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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冉看着劉錚,西北的風沙給他的髮絲也染上灰黃,冷峻的面容,模糊了年齡的界限,看上去,竟彷彿有了幾分滄桑。忍不住想要安慰幾句:“沒有他,至少還有西南,北方的蕭大將軍也跟您交好……”

“蕭大將軍不能動,他要盯住北部防線,以免北歷趁虛而入。”

啊?這不能用,那不能動的,拿什麼跟皇上爭天下啊!親衛感覺前途一片灰暗。

劉錚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在這寬廣的營地上隨意走走看看。原泰治軍確有兩下子,軍帳整齊有序,幾無破損,舊一些的都被皮革修補的很好。巡邏士兵一列列走過,步伐有力,精氣神很足。在這遠離中原供給稀缺的西北地界,能保證全軍吃飽喝足就是了不起的政績。而原泰,還讓他們有餉銀拿。

西北艱難,如果有的選擇的話,沒有士兵願意來西北。這裡的兵將,多是犯了錯被貶過來的,士兵多是被流放的囚徒,所以骨子裡都有着不甘,都有些暴戾之氣,就像蟄伏的猛獸一般,看似平靜,實則力量驚人。

一員騎兵從遠處跑來,來到劉錚面前下馬道:“客人,營外有人找,請隨我來。”

申冉還在奇怪,會有什麼人來找他們,難道是黃爺留在這裡的人手?劉錚已客氣道:“多謝,我們這便過去。”

騎兵只給了方向,劉錚等人步行過去,轅門外的兩人已經等了一會兒了。兩人俱是西北平民慣常打扮,三四十歲的樣子,久經風沙的臉上有着深深的紋路。

一人上前一步道:“您便是武二爺?”

申冉上前:“找我們二爺何事?”

“我們大首領叫我們來請武二爺商談買賣的事,能出去嗎?”目光看向他們身後的西北軍營地,需要打個招呼嗎?

劉錚道:“好。”這就提步走了出去。親衛忙拉住他,此時跟着他的只有不到十個人,就這麼出去,太危險了。劉錚自然明白,說道:“去哪裡?”

“跟着我們走便可。”來人隱晦的笑着,“我們大首領的行蹤可不能隨便透漏。”

“好,我跟你們走。”

“二爺!”申冉急道。

劉錚已經邁步出去,頭也不回:“你留下,讓他們跟着我,天黑之前我若是回不來,你就去找原泰。他會知道怎麼做的。”

來人心裡一撲騰,原泰的大名,也是他們隨口可說的,那可是西北地界第一人啊!這幾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啊?

申冉看劉錚堅決,別無他法,只能悄悄吩咐另外幾人幾句話,看着他們遠去。

兩人領着劉錚等人走出幾百步,便看到了等候的馬隊,眾人都騎馬上路,奔着遠方城池的方向而去。

懷安城,西北最大城池,也是西北地界的軍政要地。這伙馬匪也是膽大,居然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城中,還和街邊商鋪友好的打招呼,熱絡的很,讓劉錚的幾名親衛都詫異不已。

兩人領着劉錚等人走進一間雜物店,給幾人蒙上了眼睛,一人拉一個繼續走。劉錚笑道:“兄弟們太過謹慎了,別忘了,先提出合作的人是我,難道我還要去告發你們嗎?”

一人笑着,略有歉意:“客人勿怪,小心使得萬年船。”

“這裡是你們的地盤,我能掀起什麼花樣來?”

沒人再說話了,劉錚默默記着步數,又拐過幾個彎,上了樓梯,才有人上來拿掉他們眼前的黑巾。

這是一間很大的客房,擺了不少閃閃發亮的金銀之物做擺設,一眼看去甚是奢華。一片耀眼的金光之中,黑漆漆一人坐在厚厚的地毯之上,兩隻大的嚇人的眼睛直愣愣盯着他們,正是五狼的首領。此時他頭上的金冠不是那日十分招搖的雉翎金冠,而是鑲嵌了數顆寶石做點綴,好看了不少。

屋子大,除了那日見過的金毛二首領還有幾個人,分坐在屋子邊角。

劉錚抱拳:“大首領,各位首領好。”說完就地坐了下來,反正地上地毯厚實的很,沒道理這麼多人坐着讓他站着。

金冠大首領眼睛又瞪出來一分:“誰叫你坐的!”

“您請我來,不是談合作嗎?”

“不是合作,是談保你們平安的保命費,你們要想把買賣做到這裡來,就得靠我們罩着!”大首領說著昂着頭,兩個鼻孔正對着劉錚。

劉錚目光游移到他身後的一株綠色植物上,心裡這才舒服了一些:“是嗎,我改主意了。我現在不想談生意的事。”

金毛二首領急了,他可是很想促成這樁買賣的,不必出門冒險,白來的財,幹嘛不要!“有話好說,生意嘛,就是要多談談才能成的。”

劉錚對他很滿意,給他一個笑臉,然後又看向那棵植物:“你的人,有多少,我買。”

“嗬,好大的口氣!”一旁沒見過的一個首領噌的站起來,小鍋一般大的拳頭握在面前,嚇唬道。

劉錚皺眉:“也對,你們不過一千多人,少了點,如果你能集齊另外幾伙馬匪,一起效力與我,我可以保證,讓你們勝過現在的西北軍。”

這是什麼意思?

收編他們嗎?

金毛也不幹了,站起來氣道:“這位兄弟,我是想着有錢大家賺,這才好話說盡,求着大首領來見你一次。不想你胃口也太大了,主意居然打到我們頭上了,你是真的不知道死字怎麼寫嗎!”

金冠氣鼓鼓的倒說不出什麼了,另外幾名首領也叫罵起來。劉錚穩穩的坐着,等他們罵的嘴裡再跳不出新鮮詞彙,這才不急不躁的說道:“你們只知道我是武家的人,可知道武家是什麼人家?”

武家,誰人不知?

出過開國元勛,出過三朝元老,現在大梁的右丞相姓武,西南大軍統帥也姓武,還有一位貴妃娘娘。

雖然這地方遠離中原遠離朝堂,但不見的這些流傳不過來。

“你,你……”金毛隱約猜到些什麼,可是這樣的想法太大了,他不敢說,又怕說錯,但只是想一想,就已經感到血液要燃燒起來。他們頭顱別在褲腰帶上,不過是得些糊口的錢財,這些人做的買賣,縮hārén譴蠖嗔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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