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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虎斬釘截鐵地答道:“奴才看見檢大少爺的隨從小五哥哥開過大少爺的書篋。”

在場的人無不變色,小五之所以沒有避諱於虎,想必也是覺得於虎年紀小,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吧。

靜和看向柴胡,聲音冷肅,“你帶着於虎去認認人。”

柴胡應一聲是,領着於虎去了,靜和靠坐在車廂里,心裡好像被塞了好幾塊大石頭一樣,堵得極致,又怒到極致!

徐家四房,還能有誰?只怕就是姚氏吧,自己為傅氏出了主意,讓徐勵行為傅氏主持公道,自然也就有損她姚氏的利益了。

姚氏這就坐不住了罷,她知道奈何不了自己,就對自己的兒子下手!

啪!她一拳打在櫸木的馬車車壁上,白梅從旁看着心疼不已,忙拉過她的手看了看,見手掌邊緣已經紅了一塊。

“夫人,您心裡有氣有火可不能跟自己過不去啊,更不能讓那些黑了心腸的好過,”白梅忙勸道。

靜和點了點頭,她自然不能輕易就放過那些小人。

柴胡很快就回來了,給了肯定的答案。

靜和冷笑,這麼多年過去了,姚氏還真是不長記性!

她吩咐白梅,“你把這隻胡蜂和這桿斷筆送去給徐大奶奶,再把於虎說的話原原本本說給她,剩下的一句都不要多說。”

看在往日姑嫂一場,她給傅氏一天的機會,若傅氏不能處理好,處理到她滿意,那就別怪她不講情面!

白梅應了一聲是,將那兩隻手帕包了包,揣在懷裡轉身就走,此刻她心裡的怒火併不比靜和少,夫人待徐家四房那麼好,徐家四房卻膽敢算計大少爺,這是忘恩負義!

靜和拿了一盒藥膏遞給柴胡,“你先給大少爺送過去,給大少爺抹在傷口上。”

柴胡正要去接,卻聽見學堂那邊傳來孩子們的說笑聲,陸續有下人陪着自家的少爺走了出來,原來是學堂下學了。

柴胡連忙去迎正哥兒,沒過多大會兒,正哥兒便和檢哥兒結伴走了過來,兩個人一道上了馬車。

檢哥兒沒有想到靜和就在馬車上,略略有幾分驚訝,卻很快就恢復了鎮定,沖靜和行了個大禮,說道:“侄兒給姑姑賠不是,是我沒有照顧好正弟弟,”面上不由就流露出幾分愧色,不似作假。

靜和不想為難小孩子,只露出幾分微笑,眼睛裡卻沒有幾分笑容,“快起來,姑母怎會責怪你,檢哥兒也不想你正弟弟受傷的嘛。”

檢哥兒垂着眼瞼,又道:“侄兒不知姑姑在馬車上,原本還想隨正弟一道去英國公府給姑母當面致歉的。”

靜和在心底喟嘆一聲,微笑着為他整了整衣襟,說道:“姑母知道,檢哥兒是個有擔當的小男子漢,”又道:“我還要帶着正哥兒去一趟宏濟堂,先派人送你回家去,改日再來姑母家吃酒,可好?”

堂弟被蜇傷了,姑母肯定很心疼,很想給弟弟檢查傷口罷,自家既然已經道了歉,正弟是姑父姑母第一個孩子,必然是當作心肝肉一樣疼,只怕自己不在這裡,姑母早就抱着正弟哭起來了罷,他還留在這裡就是不知好歹了,想到這裡,檢哥兒便告了退。

他是哥哥,卻沒有照顧好弟弟,回到家一定要跟母親說一說,回頭再去給姑母道個歉才是。

等檢哥兒走了,靜和果然一把將兒子摟在了懷裡,眼淚不受控制地就落了下來,不過是看一眼兒子,心疼地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一樣。

正哥兒抬起小手為母親擦着眼淚,勸慰道:“母親放心,我的手已經不疼了。”

靜和拉過兒子的手,小小的báinèn的大拇指腫成一個小肉球,紅彤彤的,顯然被蟄的有點嚴重,她來不及多想,用早就準備好的清水為兒子清洗了傷口,又重新塗上外祖父煉製的藥膏。

那藥膏氣味很是清淡好聞,塗在手上涼涼的,原本火辣辣的大拇指,一下子十分舒服起來,正哥兒便同母親說著閑話,好讓靜和放鬆一下繃緊的弦兒,母親還從來沒有這樣緊張的時候呢,“以往夫子都是等到未時三刻才肯放學,今日才未時一刻,說是因為兒子很勇敢,被蜜蜂蟄了不僅沒有哭,還能堅持寫字,兒子描完了整整一張紙的大字,夫子才獎勵我們早些下學的。”

靜和把了兒子的脈象,並無大礙,心裡才鬆了一口氣,抬手撫了撫兒子的後腦勺

看來這個坐館的先生也是個有分寸眼力的,必然是知道英國公府的大少爺被蜜蜂蜇傷了,才早早放了學,讓英國公府的大少爺回府去醫治,又沒準兒,是傅夫人派人去提醒了這位夫子呢。

她看著兒子的眼神中滿是憐愛,說道:“是嘛,正哥兒真厲害,”可只要低頭看到兒子那腫成小饅頭的手指頭,她就恨不得跑到漿水胡同去,狠狠扇姚氏兩巴掌。

正哥兒見母親這副凝重的表情,又問道:“母親,這藥膏是什麼做的,真管用,兒子立馬就不痛了,比傅太太給的薄荷油管用。”

“這裡頭有金銀花、紫花地丁等幾樣清熱、涼血、解毒的藥材,不僅可以治蜜蜂、蠍子蟄傷,對毒蛇的毒也有些效果,”靜和見兒子這樣,又覺得不該在兒子面前如此憤世嫉俗的,於是也笑着倒了一杯放的不熱不冷的蜂蜜水遞給兒子,說道:“再把這蜂蜜水喝了。”

正哥兒不願讓母親擔心,接過來慢慢喝着,問:“這蜂蜜也可以解蜂毒嗎?”

靜和點了點頭,道:“也是有藥效的。”

而此時的檢哥兒正跟傅氏描述着正哥兒的傷情。

“娘,正哥兒的手指頭又紅又腫,就跟一個小饅頭似的,”他邊說邊用左手套着右手大拇指比划著,“正哥兒雖然說不疼,但是剛蟄完那會兒,他額頭上冷汗都出來了,細細一層,他穿的又不厚,傅家的三少爺說,這是疼的,人疼的厲害了,就會冒冷汗,是不是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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