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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其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一指向著旁邊點出。

“噗!”

這一指卻沒有施展任何法術,而是直接點在其旁邊的同伴,那胖修士身上了。

那身材矮胖的男子身體一僵,臉上滿是驚訝之色,顯然不明白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刻,師兄發什麼瘋,為何要偷襲自己。

那身材較高的男子當然不是腦袋有問題,他這麼做,有自己的目的,動作也是一氣呵成地。

偷襲了矮胖修士,他袖袍一甩,一道狂風襲來,頓時將對方一卷,拉到了自己身前,隨後他卻將身體蜷縮成一團,躲在對方的後面。

就一個詞,陰險!

眼看來不及祭出法器,護體靈盾又擋不住這樣的攻擊,他居然用同門師弟的身體,做盾牌,以這樣殘忍的方式,來換取自己平安。

如此行為,令人唾棄,但也不得不說,這麼做,其實是極有用地。

而且拋開情感與道德,這麼做,也可以說,是非常聰明的選擇,畢竟一個人死,自然要好過兩個人一起重傷與隕落。

更可怕的是,不過瞬息的功夫,對方就想出了這樣的毒計,心思之縝密,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慄。

轟!

巨響聲傳入耳朵,那聲音卻與普通的爆炸不同,乃是連成一片的,就這一瞬的功夫,那身材矮胖的修士,已被兩百餘個火球砸中。

面對這樣的攻擊,原本防護力就疏乏可陳的護體靈盾更是有如紙糊,一下子就灰飛煙滅掉了。

“啊!”

慘叫聲傳入耳朵,築基期修士的身體,雖然易筋洗髓過,但畢竟也只是血肉之軀,遠沒有到金剛不壞的境地,面對這麼多火球的攻擊,頓時,落了一個皮開肉綻的結局。

雖然沒有當場隕落,但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眼看不活。

而攻擊並沒有結束,藉著火光的掩護,一道灰濛濛的光華衝天而起,乍一看,並不起眼,威力卻驚人以極。

寒芒一閃,血光迸濺,那矮胖修士已然隕落,眼睛睜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符寶!”

旁邊傳來一聲驚呼,以師弟做掩護,那個兒較高的煉丹師已逃到了遠處,此刻看着半空中那灰濛濛的劍氣,臉色難看以極。

他一向自詡聰明,最擅長耍心機與玩弄陰謀詭計,萬萬沒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落入到了別人的圈套里。

這小子竟在扮豬吃虎,而且與醉仙樓的表現如出一轍,都是示敵以弱,待敵人放鬆警惕,他再施展出雷霆一擊。

心中又恨又怒,同時,他對宋皓的最後一分輕視,也煙消雲散掉了。

這小子境界雖不及自己,但手段層出不窮,符寶且不說,便是剛才那麼多火彈符,不要錢一般的灑出,僅就這一點,便是絕大部分的築基期修士,難以望氣背項的。

這次的伏擊有些太過輕率,師弟的隕落,更讓自己勢單力孤,但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讓這小子隕落。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厲色。

在腰間一拍,兩件寶物被他祭了起來,是一短戟模樣的寶物,另外一樣,則是巴掌大小的盾牌,漆黑如墨。

攻防結合,此人不愧是煉丹師,身家遠比同階修士富裕,普通渡劫初期的修仙者,能夠拿出一件法器就不錯。

能夠同時駕馭兩件寶物,也證明他的神識,有過人之處。

偷襲得手,滅殺了一名強敵,然而宋皓的表情,卻並不是多麼的歡喜。

無他,倖存的這個傢伙,比自己想象的,更加可怕,實力且不提,光是不顧同門師弟死活,拿其做盾牌的這份決斷與心機,就讓宋皓不寒而慄。

與這樣的傢伙為敵,自己今後,恐怕覺都會睡不着,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逃脫,必須將其滅殺於此處。

兩人的決心倒是差不多,一聲大喝,幾乎是不約而同的出手了。

宋皓一指點出,隨着其動作,符寶光華大做,化為一長丈許的灰濛濛劍氣,直取的對方的頭顱。

這一招,絲毫花哨也無,符寶的威力,自然要勝過普通的法器,宋皓藉助的,就是寶物之利。

對手的臉色陰沉無比,但也不慌不急,雙手如穿花蝴蝶般飛舞,一道道法訣打出,隨着其動作,那懸浮在他頭頂的黝黑盾牌,頓時變大了百倍還多,將其身形擋住。

轟!

下一刻,劍氣斬落,盾牌搖晃不已,表面的靈光,頓時一下子就暗淡了下去,不過到底擋住了符寶的攻擊。

這是一中品法器,而以宋皓的實力,很難發揮出符寶百分之百的威力,故而想要一擊見功是不可能地。

更加糟糕的是,那盾牌的表面,居然有一股粘力,符寶所化劍光被黏住,一時間無法收回來,發動第二次攻擊。

對方等的就是這個時機。

“去!”

輕叱聲傳入耳朵。

那短戟就如同一條毒蛇,從一個極其刁鑽的角度,像宋皓扎過去了。

宋皓雖然早已將護體靈盾開啟,但自然不可能擋住這樣的攻擊,但他並沒有驚慌失措,右手一翻,掌心中又多出一沓白紙。

當初他去千影宗,可是準備玩符海戰術,這簡化版的火彈符,準備得十分充足。

只見其右手揚起,那白紙無風自燃,密密麻麻的火球再一次浮現,不過這一次攻擊的範圍要小得多,僅僅是朝着對方的寶物砸過去了。

轟!

紅芒耀眼,爆裂聲連綿不斷,那短戟雖來勢洶洶,但愣是被彷彿無窮無盡的火彈擋住,不能前進一步。

那高個修士目瞪口呆,自從踏上仙途,他大大小小的戰鬥也經歷過百次之多,鬥法經驗也算豐富,然而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對手,真沒有遇見過。

以符籙抵擋自己的寶物,已經不是奢侈所能描述,關鍵是,他哪兒來的那麼多靈符?

然而沒有時間思索,刺啦……

一令人牙酸的聲音傳入耳朵,他忙抬起頭顱,發現自己祭起的盾牌,已裂紋遍布,擋不住符寶所化的劍光多久了。

可惡!

他臉色一變,毫不猶豫的朝旁邊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