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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紹輝是裕王的心腹,他求見,僕人自然很快通稟進去,裕王爺在王府的花園裡見了他。

孟紹輝便把蘇雪娘的話轉述給裕王,裕王也不由琢磨孟紹輝說出拉的這幾個詞。

孟紹輝道:“下官在路上反覆琢磨,想着可能是這麼幾個意思,下官疑心誠陽郡主查到什麼,但是這件事涉及到兩位欽差的利益,很可能他們三位的意見不合,誠陽郡主便想藉著英國公的舊時勢力調動軍隊,逼迫兩位欽差依着她的意思做!”

這個解釋的確聽着比較合理,裕王往深里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件事了,他的雙眸突然因驚恐而緊縮,整個人也怔在那裡。

正在自言自語分析着情形的孟紹輝轉頭見裕王這副形狀,問道:“王爺,您想到了什麼?”

裕王擺了擺手,笑道:“沒什麼,紹輝啊,你這陣子也辛苦了,本王看,那個叫蘇雪娘的先留下,說不定從她嘴裡還能套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

孟紹輝也如是以為,而且那蘇雪娘還生的容貌嬌媚撩人,孟紹輝頗有些動心,自從娶了梁若琳在家,孟紹輝就煩透了。

梁若琳不僅把裕王賜給他的美人全打發了,還不許他開臉收通房,即便是梁若琳不方便的時候,也只能讓自己忍着。

自己斥責她不孝,她就說當初徐靜和有孕時英國公是怎麼守身如玉的,怎麼喚作他孟紹輝就不行了。

梁若琳若不提楚啟還罷,提起楚啟就更讓孟紹輝火冒三丈,外界關於梁若琳和楚啟的傳說多了去了,好多還說梁若琳痴戀楚啟,幾次三番謀害誠陽郡主等等。

他不由怒斥:“你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貨色,也能與人家誠陽郡主比!”

“她徐靜和怎麼了?”梁若琳一把抓住孟紹輝的衣裳就要撲上來拚命,“她還不是克夫命,如今也和離了,成了棄婦。”

“哼!怎麼了?”孟紹輝若不是為了榨乾梁國公府及隱太子最後那點剩餘價值,怎麼會娶她這麼不守婦道的女人,“誠陽郡主雖和離了,但是這京城中不乏有想娶她的男人,愛慕稱讚她的更多的是。你梁家姐妹倒好,若不是你那姐姐告御狀,楚啟能被關進大牢里?!我看誰沾上你梁家的女人才是真正走了霉運!”

從那之後,孟紹輝與梁若琳的爭吵就沒斷過,他也就越來越多在外買醉,加上為了從蘇雪娘口中套出些實情來,蘇雪娘又為了多打聽些衢州的事曲意逢迎,一來二去,這兩個人就勾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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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衢州,依舊一切的平靜都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就好比不波的湖面,湖底此時或許早已暗潮洶湧。

最先察覺出不對的是陸時雨,他擅長刑獄,對認人很有一套,自認過目不忘,但是他卻發現驛館裡的陌生臉孔卻越來越多了,而且手長腳長,看人的目光清冷,不是普通奴僕那般多年diàojiào成了卑躬屈膝的模樣,改都改不過來。

他審理過不少案子,知道女人溫順的時候怎麼都行,可若是發起瘋來,那可是不講理到了極點,什麼biàntài的事都做得出來。

現在安王對於沛國公涉案的事猶豫不決,誠陽郡主卻是為了英國公孤注一擲,偏偏誠陽郡主和武林中的人有聯繫,誰知道誠陽郡主會做出什麼事來?

他正準備去求見安王,卻見安王自己從室內走了出來。

安王身上的衣服顯然幾日沒有更換了,面色也有些不見太陽的蒼白,只是眼眸更明亮,更銳利了。

他一見陸時雨,便上前拉住他道:“陸卿,本王終於想通了,拿定了主意,本王必得有兼濟天下的胸懷,方不負為太祖太宗子孫。”

陸時雨頓時鬆了一口氣,忙道:“既然如此,那下官陪您趕緊去找誠陽郡主罷,她定然也急壞了。”

安王笑道:“你瞧我這一身狼狽,總得梳洗一番再去,方才不至於失禮啊。”

陸時雨想到誠陽郡主暗中布置進來的那些武林中人,哪裡還歇得住,忙道:“哎呀我的王爺,都這會子了,您還管什麼失禮不失禮的呀!”

安王見他着急,也知道他不是個無的放矢的人,便也與他一道去見誠陽郡主。

靜和聽到安王表態之後,大大鬆了一口氣,她畢竟是個女流,調動軍隊這件事太冒險了,能止干戈於無形,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結局。

她一面微笑着送走了安王和陸時雨,一面命白梅道:“快去,請何道長幫着通知筠行,湖廣之兵暫時不要動了!”

說完這句話,她只覺得雙腿一軟,整個人跌坐在身後的羅漢床上,芭蕉忙上來扶她,問道:“郡主,您這是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靜和搖了搖頭,面上神色極為複雜,“說不出是鬆了一口氣,還是高興,高興咱們大周未來的君主也是個有擔當的男子。”

芭蕉對於這些話是半個字也聽不懂。

靜和沖她笑了笑,說道:“備水,待我沐浴更衣之後去紫雲台和安王爺、陸大人繼續討論案情,以及進一步討論討論那位了不得的沛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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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她們即將展開討論的對象沛國公,現在正在京城中的一間茶樓雅室中坐着。

他神色中隱隱有幾分焦急,似乎是等着什麼人。

不多時門上傳來推門聲,一個穿着披風,將兜帽壓得很低的男人走了進來。

沛國公不由抬眼望了他一眼,道:“你來了。”

那人摘下風帽,不是旁人,正是裕王。

他在沛國公對面坐下,說道:“舅祖父不來找我,我也要登門求見舅祖父,”他提起滾開的水衝進茶壺中,悠悠說道:“當時英國公……哦不,應該說是誠陽郡主離京時,我就叮囑過舅祖父要留心,誰知舅祖父卻根本沒放在心上,還拍着胸脯保證誰也不能將當niándeshì翻出來,如今又如何呢?”

沛國公的臉色不太好看,他僵硬地笑了笑,道:“現如今他們還是沒有人證物證,不過是因為我叮囑了那衢州知州王敏章幾句,才疑心上了我罷了。你舅祖父我老了,腦經也不大好使了,這不,我叫了你來幫着舅祖父拿個主意,現在下手還來得及。”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