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歌正要回應,雲睿的聲音便傳來:“四國祭一別,沒想到再見面是這種情形。”
相距甚遠聲音倒是清晰,想來是用內力發出。
蕭笙歌眉頭漸漸蹙起愈加不耐,牽住雲宸的手,對他微微搖頭。
雲宸反牽着她,輕輕捏了一下意示無礙。
“自小我們都未真正較量過,後來韶貴妃……”說到這裡雲睿驀然停了下來,故作惋惜之態說著惡毒至極的語言,“說來可惜,想當初韶貴妃可謂是獨得聖寵,她在的地方六宮粉黛無顏色,只是天妒紅顏,最終落得如此下場潦草收尾。”
蕭笙歌明顯感覺到雲宸身體一僵,握着他的手漸漸收緊,韶貴妃一直是他的逆鱗,無人能觸的逆鱗。
如此明顯的激將法,對平日里的雲宸自然沒用,可偏是捏住他的要點不斷撒鹽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
雲睿句句戳雲宸的死穴,笑裡藏刀不過如此,“用那毒殺人,可謂是可怕至極,嗜血冰蓮的花根可是世間至毒之物,至今找不到解藥,韶貴妃當初的死相皮膚內臟無一完整,連那張漂亮的臉也爛的面目全非。”
蕭笙歌看向雲宸,他面色愈加冷沉,眸閃着殺意。
外界都傳韶貴妃是死於杖責,後來才得到證實是了劇毒而亡,世間無葯可解的毒藥千千萬萬,沒想到竟是這種毒。
嗜血冰蓮全身是寶,唯獨那吸食養分的根劇毒無。
一忍再忍忍無可忍,蕭笙歌直接出聲打斷雲睿的話,“太子何必提這些,景皇后的結局也不見得有多好。”
景皇后乃雲睿之母,歷代皇后之唯一個死在杖責之下的皇后,因為藍月太后之要求下才追封封號景。
死前並不韶貴妃輕鬆多少。
雲睿面色一沉,連裝模作樣的表面功夫都懶得再做,“姑娘還是離你身邊這位遠點,聽說兩個未婚妻都死於非命,還真是天煞孤星克親克妻,可別被連累了去。”
蕭笙歌嘴角一抽,毫不客氣的懟了回去,“聽聞太子夜御數女,位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究竟是誰可親克妻?”
雲睿沒想到她會這麼露骨的講出來,饒是宮之人也不敢如此直接,“姑娘這麼袒護一個天煞孤星,不怕哪日真的罪降己身?”
“天煞孤星?無妨,我向來命好,倒是太子要保重身體,天煞孤星克親。”蕭笙歌嗤笑,句句不留顏面。
聽她這麼說,雲宸硬生生壓下胸口的怒火,他家媳婦果真厲害,字字氣死人不償命。
見在蕭笙歌這裡討不到好處還被氣個半死,又重新轉移到雲宸身,陰冷一笑,“當初那東西可是世間僅有的,你怕是至今未查到來源。”
這句話好像是告訴別人他知道,快來問他一樣。
如此低劣的手段,蕭笙歌心嗤笑。
雲宸突然鬆了蕭笙歌的手,她一驚,條件反射的拉住他,“王爺?”
“我去去回。”雲宸安撫性的隔着面紗捏了捏她的臉。
去去回?回來的時候遍體鱗傷?蕭笙歌睜大眸子手不松反緊,“你答應過我的。”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雲宸拿開她的手笑道。
蕭笙歌恨不得直接點了他的穴,可奈何他並不給她這個機會,施展輕功躍下城牆,她還想迅速去抓他,只是似乎他的速度更快,完全抓不到。
“雲宸!”蕭笙歌不可置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看着抓空的手,蕭笙歌苦笑,她怎麼忘了,至今為止雲宸都還未徹底放下韶貴妃的死,始終在排查她那死因,如今看到查出真相有望,怎可能會放過?
她緊緊攥着羽箭,手都微微泛白,似是要見箭折斷一樣。
雲宸穩穩落在地,負手而立,面色如舊絲毫看不出破綻。而雲睿還坐在駿馬之,相之下雲宸氣場絲毫不輸。
雲睿陰冷的笑依舊噙在嘴邊,眸閃過得逞之色,屬於勝者的氣勢,蕭笙歌眉頭緊鎖,攥着箭的手開始冒冷汗。
“什麼意思?”雲宸冰冷的聲音擲地有聲,心已然有了一個縹緲的答案,只是需要一個證實。
雲睿道:“沒有花哪來的種子?”
雲宸眸子微眯,關心則亂,他查了快十年都沒查到原因,雲睿怎麼可能知曉?
他五指成爪,用內力吸起一柄掉落在地的長劍,雲睿眸色一凜還沒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到了三步之內的危險地帶。
他反應極快,抽出劍便迎了去。
蕭笙歌拿起放在一旁的gōngnǔ,一手轉着羽箭,眸子緊盯着下面交戰的兩人。
雲睿為人陰險,死了一個士兵,保不齊還會有三個四個隱藏於人群之做保障。
城牆之能夠完整的看到底下景色,刀光劍影,血液四濺,似乎每個眨眼的瞬間都會有變故。
一道身影藏匿在混亂之,很快消失不見,僅僅那一瞬間常能被人拋之腦後。
而在現在這種情況之下,一點點的異常也不能放過,蕭笙歌眸子微眯,一邊留意着雲宸一邊尋找那一個身影。
一旁拉弓射箭的聲音傳來,蕭笙歌側目看去,原是士兵已經開始遠程攻擊,不好的預感涌心頭,僅僅是一個轉眼的片刻,那道藏匿於士兵之的身影竟已經跑到雲宸那去。
那人一身血衣,也不只是因何而來,一手執劍,一手緊攥着什麼,因為距離太遠故而也看不到他拿着什麼東西,蕭笙歌直覺其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把那支塗了毒的羽箭架gōngnǔ,那人下面的動作讓蕭笙歌出乎意料也更為狐疑。
他竟是助雲宸攻打雲睿。
蕭笙歌再三確認其確實不是雲宸手下的人,未敢放鬆警惕,反而拉滿了弓。
對方招招狠厲,熟稔的劍法讓雲睿漸漸力不從心,加之有兩人圍攻,更是節節敗退。
那突然插入的人原本指向雲睿要穴的劍鋒突然一轉,刺向雲宸。
好在雲宸本身便對其有所防備,化去他那一招,短短片刻局勢倒轉,雲宸分神一刻身後數只箭便直直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