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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笙歌的眸子從指尖上燕尾蝶移開,指尖輕輕一抖,蝴蝶便撲扇着翅膀離開,再次停在一片花瓣上。

“美人邀請,自然不會拒絕。”她道,嘴角噙着邪肆的笑容,被面具遮住半張臉,瀲灧星眸便眾人鎖定。那種清澈而帶着星光一般的黑眸,仿若有漩渦在內,似能將人捲入其中,無法自拔。

蕊姬笑若嬌花綻放,美得令人窒息。

蕭笙歌心中嘆息,這般期待之色,倒是讓她愈加愧疚。本是覺得男裝辦事方便,結果沒想到弄巧成拙,竟無端禍害了個姑娘。

趙逸軒下意識的摸了摸鼻樑,越是看這白衣男子便越是覺得眼熟,特別是那雙勾人心魂的眸子,他又想不起在何處見過,倒是極為肯定自己絕不認得這男子。

等兩人上了樓,徹底不見影子之後,趙逸軒這才將婁姨喚來,“這男子是何人,怎的從未見過?”

婁姨想起蕭笙歌曾囑咐她不可與他人說起姓氏,便搖着圓扇遮面一笑,“這公子也是第一次來,老奴也不知其姓。”

“可見蕊姬姑娘與她倒是十分熟絡,不像是第一次見面的人。”趙逸軒可不是三言兩語便能糊弄過去的人,怎麼會看不出婁姨有所隱瞞。

婁姨熟練的替趙逸軒添了茶水,“蕊姬才來長樂閣一年未到,之前經歷過的事遇到的人,老奴都一概不知。”

趙逸軒見婁姨打定主意不說,也不好再多言多問。

不遠處紀懷宥臉龐皺成一團翹首仰望,看向隨從,滿臉不可置信,“這什麼意思?”

紀炎支支吾吾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許是蕊姬姑娘喜歡新鮮的,這才……”

未曾想紀懷宥竟一巴掌拍到紀炎頭上,模樣目眥盡裂,“你是說蕊姬是個喜新厭舊的不忠女子?”

“屬下不是……”紀炎抱着腦袋,委屈至極。

“就她那般弱不禁風的身子,蕊姬怎會看上她?”紀懷宥一臉不屑嫌棄。

蕊姬放下花傘,為蕭笙歌添了盞茶水,“這是不久前才到的上品西湖龍井,香氣清高味甘甜,沁人心扉。”

正如她所說,這茶香氣撲鼻不濃郁卻極為清甜。

蕊姬眸子微閃,咬了咬唇瓣,“這幾日劉家的事鬧的沸沸揚揚,不知公子可知曉?”

“怎的關心起這個?”蕭笙歌抿了一口茶便放下,美眸帶着不咸不淡的笑意。

“只是有些好奇罷了,畢竟劉家在芙月也是一大世家。”蕊姬眼底閃過一絲慌亂,垂下眸子遮住有些失控的情緒。

蕭笙歌面具下的眉頭輕輕一挑,好奇?若是好奇,大可詢問路人,何必特意來問她?

“你不會說謊。”蕭笙歌單手拖着下巴,一手輕巧敲這桌子,帶着戲謔的看着蕊姬。

蕊姬一驚,猛的便跪了下來,看的蕭笙歌都是一愣,她也不過隨口一說,沒想到竟還炸出事實。

“蕊姬也是迫不得已。”蕊姬心中百般後悔,早知曉自己一言一行皆逃不過她的眼睛,也不會現在便犯險。

蕭笙歌眉頭微微一蹙,“何意?”

問到此處,蕊姬又閉口不言,將頭埋得更低。

蕭笙歌收回視線,輕笑一聲又不知是何故,令蕊姬愈加心驚膽戰。

“劉家大勢已去,已無翻身之地。”她不咸不淡的話更讓蕊姬有些發慌。

“蕊姬絕無背叛之意。”她急忙表忠心後又發覺太過激動,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蕭笙歌伸手將她扶了起來,“你我本非主僕何來背叛之說?”

蕭笙歌並未多做停留,將她扶起來之後便出了房門,本是想告訴她,自己是女非男,如今看來,還是讓她不知情為上。

走下樓,蕭笙歌便發覺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許不一樣,甚至是怪異,也只是風淡雲輕的扯了扯嘴角,抬步離開長樂閣。

在長樂閣時不覺有它,出來之後,自己身上這股胭脂水粉之味揮之不去,蕭笙歌不禁皺了皺眉頭。

忽然發覺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談不上熟悉也不能說不認識的氣息,還未有所動作,手腕便被拉住,不容反抗的力道將蕭笙歌扯到長樂閣旁邊的什錦鋪子。

她方才想出手便那個人被抵在門上,用手捂住嘴,這般大動靜,引起店中不少人側目。

“上次見你還是一身似雪白衣戴着面紗,這次倒是一襲錦袍加身,還換了個面具,還挺合身的。”男人一身銀灰色衣袍,臉上帶着面具,看不清模樣唯獨那雙欠揍的眼神亘古不變。

“……”蕭笙歌輕蹙眉頭,眉宇之間染上幾分不耐,拍開他的手,抽回被他捏着的手腕。

男子聞到她身上濃郁的味道,打量了一下她,“你還去青/樓?”

蕭笙歌沒應,她極為了解這個男人,不管她回答什麼,這廝總會雞蛋裡挑骨頭,拆她的台。

“傲慢無禮。”男子見她不回應,有些不悅。

蕭笙歌氣結,扯出一抹笑容,轉身就想離開,結果又被扯回去,面色有些不耐,“做什麼?”

“許久不見,你不應該意思意思?”男子面具下的臉有些窘迫,隨後便又繼續傲嬌。

蕭笙歌打量着他,“跟人打架打傻了?”

男子臉色黑如鍋底,憤憤的鬆開她的手轉身在什錦鋪里閑逛。

“……”蕭笙歌語塞之時,也沒打算再出去,見眾人投來異樣的眼光,勉強訕訕一笑。

她跟了上去,壓低聲音問道:“怎麼現在就回來了?”

“不能回來?”男子睨視着蕭笙歌。

“你堂堂古雲山莊莊主,誰敢據限你的自由。”蕭笙歌避過男子的視線。

古雲山莊,出了名的黑白通吃,兩道皆有不容小覷的勢力。

敖錦弦停了下來,眸子看着一處,又看了看蕭笙歌,意思明確。

蕭笙歌嘴角不禁抽搐,見他不買就不走的模樣,又發覺四周看她們的眼神愈加說不清,速度的買下來便拉着敖錦弦匆匆離開。

“急什麼?不過就是幾兩銀子而已。”敖錦弦不解。

蕭笙歌一陣頭疼語塞,將手中用油紙包裹住的梅子塞到他手上。

敖錦弦修長的手指捻起一顆送到蕭笙歌唇邊,道:“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