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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格在盛京的刑部大獄中呆了數月,多爾袞既沒有公審,也沒有公開宣布他的罪行,只有王公和議政大臣們,才知道豪格犯了不赦之罪。

朝會剛剛結束,多爾袞尚未走出崇政殿,便有一名黃衣人匆匆過來,低語兩句,又交給多爾袞一份尚未開啟的文書。

多爾袞當眾打開文書,掃了一遍,口中罵道:“死有餘辜!”順手將文書遞給另外的攝政王濟爾哈朗。

濟爾哈朗接過一看,頓時呆住了:豪格在刑部大獄畏罪zìshā!

多爾袞一面着人去刑部大獄查看現場,一面召集濟爾哈朗、代善、阿濟格、阿巴泰議事,代善的長孫、已故克勤郡王岳托的長子羅洛渾,實際上已經掌控了鑲紅旗,也受邀參加了會議。

除了順治直接掌握的兩黃旗,滿清八旗中,六位旗主參會。

會議由多爾袞主持,他首先宣判了豪格的罪行,雖然沒有新意,但參會的眾人中,沒有一人反對,或者說,沒有人對豪格的罪行有過懷疑。

在阿濟格的建議下,會議決定:豪格犯了謀逆之罪,應當予以消爵,“肅親王”的頭銜,豪格之子不得繼承。

這樣的決定,對豪格諸子非常不利。

豪格被消爵,諸子無法繼承豪格的諸位福晉們,而且只能繼承豪格的部分財產。

多爾袞與濟爾哈朗、代善商量,保留一半的財產,留給豪格諸子,奪取其餘的一半財產、土地、包衣,由在座的六位旗主平分。

豪格除了大福晉杜勒瑪,另有側福晉五人、庶福晉四人、妾五人。

在商量這些人的歸屬時,代善主動提出,他已經六十有二,身子骨不好,放棄這些福晉們。

阿巴泰心中歡喜,代善棄權,豪格妻妾十五人,每人恰好能得到三人。

在排定順序的時候,多爾袞是“皇叔父攝政王”,地位已經不低於濟爾哈朗,眾人公選他第一,隨後是濟爾哈朗,阿濟格以鑲白旗旗主的身份,排了第三。

阿巴泰雖然是正藍旗旗主,還是天命汗努爾哈赤的第七子,多爾袞的親哥哥,但因為庶出的緣故,只能排在羅洛渾之後。

順序是無所謂,眾人都未曾見過豪格的妻妾,先選後選,其實一樣,都是盲選。

但多爾袞是熟悉豪格的妻妾,至少他見過豪格的大福晉杜勒瑪!

他裝模做樣,先挑選了側福晉納喇氏,接着是第七子舒書的生母、妾伊爾根覺羅氏;似乎想到現在的身份,最後方才挑選了第四子富綬的生母、大福晉杜勒瑪。

第二個挑選的濟爾哈朗,對豪格的妻妾,基本上兩眼一抹黑,但他隱隱聽說過,豪格第五子猛峨的生母、側福晉碩隆武氏,是草原上的一顆明珠,第一個便挑選了碩隆武氏。

在眾人的催促下,濟爾哈朗又挑選了第六子星保的生母、庶福晉寧古塔氏;妾牛氏。

阿濟格挑選了側福晉吉爾岳岱氏;庶福晉西林覺羅氏;側福晉博爾濟吉特氏。

輪到羅洛渾了,他看了眼微微搖頭的代善,最終還是不敢違背多爾袞的意思,挑選了側福晉科爾沁博爾濟吉特氏;另外一個庶福晉西林覺羅氏;妾瓜爾佳氏。

輪到阿巴泰,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只剩下庶福晉朝#鮮人黃氏;長子齊正額的生母、妾那拉氏;妾王氏。

但阿巴泰對多爾袞卻是感恩戴德,如果不是多爾袞讓他出任正藍旗的旗主,他連出席這種會議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分到豪格的財物、福晉了……

僅有六大旗主參加的會議,如同七月天的暴雨,快速、猛烈,卻也去得快,在順治帝尚不知情的情形下,一切都發生了。

多爾袞立即派出侍衛長伊羅根,帶着三部馬車,將杜勒瑪、納喇氏、伊爾根覺羅氏迎接歸府,財物的事,須得清算過後,才有最後的數字。

原先的肅親王府,已經亂作一團,從豪格的長子齊正額開始,七兄弟眼睜睜地看着各自的生母庶母帶着財物,被一輛輛豪華的馬車接走。

豪格犯了是謀逆,罪無可赦,他們沒有被牽連,已經是多爾袞格外開恩了!

多爾袞去都城隍廟上了香,回到睿親王府的時候,大福晉蘇和巴拉已經親手打掃了房間,納喇氏、伊爾根覺羅氏可以慢待,但親妹妹杜勒瑪入府,她只能笑臉相迎。

多爾袞謝過蘇和巴拉,蘇和巴拉也很見機地離開,給多爾袞和杜勒瑪留下單獨相處的時間,讓她們培養感情。

杜勒瑪見蘇和巴拉離開了,方才堆起笑臉,“攝政王說句實話,這次害死了豪格,究竟是不是為了妾身?”

