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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是聊得火熱的三姐妹,一邊是密談的巴旗圖與墨琛。

最後剩下的,便是相對無言的離鈞、南人離與左漸。

巴旗和泰要領着三人去草原上狩獵,但見他們皆是興緻缺缺只好作罷,留旁陪坐。

原本想着都是大好男兒,不說飲酒放歌至少也能聊些外頭的新鮮事,誰知這三人像是約好了,誰都不吭聲。

巴旗和泰如坐針氈地待了半個時辰後,終於扛不住選擇了尿遁。

於是乎,諾大的氈帳裡頭只剩下大眼瞪小眼的三個人。

南人離與左漸本來就無甚交情,左漸由於墨琛的關係對離鈞先天性排斥,離鈞不知道跟這倆人類如何溝通,索性魂游天外。

當左滴三人掀開帳門時,見到的就是這樣詭異的場景。

“你們……這是在作甚?”她一臉的好奇。

“……”南人離。

“呵呵。”左漸。

“打坐!”離鈞懶洋洋道。

左滴滿腦袋問號,很自然地往離鈞身邊坐,剛彎下腰,便察覺到左漸銳利如刀的目光狠狠刺在她身上。

她頓住,回以訕笑,提起裙擺坐去左漸身旁。

離鈞不滿地撇撇嘴,但破天荒地沒有發作,畢竟左漸好歹是左滴的親哥哥。

謝寧歌卻沒有那麼多顧忌,從容坐在南人離身旁。

巴旗紅蝶進帳後掃視一圈,沒看到墨琛,臉上掛着失望:“四殿下還沒跟阿爸談完嗎?好久了。”

左滴伸手將她拉過來:“他們肯定有很要緊的事,別急。”

巴旗紅蝶盤膝坐下:“也是,反正早晚會出來的。”

為避免冷場,左滴只能沒話找話:“大哥,墨琛此行可是為了拉攏巴旗部?”

左漸微愣,貌似不經意地瞥一眼巴旗紅蝶,並未作聲。

左滴反應過來,笑道:“無妨,我們三人已經結為安答,不用避諱她。”

三個男人同時面露驚愕,這麼會兒工夫就結為安答了?

巴旗紅蝶皺皺鼻子,衝著左漸昂起頭:“我們草原人沒有那麼多心眼,你若不想被我聽見,讓我避開就是。”

左漸乾咳一聲,他還是頭一回遇見這麼坦率的姑娘,直來直去半分情面都不留。

“你們可知曉傅仉此人?”

左滴搖頭:“不曾聽過。”

倒是南人離眼神閃了閃,卻並未說話。

“帝之下最大的官職就是丞相,共二人,分為左右相。左丞相達拉安是武相,右丞相便是文相傅仉。”

左滴面色遲疑:“傅仉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漢人。”

左漸點頭:“是的,他是漢人。傅仉少時家變,窮困潦倒,後來被扎林部抓住當做奴隸販賣至國,因他極擅揣摩人心,居然混到扎林族長身邊做起幕僚。再後來不知怎麼得到帝的賞識,跟扎林部鬧翻後入朝為官,最後爬到右丞相的位置。”

左滴咋舌,這真是個傳奇人物。

“傅仉此人,表面看着人畜無害,實則老謀深算詭計多端,他背後半點倚仗都無,卻能跟背靠達拉部的左丞相達拉安分庭抗衡,這本身就是很了不得的事。”

左滴插嘴問道:“可他跟你們來巴旗部有什麼關係?”

左漸微微一笑,略帶得色:“正是憑藉他的手信,墨琛才有跟巴旗族長面談的機會。你是不知,這六年里我們無數次求見巴旗族長,卻連他的面都見不到。”

左滴恍然點頭,扭頭問巴旗紅蝶:“紅蝶,你阿爸跟傅仉關係很好嗎?”

巴旗紅蝶一臉的百無聊賴,見左滴問話才打起點精神:“我不認識這個人,也沒從阿爸口中聽過這個名字。”

左漸跟着道:“我們曾暗中查過傅仉是否得到了某個部落的支持,卻一無所獲,這人真的是憑藉自己的本事走到今日,我與墨琛便起了拉攏之心。誰知這個老狐狸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是敷衍推諉,直到前幾日方才鬆了口。”

左滴皺眉:“整整六年都不願意投靠,為何現在改了主意?莫要有詐才好。”

左漸笑容神秘:“滴兒多慮了,能得傅仉投誠還得多謝祖後。”

“哦?這是為何?”

“祖後廣召各部貴女充斥帝後宮,就連朝中重臣都不放過。想攀附皇家的自然當這是個機會,可還有些人,並不想將如花似玉的女兒嫁給傳聞病入膏肓的帝。傅仉便是其中之一。”

左滴眉頭皺得更緊:“我聽紅蝶提過此事。可祖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她難道不知這般舉動有多得罪人?萬一朝臣與五部都心存不滿,豈不是給自己挖坑?”

“此舉不外乎兩種可能,第一種便是祖後女流之輩,根本想不到那麼多,但她能坐穩皇后之位,這種可能性不大。”

說話的並非左漸,而是南人離。

“第二種可能……”南人離眸中閃過一絲精光,“那就是時間緊迫,她根本沒有時間慢慢周旋。”

大家都吃驚地看向南人離,卻見他沒事人似的不緊不慢端起奶茶,小口慢酌。

“啪!啪!啪!”左漸擊掌笑道,“南人兄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敏銳,一針見血。”

“真是奇怪,會有什麼情況需要大量女子充斥後宮?還都是些貴女。”左滴喃喃自語。

左漸拍拍她的腦袋:“這也是我跟墨琛接下來需要查清楚的事,不過還是托傅仉的福,多少有了些眉目,待此番回到邕都後便立刻着手調查。”

左滴漫不經心地點頭,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

病入膏肓、納妃、貴女、時間緊迫……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具體原因。

忽然

“沖喜?煉丹?電視里不是演過嗎?採集處子血煉邪惡丹藥什麼的。”

離鈞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是暗中傳音。

左滴醒過神來,哭笑不得地沖他搖搖頭。

離鈞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不過是提供點思路罷了,那麼認真做什麼?”

旁人不知他倆的暗中交流,仍在各自思索。

帳門被人撩開,泥猴似的祝心與巴旗紅葉跑了進來。

“咦?你們還在這裡幹嗎?外頭在擺慶祝宴,去晚了可就沒吃的了。”

巴旗紅葉舔舔嘴唇,嚷嚷着。

左滴與左漸驚喜地對視一眼,擺慶祝宴?那就是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