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那所謂的百毒不侵之體,不過是對些普通毒物免疫,大多數也只能做到拖延毒性發作時間罷了,如現在她能感覺到氣力慢慢被抽空。

宋琪瑤衣袖的bǐshǒu滑落,手正好握住刀柄,“只要閣主肯配合,我斷不會為難。”

蕭笙歌猜到宋琪瑤想做什麼,面色陡然冰冷防備起來,袖下的素手摸到一根銀針。

兩人都是玩毒的,對方一點小動作都能被完全洞悉個徹底,宋琪瑤笑的極為自然又最是冷漠,“這劑量還需要加大。”

蕭笙歌不喜歡主動出手,畢竟一旦沒控制好力度殺了人難免麻煩些,斷定宋琪瑤絕不敢殺自己,所以她拿那bǐshǒu無非有二,一為威脅二是取血。

帶霜影蠱的血是飼養蠱蟲絕佳的輔佐物,養出的蠱蟲只聽從飼養者一人命令且不會反噬,連她自己都習慣用自己的血來培育大批毒物蠱蟲。

這個益處在多本醫術典籍都有詳細記載,宋琪瑤出身醫術世家自然不可能不知道,想要知道其是何居心一想便知。

下邊百官已經重新調整回到正軌,蕭笙歌一笑,“還是先去城門的好。”

計劃泄露的可能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蕭笙歌如此淡定順從,宋琪瑤突然猶豫究竟要不要破罐子破摔。

時不我待,也沒有時間讓宋琪瑤重新想對策只能按兵不動,“請。”

……

那帝都城門倘若守不住便是真正意義的亡國,起初氣勢洶洶的來攻城,如今反被壓在腳下,有多諷刺不言而喻。

戰爭能否得勝源於民心,而藍月如今顯然沒有,失了民心整座城與廢墟無二差別。從兵力來看,藍月較為強盛且又是處於帝都,芙月要想拿下這樣一個城池怕是還要費點勁。

長街的百姓聽了風聲收好包裹想要出城逃難,不過那城門緊閉外面的進不來裡面的不放過。

匆匆一眼,蕭笙歌似乎是看到了一個不是熟悉的身影,再看過去卻尋不到蹤跡。本是想在尋一尋,可惜腰後的那把bǐshǒu不同意,不過依那身形來看是個孩子。

蕭笙歌能記住的孩子五個指頭便能數的過來,這些個孩子里有能力且有理由到這地方的怕也只有那女童。

了城牆便是一隻火箭射來,手腕被一拉這才險險躲過去。

宋琪瑤鬆開她的手,負手將bǐshǒu橫在她脖前。

蕭笙歌微微一笑,她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用bǐshǒu架着威脅,這感覺似乎並不是很好,“要我配合也行,先告訴我幻雪在何處?”

“此事我並不知曉,更何況那丫頭早被她兄長帶走了。”宋琪瑤並未胡扯,到了藍月國之後便分道揚鑣了,前不久雲睿才傳信召回。

蕭笙歌顯然是不滿宋琪瑤這個回答,伸手移開橫在脖子的bǐshǒu,悠悠道:“宋姑娘不妨想想攝政王的計劃能實現幾成。”

雲睿本是鋌而走險的謀權篡位,哪有實現幾成之說?一個差錯便摔的粉身碎骨。

宋琪瑤剛想說什麼發覺出蕭笙歌只是想拖延時間。

又一支火箭落在城牆之火星子四濺。

宋琪瑤餘光瞥見一處異常,蹙着眉頭看向那個背對着她一動不動的士兵。

蕭笙歌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因為角度正好的原因,那士兵從盔甲里伸出一根引火繩,沿着牆角連接其他士兵。

明白了什麼,蕭笙歌緩步後退吸引宋琪瑤注意,她這幾天一側目一柄箭羽便刺穿那“士兵”身體。

一點燃,僅僅只用麻繩做支撐的身體瞬間便燒的支離破碎散落一地,還能聞到濃郁的*味。

匆匆後退避過繃開的盔甲,也正是此時宋琪瑤才注意到那根火線,不過因為太晚了又點燃一個假人。

宋琪瑤面色一沉,讓她疑惑的非是士兵被換成了假人,而是城牆gōngnǔ手那麼多怎會一個都沒有發覺。

那些gōngnǔ手轉過身將gōngnǔ對着宋琪瑤,幾乎是同時,宋琪瑤將蕭笙歌拉到跟前,再次將bǐshǒu架在她脖子,看這些gōngnǔ手的身手斷然不是那些僅有些許三腳貓功夫的士兵能有的,揚聲道:“倘若再前一步,我便拉你們主子做墊背,黃泉路也好有個伴。”

蕭笙歌眸子微眯,眉宇間閃過一絲殺意。

芙月多年安逸和平,從軍之人一再減少,大敵當前必然會進行大肆招攬年輕百姓充軍,故而她才讓伊蘭快馬加鞭的訓練,雖說時間不長,但在戰場殺個二十來人還是綽綽有餘。

再者以前有意無意的往軍營里塞人,至今少說也有千餘人,有職務的過百人。

即便藍月在軍營里安插了眼線,她的那些réndà都連自己為誰買命都不知的,數以萬計的新兵那些眼線斷然不可能一位位的底細查個遍,最後也折騰不出什麼來。

宋琪瑤這麼一口斷定,其極有可能只是挖陷阱。

反正這些人不知道自己主子究竟是誰,連蕭笙歌自己都不知道這些人是不是她的,極力否認便是。

蕭笙歌冷然道:“此話不可胡言。”

“是否胡言一試便知。”宋琪瑤語帶着一絲勝券在握的自信以及放手一搏的洒脫。

宋琪瑤突然壓低了聲音在她耳畔道:“等會閣主可要配合我啊。”

蕭笙歌眉頭一蹙,竟是一時間猜不透宋琪瑤如此所謂何意。

她挾持着蕭笙歌一步步往後退,也不知那些士兵許是有所顧忌,只敢與宋琪瑤保持距離的跟着,徑直下了城牆。

蕭笙歌似乎意識到宋琪瑤想做什麼,驀然扼住宋琪瑤拿着bǐshǒu的手腕,“你瘋了?!”

“是啊,”宋琪瑤一頓,而後愈笑愈大聲,幾近癲狂又帶着迷茫與不甘,“你可知蜉蝣生活在水坑裡的感受?幼時覺得那是生命的全部,後來發現那不過只是一角天空。”

蕭笙歌不語,深處深閨即便能力再強也改變不了要被長輩支配未來的的命運,亦改不了世人男尊女卑,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封建觀念。

“蜉蝣拚命掙扎想要躍出囚牢,後來它出來了,可很不幸的是它的壽命只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