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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佐手舉酒杯,身後的殷季也手執酒壺跟隨。陸佐臉上掛着笑容,信步來到杜宗庭等人的跟前,舉起酒杯,笑道:“今日是在下大喜之日,諸位同僚能來,實在是陸某三生有幸。今後在下是御史台的晚輩,諸位大人可得多多*,多多關照,在下在此謝過。來來來,在下先敬諸位一杯。”

席間眾人也都紛紛舉起酒杯隨聲附和,緊接着都隨着陸佐一起一飲而盡。在座眾人見杜大人不說話,也沒有人敢跟陸佐敬酒。杜宗庭的臉色已經紅了一圈,不知是因為酒勁太猛還是因為氣氛尷尬。杜宗庭終於還是鼓足勇氣,手舉酒杯,站起來,笑道:“陸兄弟,今後我們就是……”杜宗庭的語氣明顯底氣不足,“就是同僚了,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請儘管發問,我和御史台的諸位大人,一定會……竭盡全力幫助你。”

陸佐趕緊伸過杯子,示意殷季倒酒,邊看着杜宗庭,眼含感激的道:“杜大人,今後在下還得仰仗您多多幫助,我一定會盡心儘力為我們御史台做好皇上的吩咐的差事。”

“好好……”杜宗庭的情緒此刻也和緩了許多,“那今日這杯酒就讓杜某先敬陸賢弟。祝你和郡主能夠白頭偕老,琴瑟和鳴。來!杜某先幹了!”說罷,一飲而盡。

陸佐點頭微笑,也跟着一口喝乾,“杜大人果然豪爽。”

大家見杜大人都已經開口這麼說了,於是也你一言我一語的向陸佐道喜,“今後我等定當勠力同心,為我大漢朝盡心竭力。”

婚宴從申時一直持續到掌燈時分,直到宴席散去之後,陸佐終於入洞房,金綃帳內,安靜若的紅蓋頭在燭光的搖映下格外顯眼。安靜若氣息微喘,聽着屋內有動靜,忙問榻前伺候的丫鬟,“寒香,可是郎君來了!”

寒香也只是個十七八歲的陪嫁丫鬟,聽到小姐這麼一問,也不禁紅了臉,點頭“嗯”的應了一聲。

陸佐有些尷尬的答道:“郡主是我!”

寒香感覺自己好像有些礙事兒,慌忙道:“小姐,姑爺,那就先退下了。”說罷便邁着小碎步出去了,順便將房門一併關得緊緊的。

新房內,氣氛驟然變得曖昧,似乎彼此的心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新郎官,怎麼?捨不得掀蓋頭么?”端莊了一天的安靜若,已經被紅蓋頭蒙得快呼吸不過來了。

陸佐楞了一下,尷尬一笑,“好……”

陸佐小心翼翼的從榻邊的桌案上拿過喜秤,將安靜若的紅蓋頭輕輕掀開。但見她那黛青色的柳葉眉越發地漂亮,櫻紅的小嘴,在燭光中顯現得楚楚動人。這是陸佐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觀察着安靜若,或者說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這樣直勾勾的盯着一個女子,他已經看得痴痴的呆住了。

直到安靜若“噗嗤”一聲笑了,陸佐才發現自己失禮了,紅着臉趕緊低下頭,連聲說:“郡主,對不起!對不起!失禮了!”

“你也是好笑,我們如今既然已經成為夫妻,何來這些俗禮。”安靜若倒像是在安慰他,其實安靜若心裡也在忐忑,只是見陸佐如此客氣,也是實在看不下去。

“郡主,說得極是。”陸佐此時抬起頭笑着。

“還有一件事情,你須得答應我。”安靜若俏皮的噘着嘴。

陸佐好奇的看着可愛的安靜若,問:“郡主儘管說!”

“以後不要再郡主長郡主短的叫了……”安靜若說罷,雙頰緋紅,下面的話再也不好說下去了。

陸佐也找到了為人夫的感覺了,連連點頭,“夫人說得極是!”

更深夜靜,夫妻二人少不得一番你儂我儂,情意纏綿。

到了次日歸寧之時,陸佐夫婦攜禮回門。二人坐着馬車行至伯爵府的時候,剛下馬車,就見安靜若的哥哥安世祿站在門口等他們了。

安世祿一見妹妹,飛也似的跑到妹妹跟前寒暄,又是提東西,又是問可曾有人欺負,安世祿說了半天,也沒理會安靜若身後陸佐,這可讓陸佐頗為尷尬。

倒是安靜若知道了不對勁,“二哥,你怎麼也不跟你妹夫問聲好啊?”

安世祿一臉不屑的看了一眼陸佐,輕哼了一聲,“沒意思!”

陸佐知道安世祿的為人秉性,也不想跟他一般計較,所以還是禮貌性的向安世祿微笑着點頭示意。

安世祿一手提禮盒,一手挽着妹妹的衣袖,“妹妹我們快進府吧,這會兒咱們爹爹都等急了呢!”

正堂內安遠山和繼室賈氏正端坐在大堂上喝茶閑聊,見自己的女婿和女兒都回來了,也都笑呵呵的上前迎接。

新婚夫妻敬完茶之後,安遠山便笑道:“你們兩個也坐吧!”見他們都坐在下首之後,便繼續道,“今後你們夫妻二人可就要風雨同舟成為一家人了!靜若啊!你現在可為*了,不能再耍大小姐脾氣了知道嗎?”

安靜若噘着嘴,“爹,女兒何時耍過小姐脾氣了!”

安遠山和賈氏呵呵一笑,“你看你,脾氣說來就來!”

陸佐倒是很通人情,“岳父大人說笑了,靜若性格耿直沒什麼不好的。”

安世祿坐在陸佐對面,一臉不悅,撇了他一眼之後,嘴裡嘟囔着,“你倒是敢說‘不字,老子就不客氣了。”

雖然安世祿說得不大聲,可滿屋裡的人都聽得清楚,陸佐有些尷尬的看了一眼安靜若,安遠山和賈氏則面色鐵青。

“哥哥,就你還不懂事。”安靜若語帶埋怨,有些調侃之意,“你也老大不小了,什麼時候也給我找個嫂子回來啊!”

“這……”安世祿被妹妹揶揄得言語哽塞,“大哥也才前年剛成婚呢,我急什麼!”說罷,安世祿發現自己言語冒失,趕緊怯懦的低下頭。

安世祿一句話剛說完,屋內又是一片沉寂,安遠山原本鐵青的臉,現在是滿面通紅。陸佐心下奇怪,安世祿說到這兒的時候,怎麼大家的神情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