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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源滿意的點頭,“好!那就讓騎兵藏在兩邊山腰,弓箭手兩邊各安排兩百人,兩邊步兵各五百,等叛軍前隊先過狼牙谷,騎兵立即發起衝鋒,殺他個措手不及,等殺到叛軍中隊混亂之時,騎兵往大路開闊處撤退,緊接着六百名弓箭手,萬箭齊發,然後一千步兵發起絞殺,其餘人手跟我在叛軍後隊斷去去路,一定殺他得乾乾淨淨,哈哈……”陳子源對自己得安排甚是滿意。

陳子源笑聲方落,眼見得一個人頭從天而降,朝着陳子源得身上砸去,陳子源驚慌失措中接過人頭,正是今早派去得細作,不禁大驚失色,大叫:“不好!有埋伏……”

話音剛落,山上左右兩隊騎兵揚塵滾滾,殺聲震天,從高往低向谷中的陳子源部隊直衝下來。對方騎兵到處,陳子源的軍隊毫無還手之力。一聲響哨,騎兵又退到開闊處嚴陣以待。緊接着狼牙山上弓箭手順勢擺開,一聲號令後,箭如飛蝗,向敵軍射去,陳子源損失慘重,僅剩的十幾個騎兵全都陣亡。

幾陣箭雨過後,又是一通鼓響,山谷間再次回蕩着廝殺之聲,山坡上兩隊步兵甲胄齊整,手持利劍長槍俯衝而下。

領兵的路漫希身穿白袍銀甲,單人單騎沖在最前面,馬身後的步兵井然有序緊隨其後。

陳子源大叫不好,已然做好犧牲的準備。

“殺……”

正當陳子源準備放棄抵抗時,身後不遠處濃煙滾滾,叛軍的騎兵竟然四散奔逃。

陳子源定睛看時,為首一位金盔金甲,騎着一匹白馬,在敵軍中橫衝直撞,無人能擋,那人正是荀謀。

路漫希發現敵軍援兵時,兩軍正要交鋒,已經顧不得許多,剎那間兩軍絞殺在一處,眼見着荀謀援軍趕到,路漫希的軍隊便泄了氣,陳子源等人卻相反,個個奮勇殺敵,一瞬間路漫希反被圍困在谷中,成了瓮中之鱉。

荀謀此時見形勢大好,也不急着親自上前殺敵,從容的騎馬站在戰場後觀察,眼看着陣中圍着一個白袍小將,便知曉他一定是主將,於是便問身邊人道:“陣中小將姓甚名誰?”

“那人叫路漫希,叛軍頭領路修遠的長子!”

荀謀有些驚喜,不慌不忙地從馬上抽出弓箭,擺好陣勢,“嗖”的一聲,向路漫希射去,正中對方左臂。荀謀身後的副將紛紛誇讚大帥箭法出神入化,荀謀一邊哈哈大笑,一邊吩咐:“活抓路漫希……”

路漫希左臂中箭,疼痛難忍,單手使長槍又極為困難,於是索性將手中長槍拋向賊軍,刺中兩人後,趕忙抽出腰間寶劍,繼續砍殺。

陳子源此時心中怒氣正無處發泄,找到叛軍為首的路漫希後,趕緊撥轉馬頭,向路漫希方向殺去。

漸漸地,路漫希有些感覺獨木難支,眼看着再持續片刻,可能就會被俘虜。而正在山腰觀望的弓箭手,眼見路少將形勢不妙,紛紛提刀拔劍衝下山支援,路漫希這才得以緩緩後撤一些。路漫希眼看身後地勢漸漸開闊一些,而且對方都為步兵,定然不會追擊太遠,於是下令捨棄糧草,全員撤退。

陳子源騎馬追出幾步,看着身後的手下越跑越慢無心再追,自己孤身也不好緊追,剛好身後鳴金收兵,於是又調轉馬頭回去。

“元帥,您如何親自前來支援的?”陳子源下馬拜在荀謀馬下。

荀謀揮手示意他起來,“我早知陸佐詭計多端,他們又離狼牙谷更近,應該早就設下埋伏了,如果本帥不親自支援,恐怕其他人也沒辦法救你。”

陳子源一抱拳,“多謝元帥救命之恩,末將定當以死相報。”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本帥相信你對陛下忠心不二的,只要擊退叛軍,你的前途……不可限量!”

“元帥知遇之恩,末將永世不忘。”陳子源說著指了指身後那些四處散落的糧草問,“那這些糧草如何處置?”

荀謀沉吟片刻後,“他們糧草如何這麼快就到了狼牙谷了?帶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趕緊燒了,咱們先撤,說不定他們正在組織援軍前來……”

話音方落,一名裨將來報:“報……元帥,糧車裡面裝的糧食全是稻草,一粒穀子都沒有……”

荀謀勃然大怒,卻又無可奈何,既然陸佐會來這一招,那說不定後面還有援兵,於是趕緊下令撤退。

荀謀的隊伍來到城下的時候,已經深夜,見叛軍此時大營正在修整,並沒有攻城的意思,於是把側邊城門偷偷開了一點,一行人偷偷潛入城中。

內宮書房天祿殿內,荀昱見兒子有些灰頭土臉,便問:“設伏失敗了?”

荀謀搖頭。

“那為何灰心喪氣的?”

荀謀吞吞吐吐地答道:“叛軍糧草全是假的,哎,是孩兒思慮不周。”

荀昱現在也若有所思地道:“這不怪你,想必他們已經想好在狼牙谷用運糧車引誘我們,然後伏擊,只是沒想到我們也前後腳也來到了狼牙谷。”

“我們前兩日燒了他們糧草,他們大軍一點動靜沒有,看來叛軍氣數未盡,想要給他們致命一擊,只能是繼續伏擊他們的運糧軍,現在他們有新郊失火,估計在下一趟糧草上有重兵護送了,想要再偷襲已是難上加難。”

荀昱頷首沉思,“你還是繼續加固城牆,多設陷阱以補充兵源不足,這兩日叛軍說不定又會攻城,萬不可鬆懈。”

新郊糧草被燒五日後,義軍大營已經漸漸斷糧,士兵們每日也只能一餐,因此軍中士兵多有怨言,卻也只敢私底下抱怨,尤其是來自沿途收服的降兵怨氣更甚。

義軍大營內,所有人都如坐針氈,就連陸佐也有些着急了,秦甫第一個坐不住了,建議道:“佐兒,依我看,我們還是別等了,就這兩日準備一下,跟荀昱決一死戰。”

陸佐沒有理會秦甫的話,兀自問路修遠的管家路通,“霍瑨那邊可有消息?”

路通恭敬地抱拳回答,“派去的人回來說,霍瑨已經和運糧隊接應上了,不過路上遇到了一夥兒幾百人的土匪,已經悉數被霍瑨全殲,只是我們也犧牲了一些兄弟,路上耽擱了一日的腳程。”

劉行遠忙問:“路通大哥,可知糧草還有幾日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