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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沁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夫人的臉色冷了下去,當下便冷冷的看了那邊的女子一眼,心中已經給她點了一根蠟。

她家夫人雖說善良,但是可不是個好相與的。無邊地獄修羅場裡面殺出來的人,你還指望她是一隻小白兔嗎?

陸嫿手腕微動,那女子的手便如掙扎一般痛起來。

她的惡語瞬間被打斷,尖叫一聲扔掉了手裡的長鞭。

陸嫿動了動手指,那長鞭被仍在了地上。好好的一根長鞭,落在地上的時候竟是變成了滿地的齏粉。

那女子握着尚且還在發麻的手腕,死死的盯着陸嫿。

陸嫿連個眼角都沒給她,淡淡的道:“麗娘,告訴告訴這位姑娘你們十八樓的規矩。”

麗娘的臉色不好看,對於這種敢來十八樓鬧事的人,麗娘一般都認為他們是在找死。

十八樓,你想要尋歡作樂沒有問題,你想要找死,那更是沒有問題。

不管哪一樣,他們都是最專業的。

麗娘上前兩步,看着那女子道:“柳姑娘,我們十八樓有明確的規定,但凡是清倌人,便只負責雜務不負責伺候人。除非清倌人自願,否則誰也不能動十八樓的清倌人。”

那被稱為柳姑娘的女子臉色極其的難看,咬牙道:“我是你們的客人,你們理當滿足我的一切要求。”

麗娘耐心的說:“如果是合理要求,我們十八樓定當滿足。但是很顯然,你的要求並不合理。”

那位柳姑娘被人落了面子有些過不去,指着那地上蜷縮着的男子厲聲道:“我今兒就還真的要他伺候了,我看你們敢把我如何?我可是五大家之一的柳家人。”

麗娘眯了眯眼,正要說什麼的時候,一邊的陸嫿卻是嗤笑了一聲。

她這一聲笑,讓麗娘和那位柳姑娘同時看了過去,甚至連蜷縮着離殤的男子都忍不住抬頭看了陸嫿一眼。

那姑娘明顯感覺陸嫿這聲笑是衝著自己來的,而且是不帶好意的那種。

她惡狠狠的瞪着陸嫿,冷聲說:“你笑什麼?”

“柳家人?”陸嫿看着那姑娘為了一句。

那女子一愣,隨後便以為她是害怕了,有些得意的說:“是,世家之一。”

陸嫿又笑了一聲,道:“難怪如此囂張跋扈蠢笨不堪,原來竟是柳家人,難怪了。”

那女子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隨後怒瞪陸嫿,喝道:“你是什麼意思?你在侮辱我,侮辱我們柳家嗎?”

“是啊,我就是在侮辱你,侮辱你們柳家,趕緊讓柳鶴來殺我。”陸嫿淡淡的道。

聽她一口叫出柳鶴的名字,那女子愣怔了一下,隨後問她:“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為仙君會有那個時間來對付你嗎?”

“我不算什麼,”陸嫿笑着說:“回去告訴柳鶴,要殺我,直接來玄陽府邸。”

說罷,不在看對方石化了的樣子,蹲下身看着自己腳邊的那遍體鱗傷的清倌人。

陸嫿看着他的雙眼一秒,隨後很快挪開目光。

“可願跟我走?”陸嫿眼裡帶着笑,定定的看着那個男子。

男子沉默片刻,中邪一般,竟是點了點頭。

一邊的麗娘眼神閃了一下,隨後笑道:“夫人果然魅力無邊。”

“那是。”陸嫿笑眯眯,對蘭沁道:“扶人起來。”

蘭沁有些不情願,可到底還是上前將那清倌人扶了起來。

陸嫿轉身往外走,順便吩咐麗娘,道:“這位柳姑娘就交給你來處理了。”

麗娘垂眸,道:“好。”

等陸嫿帶着那清倌人回了之前的雅間,麗娘才抬頭看向還在愣怔中的那位柳姑娘。

她的眼神有些冷,淡淡說:“柳姑娘,你可識得另一位柳姑娘?”

那女子一個激靈,眼裡掠過一抹驚恐。

麗娘勾了勾唇,道:“猶記得當年的玄陰仙子柳月眉是何等的風光,簡直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可是後來……”

她眉梢微挑,看着那女子道:“那位柳姑娘的下場,姑娘你怕是比我還要清楚吧?”

那女子不說話,但是卻忍不住的唇角顫抖。

她知道,怎麼會不知道呢?

柳月眉,曾經是他們家族裡最耀眼的存在。哪個女孩兒不羨慕?便是她這樣的,卻連柳月眉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

本以為她和玄陽仙君乃是一段佳話,誰知道半路殺出個陸嫿來。

柳月眉沒有選擇退讓,而是選擇了陸嫿硬碰硬。

結果,先是斷了腿,後來更是……那下場,她到現在都不敢去回想。

她咽了咽口水,抬眸看着麗娘,沉聲道:“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麗娘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道:“能代表玄陽府邸說話的女人,還能是誰?”

那女子:“……”

“還有,你難道未曾看見她傾城的容貌以及眉心那一朵黑蓮印記嗎?”麗娘緩緩的說:“那是玄陽夫人最明顯的標誌,除了她,誰也沒有。”

那女子踉蹌了一下,腿有些發軟。

麗娘往前走了一步,說:“姑娘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現在該來算算姑娘在我十八樓刻意搗亂的賬了。”

那女子瞬間瞪眼,“你要如何?我是柳家女,你敢動我?”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不管你是誰家女,進了十八樓,就得守十八樓的規矩。這件事便是鬧到了柳家家主的面前,我們十八樓也是佔著理的。”

說罷,也不去看對方難看的臉色,手一揚,喊了一聲:“來人,卸下這位柳姑娘的一隻手,今日種種一筆勾銷。他日柳姑娘上門,仍舊是我們十八樓的座上之賓。”

她話落,便有兩名全身上下包裹在白袍中的男子大步朝着那女子走了過去,在對方尖叫撒潑前直接一把捂住了嘴拖了出去。

十八樓的規矩,但凡搗亂不遵守規則者,留下一隻手。

麗娘目光淡漠的看着那女子被拖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但凡是進了十八樓的都是低賤的賤狗嗎?這位柳小姐怕是人上人做久了,不知道狗是咬人的。

外面的狗咬着疼,但是被十八樓的狗腰上一口,那就不只是疼,那是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