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伊香莞爾,“也不知放他出去又要禍害多少人。”

伊香說完便換嚴肅之色,重新看向弟子,下令他們繞山跑二十圈,目送所有人出去後才收了視線。

一轉身看到一臉殷勤的百里梵,頓時蹙緊了眉頭轉身欲走。

“走那麼急做什麼?難不成還怕了我?”百里梵拿着一盤茶水糕點過來。

不知為何,伊香反常的憤然轉身,“怎麼可能?”

“別動。”百里梵突然嚴肅下來,伊香不解,以為是有什麼事,還真的不動了。

只見百里梵走近,伸出手完她頭探去,伊香下意識的一擋,他無奈道:“頭髮有東西。”

伊香有些不相信,可他偏偏面色嚴肅,猶豫再三才放下手,百里梵在她束起的頭髮擺弄了一下,在伊香快要發脾氣的時候終於放下手退開一步。

伊香下意識的伸手往頭摸去,可百里梵把茶水糕點往她懷裡一送,讓她送到蕭笙歌那,只得放下手作罷。

蕭笙歌在不遠處樹下看着,將一切收進眼底,又重新靠在紫檀椅子。

待伊香過來後,才問道:“這些新弟子如何?”

那些新弟子一分為二,一半給伊香,也是剛才被派去繞山跑圈的那些,還有一半給了百里梵。

“資質不錯,不少都有武功功底,訓練來倒也得心應手。”伊香道。

蕭笙歌突然看向伊香,被她看的瘮的慌,弱弱問道:“小姐這是?”

“你也有二九之齡了,也該考慮一下……”蕭笙歌忽然認真下來,伊香只覺窘迫。

她罷了罷手,將頭搖的想個撥浪鼓,“不,我還沒有這個打算。”

見她如此抵制敏感,蕭笙歌不禁失笑,“我還沒說是什麼,這麼大反應做什麼?”

伊香面部火燒一般的滾燙,嗔道:“小姐莫要再說。”

蕭笙歌收了笑容,只是帶面紗倒也不太明顯,“聽說百里梵與你定了婚事?”

“都是平日里胡鬧兒戲罷了,不可信。”伊香微微蹙眉,在心暗罵百里梵,將他祖宗都問候了一遍。

“是么?既然你無意這門婚事,他整日‘媳婦媳婦’的叫,終歸有損你名譽。”蕭笙歌故作一副瞭然的樣子。

伊香窘迫到想鑽進地洞里去,平時他那麼喊着讓不少人誤會了去,解釋多遍也無濟於事,現在都傳小姐耳里去了那還得了?頗為希望蕭笙歌出面解決了此時。

余關瞥見在訓新弟子的人,突然又似喉頭堵了一塊石子一般發不出聲音,這種感覺着實讓人煩躁。

蕭笙歌點到為止便轉了話題,用普通調笑的語氣道:“其實這百里梵確實不錯,鮮少人經過那般訓練還能保持初心,單論這一點,意志力足以得你。”

“他?也不過是運氣使然罷了。”伊香移開眸子頗為不屑。

蕭笙歌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突然伸手朝伊香墨發探去。

這次伊香沒有伸手擋住,主要是因為主僕關係,蕭笙歌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挑下纏繞在簪體的金鏈流蘇。

這鏈子只有四根且只有兩個指節那麼長,但每根都系著不大不小剛剛好的寶石,倒也不顯得單調。

許是怕伊香覺得重而麻煩,只是對於不受規矩束縛的伊香來說,再短的流蘇走幾步也還是會纏繞在一起。

伊香也察覺到頭被百里梵插了個什麼東西,正要罵出口,聽蕭笙歌道:“百里梵是臨城的人,臨城城主規定城內百姓只能一夫一妻,你可知在臨城贈女子發簪是何意?”

伊香一愣。

“贈你流蘇金簪,予你一世真心,流年似水不負卿。”蕭笙歌解開纏繞在一起的流蘇,這才收了手。

伊香眸子複雜至極,似震驚似不可置信。

“這簪子送出去如聖旨,退不回去。”蕭笙歌看出她心所想,“那約定似乎並不只是玩笑。”

“我……”伊香只覺身似乎壓了什麼東西,讓她根本喘不過氣。

蕭笙歌看了一眼天色,估摸了一下時辰,想着他應該快來了,伸手輕輕拍了拍了她的肩頭,“言盡於此。”

回到苑內便看到雲宸坐在涼亭裡面,自從第一次之後,伊蘭便打點了一通,雲宸可在凝雨閣來去自如。

而曾被砸爛的院子也被完美復原。

蕭笙歌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替他斟茶,“王爺想如何做?”

她問的自然是藍月出兵一事,雲宸倒是冷靜致極,“如非要挑起戰爭也只能應戰。”

也是,除了這般還能如何?

蕭笙歌沒再繼續問,而道:“京城那些官員世家家已無餘糧,倒是銀子還不少。”

她故意讓鍾靈日漸拉高糧米的價錢,到今日幾乎是天價,沒想到那些面日日叫窮的達官貴人那些家當竟還買的綽綽有餘。

而那趙憬也不知何時得了何人的幫助,除了頭幾日,居然沒向九珍閣買過半分。

可凝雨閣別的沒有,是糧米何銀兩數不勝數,蕭笙歌道:“王爺若是需要,自當雙手奉。”

蕭笙歌看出雲宸的心思,道:“用凝雨閣的財力,遠王爺動用私庫來的保險,再者這也可以算是凝雨閣借給宮裡,單算利息也是凝雨閣賺了。”

以雲宸的性子,動用私庫不無可能,但不知朝廷之會有何種非議。

畢竟撐起十幾萬大軍的財力,足以媲美國庫,所謂富可敵國未必是件好事。

蕭笙歌看向雲宸,“這場戰事遲早會爆發,天命如此。”

雲宸雖還是那般神色,眸色卻深了幾分,窺天也是如此說,此番歷劫天命如此。

“小笙歌是否早便知道了?”此番話雖是問句,卻是肯定至極。

那夜在夕影軒飲酒之時,她曾問過他一句。

蕭笙歌一愣,依舊從容,“王爺某不是在說笑,那事距離現在幾月有餘,窺天主持都不曾知曉,我怎可能未卜先知?”

她這麼一說倒也在理雲宸自然也不好再多言,只得道:“是我逾越。”

“都是正常反應罷了。”畢竟鮮少人會莫名其妙問那種大不敬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