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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兒一驚,心中暗道不好,奈何正是一隻腳踏進車廂,弓着身子,行動不便的時候。她下意識地一擰身子,手中的戰天劍就揮了出去!

可惜事出突然,雪兒根本來不及將劍尖對準那手,只得用劍柄撞了上去,卻不料背後的“棗核腦袋”如影隨形,立刻伸手在她背上一推。

雪兒猝不及防,一下就朝前趴了過去,正迎着那根手指!

還未等那個肥胖的手指點中她的穴道,另一側竟又伸出一隻纖細báinèn的手來,一把扣住雪兒扶着車廂門框的手腕,隨即就是用力朝裡面一扯!

雪兒只覺得手腕一麻,幾乎就在同時被那個肥胖的手指點中胸前穴道,身子一軟,手上的力氣再也使不出來,戰天劍“噹啷”一聲落下,卻在還沒有落到車廂的地板上是,被身後的“棗核腦袋”從背後一伸手抄住。

“棗核腦袋”再用力一推,雪兒整個人就跌進了馬車當中,略一抬頭,就看到了一肥一瘦兩條裙子,裙子下面,一雙肥胖的大腳和一雙纖瘦的小腳,幾乎同時迎面踢了過來。

雪兒身子發軟,動彈不得,幾乎是立刻被那一胖一瘦兩隻腳體重左右肩膀,疼得她悶哼一聲,就連冷汗都冒了出來。

“你們……”

她想問“你們是什麼人”,結果只開口說了兩個字,就看清楚了那兩條裙子主人的面目,正是花娘和若若!

於是也就沒有什麼可問的了,這兩個人的身份,就足以說明他們算計她的原因了。

那“棗核腦袋”也緊跟着上了馬車,在臉上一陣揉搓之後,再看時,那臉竟然明顯地白了一層,也胖了一圈,就連身上的衣裳也突然被撐得緊繃繃的,幾乎馬上就要裂開。

原來,這一個也算是“老熟人”了,趙金!

趙金將戰天劍拿在手中細看了半天,最後道:“這不是少主的劍么,看來是沒錯了!”

只一句話,讓雪兒頓時就明白了過來自己的破綻在哪裡,粉蝶兒的易容術的確是高超,只是手中的戰天劍卻足以出賣她的身份!

無話可說,雪兒真的是無話可說了。

任憑花娘和若若將她架起來,再一左一右地坐在她的兩邊防止她逃跑,雪兒自始至終,沒有再說一句話。

可惜她沉默,若若卻不肯閑着,伸手就朝着她的臉上摸了過來!

雪兒躲了躲,奈何力氣不濟,再加上另一邊的花娘死死掐住她的肩膀,讓她動彈不得,最終若若兩隻冰冷纖細的手,也就落在了她的臉上。

略微摸索了片刻,若若就發現了雪兒臉上易容的地方,三下兩下就將雪兒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來,同時冷笑道:“果然是你!”

她出手如電,幾乎是瞬間將雪兒頭上剩下的四根蓮花銀針拔了下來,又從趙金手中搶過了戰天劍來:“這是昰哥哥的東西,誰都不準碰!”

趙金麵皮子抖了抖,看了若若一眼,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

在趙金上來之後,馬車急突然改變了方向,背離京城而行,通過時間和外面的太陽,似乎是在在向東而行。

接下來的幾日,雪兒全都是在馬車上度過的,期間夾雜着若若的各種刁難,不過好在只是在她的吃食中放只蟲子,青菜中夾雜着草葉子之類,倒也不至於有性命之憂。

趙金和花娘一個在她身側,一個在她對面,就算是需要下車,也肯定會留一個人在車上,不要說給雪兒單獨在留在車廂里的時間,就連若若單獨看押的時候都沒有!

這樣一連走了三日,雪兒被點中的穴道早就自動就解開,三個人找來無數麻繩,將雪兒捆得好像一隻大粽子,更確切的說,好像一隻剛剛從蠶繭中鑽出個頭的飛蛾,全身密密層層,幾乎都可以當做衣裳來禦寒了。

第四天的時候,馬車再次停了下來,若若冷着一張臉,從花娘的手中接過一條黑色的布帶,不由分說就將雪兒的雙眼蒙了個嚴嚴實實,一絲光亮也透不進去。

雪兒只覺得眼前一黑,隨即整個人就被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下了馬車,也不知道抬向了何處。

憑她的感覺,抬着她肩膀的應該是花娘,趙金則是抬着她的兩隻腳,若若在旁邊跟着往前走。因為看不見,所以聽覺變得格外敏銳起來,她甚至能聽到若若逐漸變得緊張起來的呼吸聲。

雖然雪兒看不到,但是基本上不用想,也能猜到,趙金等人,必然是將她帶回了承天教,交給承天教主來邀功。

四周一直都很安靜,聽不到任何交談的聲音,雪兒只能在趙金和花娘偶爾停頓的時候,偶爾感覺到周圍多出來的呼吸聲,想必應該是承天教在某處的守衛。

又走了一段時間,雪兒只覺得自己被抬着轉來轉去,幾乎都有些暈頭轉向,似乎是繞了不少的圈子,抬着她的趙金和花娘終於是停下了腳步來。

緊跟着她眼前一亮,蒙眼的黑布終於被若若扯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處於黑暗中的雪兒一時有些難以適應,她皺起眉頭,本能地閉起眼睛,然後在再緩緩睜開。

眼前的情景,讓她整個人都呆住了,一時根本反應不過來!

