸宿了。

至於蘇慧,壓根就沒進過她的眼。

她是連提半個字的興緻都沒有。

“長姐,那蘇慧呢?”雖然不太想提,但王肆還是忍不住問一聲。

“一個死人而已。”夜十一還是新婚,眼上覆著的仍是紅綾,身上穿的戴的還是以喜慶為主,清清冷冷說出死人二字,兀地讓王肆打了個寒顫。

王肆久久看着夜十一沒說話。

“怎麼了?”

“長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夜十一曉得王肆想說什麼,很乾脆地點頭承認:“嗯。”

蘇慧進大皇子府,說是侍妾,其實也不過是面子功夫。

畢竟在大婚那晚,在眾目睽睽之下,大皇子不好不負責,即便吃了個悶虧,那也得悶着。

可悶着,尋常公子爺都會憋屈,更別說是一向自翊風流身份尊貴的大皇子了。

她若猜得不錯的話,秋絡晴遲早會被病亡,蘇慧則是最遲在這兩三日內,便得命喪九泉。

有些富貴,有些權勢,也不是隨便都可以攀可以妄想的。

一旦生了不該有的心,那付出的將是性命。

“那秋絡晴呢?”王肆蹭到夜十一身邊,像往日那樣半靠在夜十一身邊,一臉孺慕崇敬之情。

莫息進門正好看到這一幕。

夜十一笑着順手摟住王肆:“待烤的麻雀,已不值當你動氣了。”

“長姐是說大皇子容不下秋絡晴?”不容蘇慧,王肆能理解,畢竟蘇慧出身不行,樣貌也只是中等偏上,秋絡晴卻不同,有出身有樣貌,“我可聽聞過,大皇子從前未娶大皇子妃時,可是肖想過她的!”

自到京城住下,她可聽了不少小道消息。

“男子好顏色,短則數月,長則數年,左右不過眨眼的功夫。”夜十一有聽到腳步聲,莫息未出聲,她便也沒去理他,徑自繼續同王肆說著,“未得到時,總會想着,畢竟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可一旦得到,且是以那樣不堪的方式,大皇子再喜歡,也不會長久。”

她捋着王肆垂在後背的柔順烏絲:“就算大皇子長情,謝皇后也不會允許他長情。”

屆時總有手段,悄無聲息地把秋絡晴處理掉。

“這麼說,秋絡晴必死無疑了?”王肆高興地睜大雙眼,把一雙杏眼睜得圓溜溜的,煞是可愛。

“必死無疑。”莫息接話道。

“姐夫!”王肆背對着外間坐,又一門心思沉浸在秋絡晴和蘇慧的下場之中,更甚地還被長姐摟在懷裡說著話兒,她是高興得心裡花兒朵朵開。

一聽到聲音,轉頭看到莫息,即刻驚喜出聲。

隨之又意識到姐夫是來接長姐了,跟變臉似的,她滿臉的驚喜變成滿臉的哀怨:“姐夫,這還早着呢,你怎麼就來接長姐了。”

“金烏都西墜了。”莫息春風滿面地提醒小姨子,時辰不早了。

王肆一頭扎進夜十一懷裡,雙手抱緊夜十一的腰,不想放手。

“你要是想長姐了,就到仁國公府找我。”夜十一其實有些享受王肆的依賴,即便知道,不能讓王肆太過依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