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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然嫌惡的看着倒在地面上的兩個人,黑臉尚且扭曲了一下自己的身子,黃臉則直接面朝下倒在了他自己放水的地方,忍着噁心,蹲下身將兩個人的槍拿起來,又翻了翻他們的口袋,除了兩包不知道是什麼的藥物和大團結之外,並沒有其他。

苗然將槍扔進自己的空間,想了想,又翻出一條麻繩,正準備費力的拖着他們捆綁起來的時候,忽然警覺的轉身,用槍指向來人。

“嚇我一跳!”苗然瞪了一眼跟鬼似得站在那裡的何建國,把槍收起來,上下打量着他,見他沒有受傷,松下一口氣來。

“我才嚇一跳,不聽話,嗯?等晚上回去收拾你!”何建國也鬆了口氣,他回去看不到人真是嚇個半死,因為了解她的謹慎,知道她絕對不會在青天白日之下進入空間的,尤其是在附近有未知人物的前提下,他還以為她是叫背後躲着的壞人抓走了。

“那個啞巴呢?”苗然被何建國這種霸道總裁的口吻鬧得了個紅臉,這幾天他偶爾的強硬讓人覺得十分迷人,時常叫她有種小姑娘的那種怦然心動,苗然一邊暗罵自己犯賤,一邊閃躲着何建國火熱逼人的視線,輕聲轉移話題。

“藏起來了。”何建國看着小妻子嬌羞的模樣,強忍着笑,上前揉了揉她的頭髮,擋住兩個褲子已經掉落到膝蓋的兩個男人,接過她手裡的繩子,繼續她之前準備要乾的活。

“我聽他們說,啞巴曾經當過兵。”苗然警戒的看着四周,尤其是帳篷那邊,繼續跟何建國分享情報。

何建國的速度很快,三下兩下便把兩個人捆得結結實實,抬頭瞥了一眼遠遠躲着只露出一顆小腦袋的一對黃鼠狼,心裡對小妻子神奇的力量又加深了一點,似乎她特別吸引這些古靈精怪的小動物,或許是因為她本身也帶着某種靈性?

這一次何建國沒再放苗然自己待着,反正她也待不住,乾脆叫她跟在自己身後,亦步亦趨的朝着帳篷前進,從黑臉和黃臉出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鐘,帳篷里卻聲響皆無,苗然懷疑裡面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可何建國的表情跟神色卻十分凝重。

兩個人到了帳篷前,何建國擺手,示意苗然去看那些裝着動物的帆布箱子,順便找地方隱藏好,苗然點了點頭,腳步輕挪退後,很快到了最大的一個帆布遮蓋着的箱子前,繞過正面,從背後掀起帆布向裡面看去,這一看嚇得頭髮根都乍起來了,裡面的熊前胸已經被豁開,五臟內腑就那樣敞露着,可這只可憐的熊竟然還沒有死,一雙兇狠的目光狠狠的等着她,明明它的呼吸卻已經衰弱的幾近於無,喉嚨里竟然還傳來微微的吼聲。

驚悚過後,苗然的眼淚刷的就掉下來了,這幾年她跟着青山溝狩獵隊也不是沒有獵過熊和野豬一類的大型動物,可作為一個獵人,一個狩獵隊,他們會殘酷的開槍,卻不會像眼前這樣殘忍的虐待它們讓它們活受罪,這根本不是一個獵人,甚至一個人該做得事。

“對不起~”苗然流着淚喃喃的跟熊道歉,她不是為了那些窮凶極惡的人懺悔,而是為了要親手送它上路的自己說的。

對不起,她救不了它,或許沒有膽的熊還能勉強的活下去,可絕對不會是眼前這隻被暴力對待的它,以現在的醫療條件和它現在的狀況,除非有所謂的靈泉妙藥,否則它根本就沒有活下去的機會,苗然不想讓它再痛苦下去,所以在說完對不起三個字之後,便痛快的給了它一槍。

消音過後的槍聲像是炒豆爆開的聲音,一槍過後,這只不知道被求生欲跟仇恨折磨了多久的黑熊終於閉上了眼,臨終時候的那個眼神卻永遠的留在了苗然的心上。

其他籠子里的動物有活有死,活得都讓苗然送進了空間,死得則留下等待上交國家,最讓她惋惜的就是那隻後世瀕臨滅絕的東北虎和遠東豹,大概是因為掙扎的太厲害,太傲氣,早已經斷了氣,徒留一具美麗的皮囊毫無生機的躺在冷冰冰的鐵籠之中。

與此同時,這邊的何建國側身站在帳篷門前,一手端着槍,一手將剛剛撿起的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手上的槍輕輕一卡,卻把手上的石頭順着帳篷門上的布帘子扔了進去。

“手雷!”本來安靜的恍如無人的帳篷里忽然傳來一聲驚慌的叫喊,在何建國的笑容中,一個身影掀簾而出。

槍響,人倒。

緊接着的,就是帳篷里射出來的子彈,何建國轉身翻倒在地,朝着遠處滾了兩圈之後,從後腰的子彈袋裡拽出一根二踢腳,點燃之後隨手拋進被打得殘破了一半的帳篷門內……

“轟”的一聲,一陣喝罵從帳篷中傳了出來,不過這個人仍然沒有出來,何建國也不在意,又點了一根二踢腳扔進去之後,快速的繞到帳篷背後,剛好看到貼近地面處的帳篷苫布鼓起了一個大包,他走上前去,也不去管是頭是尾,對着鼓包的左上右下就是兩槍。

兩聲慘叫之後,那個鼓包便貼在地面不動了。

“出來。”何建國輕輕的說了一句,伴隨着他話音的,是清脆的槍響,這一下是打在了右上。

帳篷下本來龜縮着裝死的人被這一槍嚇得一哆嗦,終於慢慢的掀開苫布爬了出來,除了左手右腳中槍之外,右邊的耳垂也少了一半,顯然何建國最後威嚇的那一槍沒有落空。

這人雙手舉高,狼狽的從地面爬了起來,抬眼看向何建國左右一眼,並朝着帳篷大喊一聲:“大哥快走!”喊完這一句,便飛身撲向何建國。

何建國面色大變,一槍命中對方的額頭,抬腳一踹,將人踢出去老遠,轉身奔着帳篷門那邊就跑,等聽見一聲槍響時,心差點從胸口裡蹦出來,好在這一聲是熟悉的炒豆聲,不過他的腳步絲毫沒有因此停下一秒,轉過帳篷,看到趴伏在地還在掙扎着舉槍的人影,兩步上前,直接卸了對方的胳膊,看着一臉肅然的舉着槍,直到他轉身才露出笑容的苗然,何建國緊張的心放下來的同時,由內而外的滋生出一種驕傲來。

這就是我的戰友,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