“你說什麼呢!”豪格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連杜勒瑪都能想到,還能瞞得過朝堂?不過,幸好沒有人提出質疑。

多爾袞感覺到後背涼絲絲的,儘管現在是夏日!

杜勒瑪的嘴角微微上翹,睨了多爾袞一眼,“攝政王……”

多爾袞的目光,早已被杜勒瑪身上的凹凸所吸引,豪格的事,暫時放在一邊,他一把摟住杜勒瑪,“豪格是zìshā,不過,他如果苟延殘喘下去,為了杜勒瑪,本王也會殺了他!”

“妾身就知道,與攝政王作對,不會有好下場,豪格自不量力……”

“你知道就好!”豪格抱起杜勒瑪,將她扔到炕床上,一手在她臉上撫摸着,另外一手,卻是搭上她的前胸,“杜勒瑪,好好侍候本王!”

杜勒瑪已經閉上雙目,口中卻是道:“攝政王,現在是白日……”

“白日又如何?”多爾袞一邊喘着粗氣,一邊道:“你剛才說過,還有誰敢忤逆本王的意思嗎?”

“妾身不敢,”杜勒瑪也有些把握不住了,“妾身……剛剛入府,要是……讓大福晉知道……”

“大福晉知道又如何?大福晉是你親姐姐,她要是知道本王疼你,沒準還為你高興呢……”

“妾身……妾身……已經……入了……入了……睿親王府,以後……以後……還……不是……由着攝政王……”

“本王知道,”多爾袞喘口氣,“本王如此喜歡杜勒瑪,一刻……一刻也等不及了……”

“妾身……妾身,有了……身孕……”

“身孕?”多爾袞只停了一小會,“有身孕最好,本王再努力一把,看你能不能產下雌雄雙胎……”

午後,正藍旗主阿巴泰是第一個向豪格賀喜的,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何洛會。

多爾袞不知道阿巴泰為何道喜,是為了豪格的財物,還是為了杜勒瑪,或者是因為豪格之死。

他剛剛在杜勒瑪身上爽了,便無心過問阿巴泰的心思,想起杜勒瑪的話,便道:“阿巴泰,要想讓朝堂臣服,與這些喜事無關,重要的是華夏!”

“華夏?”

“大清最近兩次與華夏戰鬥,都未能取得戰果,豪格在獄中羞愧zìshā,恐怕也有被華夏全殲了騎兵的緣故,”多爾袞皺起眉頭,道:“只有真正打敗了華夏,才是我們的喜事。”

阿巴泰很謙卑地躬着身子,“臣明白,臣一切都聽攝政王的!”

遠在北京乾清宮東暖閣御書房的李自成,忽地打個噴嚏,孫夢潔驚得瞪大了美目,“皇上,要不要傳太醫……”

“朕有這麼嬌弱嗎?”李自成擺擺手,看了眼對面的孫標,“你繼續說,琉球王尚賢,現在向日本薩摩藩稱臣納貢?”

孫標道:“是呀,皇上,依小人看,尚賢完全就是薩摩藩的傀儡,對薩摩藩恐怖至極!”

“薩摩藩現在是何人當道?”

“回皇上,是島津光久!”

“一個小小的薩摩藩,竟然敢挾持華夏的藩屬國?”李自成怒道:“孫標,朕不是讓你帶上使節文書嗎?”

“回皇上,小人見過琉球王尚賢,還有國相尚盛,法司毛泰運、馬勝連、章邦彥,還有長史金思義等人,”孫標道:“他們竟然不知道華夏已經取代了大明……”

“琉球孤懸海外,隔着大海,不知道亦不足為奇,”李自成思索片刻,道:“他們可曾說過什麼?”

“他們想……”

有想法就好,如果沒有想法,朕還不好介入呢!李自成神色不變,道:“他們想什麼,是想成為華夏的藩屬國嗎?”

“皇上聖明!”孫標笑道:“尚賢想着成為華夏的藩屬國,但尚盛則是希望……”

“難道是要朕替他們趕走薩摩藩?”

“正是如此!”孫標道:“但小人以為,兩國交戰,事關重大,所以小人沒有答應,只說回稟皇上……”

“這樣也好,給朕留了選擇的餘地!”李自成卻是想着,華夏的北海艦隊,實力非常弱小,不過萬餘人,南海艦隊部署在東南,要依靠這兩支艦隊打敗整個日本,恐怕不太現實。

遼東的滿清,牽制了華夏的主要軍隊和精力。

最關鍵的是,華夏以傾國之力,遠征大海,為琉球趕走薩摩藩,華夏從中得到什麼。

僅僅是為了琉球的一聲謝意?

賠本賺吆喝,華夏絕對不幹!

孫標頓了一頓,道:“皇上,尚賢知道了華夏,恐怕會向華夏派出使者!”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