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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日。”良久之後,雲宸帶着醉意的嗓音低沉磁性,卻又略帶着些許慵懶,抱着她靠在石壁。

蕭笙歌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

半晌之後,雲宸卻已經不再開口言語,呼吸均勻輕淺,似是已經熟睡。

蕭笙歌眸那一絲柔色也漸漸消失不見,沉進如平靜湖面一般的眸子里。方才未有反應過來,現在倒是已經徹底明白過來。

何人忌日能讓雲宸喝的酩酊大醉?也只有她一人,算算日子,似乎他的母親也正是今日玉碎珠沉,那日正是雷雨交加電閃雷鳴,與此時無二。

想到此,一聲巨響極為應景的響了幾聲,蕭笙歌眼疾手快的伸手捂住雲宸的耳朵減小聲音,柔聲開口,“沒事。”

雲宸身軀一僵,隨後更為用力的抱着她,蕭笙歌被抱的有些喘不過氣卻也不曾多餘,耳邊傳來一聲如蚊吟一般小聲無端又帶着軟糯的聲音喚了一聲娘。

“……”蕭笙歌嘴角一抽,旋即又釋然,不與醉酒之人賭氣,不與睡夢之人慪氣。

“王……爺?”匆匆趕來的江看到裡面的景象,震驚之餘又欲言又止,隨後發現自己還是不說話的好,又將快要脫口而出的話咽回肚子里。

蕭笙歌看到江,又見肩的人沒有轉醒之意,這幾日勞累也卻是應該休息下,便意示江不要出聲。

收到指令,江意會之後便退了出去,用手勢劃讓暗衛退回暗處,而自個撐着一把傘蹲在牆角撿起一根樹枝在地畫圈圈。

同樣找過來的伊蘭一眼便看到孤獨可憐的背影,撐着一把屎孤零零的在牆角旁,凄涼悲哀。

有洞不進,伊蘭也明白幾分,沒有再進去,朝着江走了過去。

眼前的一方土地貿然出現一雙白色鞋子,似乎還是女子的,江疑惑的抬起頭,見是伊蘭便與她打了一聲招呼之後便又垂下腦袋,也湊巧看到她手合著的一把傘。

“你可是是來找王妃?”江問道。

伊蘭看了一眼江在地畫的塗鴉,有些慘不忍睹的別開眼,“是。”

“那你不用進去了,王妃很好,是要遲些才能出來。”

“何意?”伊蘭蹙眉不解。

江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又垂下腦袋有些支支吾吾道,“是那個意思。”

伊蘭輕咳一聲別過臉,臉浮出一抹紅暈。

待雲宸徹底清醒之時已然快要入夜,墳山之已然陰風陣陣,小雨淅瀝偶爾電閃雷鳴,有些陰森可怕。

蕭笙歌撐着傘,突然頓足看着一個空白的墓碑,一路過來倒是看到不少形怪狀的墓碑,空白的我倒也不少,但華麗卻又無名的墓碑還是頭一次。

“許是江湖隱士,不願被世人察覺,攪得墳前不得安寧。”伊蘭這般猜測,倒是極為合理。

隱士或多或少都是些武功過人之士,生前想來極受人追捧,想來墳前拜拜的必然也有不少。

蕭笙歌看了一眼沾着雨水的墓碑,還是有些疑惑,方才走了許久,才想起這墳山原來是一片亂葬崗,不過是二十年前從芙月帝登基之後大赦天下,除去了多處的亂葬崗,更改為墳山。

看那墓碑的模樣,和墳的雜草,至少也有五十年。將自己屍身葬在亂葬崗之,有些不符合常理。

見天色漸晚,雲宸這才出聲,“小笙歌。”

聞言,蕭笙歌回神應了一聲,看了一眼被雨打濕的泥路,與她一身雪白格格不入,無慶幸自己穿的這一身衣擺普通衣裙較短,不至於即地也不怕沾染泥濘,走的也不拘束。

酒醒之後雲宸便寸步不離的跟着蕭笙歌,竟還記不得醉酒之時發生了什麼,自然也包括在墳山的屋子內發生的所有事情。

醒來之後看着蕭笙歌驚愕了一陣之後是一種似喜悅又似疑惑還似自責,還有的是複雜到她有些看不懂的情緒。

看到她手的紅痕之後又似在屋內時的那樣,蕭笙歌這才告訴他事情的經過,當然,同時也很完美的避過了那段強吻戲碼。

回到京城之後,雲宸將她帶回宸王府,美名其曰“葯”。

點燃了數十隻蠟燭,將書房照的如白日無二。

細細給蕭笙歌手臂的勒痕葯,看雲宸極為小心的模樣,她忍不住道,“其實不用,這痕迹明日便會消失。”

“我知道。”雲宸應聲,手卻不曾停下,輕輕將寬大而輕薄的衣袖往撩了撩,露出如玉一般的báinèn細膩的皮膚,唯一美不足的是這面布了不少紅痕。

蕭笙歌自己看着都是一愣,解開繩子的時候確實有些痛,後來被……也便沒太在意。

這隻手臂完了葯,要去拿另一隻手臂卻被不着痕迹的躲過,雲宸看向蕭笙歌,似是詢問之意。

蕭笙歌想起什麼,道了一句,“這邊我自己來便可。”

“為何?”雲宸不解,更為狐疑。

蕭笙歌答非所問,“累了。”

說完便起身要走,結果被一把扯了回去,背後撞到一個結實的肉壁,直接坐在他腿一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一手橫在她腹部。

他心知她說累了皆是逃避問題,越是如此便越覺不對勁。

雲宸正要拉開蕭笙歌的衣袖,她突然轉過頭看着自己,對一雙清澈又似有星光的眸子,一時間竟沒有動作。

蕭笙歌自知瞞不過去,心不甘情不願的拉開衣袖,“我自己來。”

雲宸無奈一笑,看向蕭笙歌藕臂,這一看臉色驀然沉了下去,盡量用柔和的語氣問,“這也是在墳山弄的?”

“不是。”

“刀劃的?”

“是。”

蕭笙歌手臂一寸長的刀口,並不是很深,但在她的手顯得極為突兀,尤似暴殄天物。

蕭笙歌看他臉色不太好,以為他誤會了什麼,咬了咬唇才道:“我自己弄的。”

昨日在煉藥室里看到一條花蛇,拿出bǐshǒu將其誅殺之後便將bǐshǒu隨意放置在桌,繼續練葯一時不查將一瓶藥粉撒了一地,收拾完加本心不在焉,這般划了一道,當時隨意處理了一下,見傷口不深也懶得大動干戈去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