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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媛回了家,一家終於團聚,父女,兄妹,主僕盡皆喜極而泣。興奮的簡直徹夜未眠。也幸好劉錚找人給她梳了頭髮,看上去沒有那麼狼狽,免了家人不少擔憂。

次日,劉錚收到京城消息,韋斌被送往北境,已經上路。黃珂的意思,要不要半路截殺,先為貴太妃收回點利息。劉錚仔細詢問了緣由,想了想搖頭:“韋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不足為慮,就讓蕭大將軍見識一番也好,將來收服也省些力氣。”

有道理,黃珂點點頭。“給蕭大將軍的糧食呢,真的都送走嗎?我們的糧草也不富裕啊。或者跟李小姐商量一番,借她一些?”

“她的意思,是要保大梁北境安穩。劉慶和韋氏定然顧不上,我們也無能為力,只剩她一個還有心,還是成全她吧。大不了,我們可以從劉慶手裡搶啊!”

黃珂也是進到自己身為謀士的責任,真要開口,他也不好意思。而且那些糧食,說實話他也有點看不上。小海收糧只管數量,幾乎都是陳糧,吃起來味同嚼蠟,也只有飢一頓飽一頓的北境官兵咽的下。

終於睡了個安穩覺。李媛睜開眼睛,外名天光大亮,已近正午。她不好意思的坐起來,由着柳葉等人穿衣,說道:“還是家裡舒服啊!”

柳葉等人紅了眼圈:“我們不在身邊,小姐受苦了。”

“哪裡,一直都有人照顧的,只有這幾日急着趕路,講究不了了。”李媛連忙安慰幾句。

墨竹:“再是有人照顧,哪裡有我們自幼照顧的細緻?”

“我也很想你們啊。”

“沒想到,武二爺就是相王,這可如何是好?”話題一轉,柳葉不知怎麼就說起了劉錚,大概是昨日護送李媛回家的人有他的人的緣故。

李媛剛睡醒,還有些不清醒,懶洋洋的:“他是誰,跟咱們有什麼關係?”

“老爺不是一直想招他做女婿嗎!”墨竹一口就直說了。

李媛扭頭掃過她們,連同剛進門端着洗臉水的紅纓:“你們都知道?”

三人齊齊點頭,紅纓補充道:‘大概闔府上下,沒有不知道的。’

李媛深吸一口氣,把頭垂的幾乎扎進衣領:“我還沒睡醒,再睡一會兒。”

三人“呵呵”笑了起來,柳葉道:“醒了就是醒了,不只是咱們府里,也不知道誰傳出去的,就連街上隨便一個人都知道,您和相王有些糾葛……”

“我嫁不出了……”李媛心中哀嚎。

趙州等人休息了一晚,洗漱乾淨去拜見劉錚,劉錚也十分客氣的接見了他們,詢問了一些北方事宜。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那些糧食。劉錚答應派些人手幫他們送走。趙州大喜拜謝之後,也有些不解,這個時候,糧草比金銀還重要,沒想到相王這麼好說話。只是這麼好脾氣的人,又怎麼會造反呢?

劉錚很忙,商量妥當之後叫來親信帶他們去收拾糧食,準備上路。那些糧食早就裝了麻袋,馬車都是現成的,只要裝上去就可以了。運送糧食的牛馬是小海一早從農戶手裡租賃的,這個時候再用要加些銀子。

裝車的空檔,趙州想了想,問道:“郡主她,是留在江陵還是……”

“當然是留下,”相王親信用一種明知故問的語氣倒道:“北境戰場,兇險莫測,郡主一個女人過去幹什麼?”

“是啊,是啊。”趙州應着,心裡卻有些淡淡的遺憾,留下,他們淮將軍怎麼辦啊?

北境。

吉若的五萬鐵騎已經兵臨城下,蕭穆等人現在城頭,遠遠看到漫無邊際的帳篷,心中越發沉重。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他不懼戰事,但戰,必有傷亡,都是他親眼看着成長起來的兒郎,死一個他也心疼,如今將有數不清的兒郎長眠在北境的冰天雪地之下。誰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活着回家。

“大將軍,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們來攻嗎?太被動了吧!”蕭淮不太滿意這種戰術。

“北厲人擅長馬上衝殺,且攜勢而來,正是一鼓作氣的時候,這個時候,不宜硬拼,以我之短攻敵之長。”

“所以,我們只是暫時採取守式?”蕭淮興奮道。還好不是一直當縮頭烏龜。

蕭穆懶得應他,招手叫來城頭值守的將領,吩咐幾句注意夜間防守,以免敵方偷襲等語,帶着一群大小將領浩浩蕩蕩離開。

蕭淮行着禮送走父親,轉身趴在垛子上思量,暫避鋒芒沒錯,但若要退敵,終究免不了一戰。還有什麼能化解他們的馬上優勢呢?

蕭淮撓着頭皮,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要等一等,嗯,等一等。

糧食太多,一邊裝車一邊上路,一頭走出一里地,這頭還沒有裝完。北境軍和相王軍結伴而行,還算融洽。

李媛一家也出城送別,李釗不放過守在女兒身邊的每一刻,放下手裡大堆事務陪着她一同前往。婚事正在準備中,要做的事很多。雖然阮家沒有提什麼過分的要求,可阮文煙的身份在那擺着,李釗和李識都不可能不慎重,唯恐哪裡做的不到讓阮文煙受委屈,準備的東西只有多的沒有少的。

天下亂了,李識的科舉之路怕是暫時擱置,阮家沒說什麼,安慰開解過幾句,又見他家對婚事如此慎重,益發覺得這婚事不錯,女兒的幸福有了着落,阮夫人喜得每天都是樂呵呵的。

趙州安排好眾人分工協作,看到李媛等人在不遠處,便走過去行了個軍禮,把李釗激動的不知該如何是好,興奮的滿臉通紅。趙州道:“屬下代大將軍和北地十數萬將士感謝郡主大仁大義,解北地糧草之困!”

李媛:“你們為了百姓浴血奮戰,我做的這些不足掛齒!”

謙恭有禮,不居功自傲,實在是個難得有大智又正直的姑娘,若是淮將軍錯過了,是他們蕭家軍的損失啊!趙州心裡貓抓一般難受,實在忍不住又道:“您還去北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