一幢高大,宏偉的建築就這麼突然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雄偉壯觀,壯麗巍峨,偏偏那雕樑畫棟,每一處又無比精緻,獨具匠心,更兼被無數的燈籠火把點綴,看上去更顯金碧輝煌,美輪美奐!

再往上看去,目力所及無星無月,只有一片深邃中透着猙獰的黑暗。

那建築高高在上,前面的台階一眼望不到頭,雪兒心裡估摸着至少也有百十階的樣子,乍一眼看去,竟好像比皇帝的金鑾殿更加恢弘氣派。

只是那正中間的牌匾上,寫的卻是“承天教”三個大字,提醒着她這棟建築真正的名稱。

雪兒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帶到了承天教,一個她終其一生都不願踏足一步的地方。

台階的兩側,每隔三步就有一個身黑色皮甲的侍衛,手執長戟,神色肅穆地站在那裡透出一股神聖*的氣息來。

台階之下,站着一個藍色綢布衣衫的少年,雪兒乍看只覺得那衣衫有些眼熟,再一細想,竟然好像和東靈皇宮中那些小太監的服色一樣!

她心中一動,再仔細去看那兩旁的侍衛,果然的服色也與東靈皇宮的侍衛十分相似!

如果不是兩旁的趙金花娘,還有高高在上的“承天教”三個字,雪兒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再一次來到了東靈的皇宮,此刻正等着東靈皇帝的召見。

只是,這承天教主,為何要將承天教布置得和東靈皇宮如此類似?

沒有容雪兒多想,那個小太監模樣的少年已經走上前來,用尖細的嗓音開口:“趙堂主一路辛苦,人就交給雜家吧。”

這口氣,如果不是“趙堂主”三個字還帶着一絲江湖氣,簡直和小太監沒有了任何區別。

而且,聽那說話的語氣,雪兒懷疑,眼前這個太監服色的少年,真的是和皇宮中的那些小太監們一樣,都是凈了身的!

趙金似乎有些猶豫,小小的眼睛眯了起來,陪着笑:“小陸公公,這個女子狡詐的很,也危險的很,還是讓屬下和花娘一同押進去吧,萬一中間出了紕漏可就無法向教主交代了。”

那小陸公公皺起眉頭,顯然對趙金的舉動十分不滿:“教主並未傳你等進去,你們還是候在這裡比較好,萬一惹惱了教主,雜家可救不了你們!”

兩個人誰都不肯讓步,一時竟然僵在了那裡。

雪兒心中有些詫異,照理說,不論是出於威脅軒轅昰,還是自己淡紫色點額砂的散功聖女身份,那承天教主應該十分迫切想要見到自己才是,怎麼竟然還弄了這個么小太監似的人物在這裡擺譜,不讓直接進去?

可詫異歸詫異,這裡卻沒有她說話的地方,她心裡也有自知之明,於是也就只能是靜觀其變。

就聽小陸公公冷笑一聲:“趙堂主真是多慮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是飛進來一隻蒼蠅,想要全身而退,沒有人帶路恐怕也難!”

雪兒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合著自己就是只蒼蠅?

不過這話她自然不會說出來,趙金和那小陸公公你來我往地互相扯皮,到後來花娘也加了進來,可惜就算是二對一,趙金和花娘似乎也不是那小陸公公的對手,依舊未能說服對方同意跟着一同進去。

雪兒懶得聽三個人的言辭交鋒,將目光再次投向了眼前雄壯的宮殿,越看越覺得和東靈的皇宮相似,甚至某些地方更為精緻華麗。

時間一久,她的眼睛也就逐漸適應了四周的黑暗和閃爍明滅不定的火把,漸漸也就看清了宮殿上空的那一片深淺不一的黑暗。

那哪裡是什麼夜空,根本就是人工開鑿出來的,高低坑窪不平的穹頂!

怪不得四周一片漆黑,怪不得宮殿要用無數的火把,那不是為了裝飾,而是為了照明!

也就是說,現在的雪兒,很可能是在地下的某個巨大空間,或者被鑿空的山腹當中,而這個被鑿空的巨大空間當中,有着一座美輪美奐,金碧輝煌更甚於皇宮的建築。

這個建築,就叫承天教!

反應過來的雪兒,由一開始時候的震撼轉為震驚,在震驚當中,一直在旁邊一眼不發的若若用力一推她肩膀,喝道:“發什麼楞,快走!”

於是,雪兒跟在那個小陸公公的身後,若若一個人在後面押着她,一步一步地踏上了通往這座巨型宮殿的大門……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