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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朝雨晚飯後去了書房。

余玖不放心,偷偷在後面跟着,卻見慕朝雨在書房裡展開了那幅生母親手繪製的小像。

余玖躲在門外沒敢進去。

誰都有心靈脆弱的時候,慕朝雨也不例外,他應該是不想被別人看到他現在這個樣子吧。

余玖思前想後,決定還是不進去了。

她跑去後院的廂房去找魔物羊。

漠塵幫她切好的藥材堆在房間里,一塊塊黑呼呼的藥材還帶着彈性,摸上去真的很像多肉植物。

余玖拿出冥府白公給她的藥單,仔細看着。

“要先晒乾……要取根部蒸煮……呃,果實部分要切開碾碎。”余玖生無可戀的看着那堆黑呼呼的藥材塊塊。

到底哪些是根部,哪些是果實部分啊,它們長都長的一個熊樣。

好在有魔物羊在,它很快就幫她分辨出藥材的部分,切開果實部分,從裡面掉出不少種子來。

余玖大喜,找來**子把種子裝了。

“你還想留種咩?”魔物羊問。

“當然了,也許它們還有別的功效也說不定,雖然沒了三途河的河水,不過說不定它們的不同狀態會有不同的藥效。”

本着對醫學的研發精神,余玖萬分小心的把種子收好。

其餘部分切片晾曬的話任務繁重,就算把小舍兒和漠塵全都叫來幫忙,也曬不了多少藥材。

“也不知道慕朝雨什麼時候準備離京。”余玖嘆息着。

這些藥材曬不完的話她就沒辦法帶它們上路。

“余玖姑娘不用發愁,我給你帶幫手來了。”門外突然傳來老者的聲音。

余玖循聲轉頭望去,只見冥府白公進了門,在他身後還跟着個女子,丫鬟打扮,看着有些眼熟。

“還不快點過來見禮。”白公進來後命令身後的女子。

女子上前來福禮,“見過鳩羽姑娘。”

“你是……杏林!”余玖大驚,“你把她帶來做什麼?”她問白鬍子老頭。

白公捻着鬍鬚,“她本是冥王殿下身邊的僕從,做的就是端茶倒水的差事,你饒了她一命,但冥王殿下的責罰不能免,不過對於冥府的魔物來說,有恩必償,所以她要先在你這裡報恩,償了你的饒恕之恩,然後再回冥府接受責罰。”

余玖苦了臉。

不是吧,又要往她這裡塞魔物了?

以前她還覺得挺性慾n的,也沒有花費她的功德,這麼容易就得了魔物在身邊……可是現在她算是看明白了。

這些魔物全都是些“二手貨”。

不是失去了法力,就是被封印了力量。

“看來小鳩挺開心的咩,你看她高興的都說不出話了。”魔物羊欣慰的點着羊頭。

開心個鬼!姐這是愁的好吧!

余玖咧了咧嘴,“那個……白公,我能不收她嗎?”

“這可不行,魔物有恩必報!”

余玖湊到白公跟前,壓低聲音:“你能保證她不會突然野性大發還是什麼的,再給我一刀?”

從某種意義上說,杏林的威力要比魔物羊的還要可怕。

白公微笑,“你不必擔心,鬼王吃了她一半的力量,而她的另一半力量也被我扣下了,她現在就算能夠使用愛恨翻轉之力,卻無法控制他人。”

也就是說,不用再擔心杏林像上次那樣,控制着她去殺慕朝雨……

想起上回的事就讓余玖心裡打哆嗦。

真的是可怕的經歷,她可不想在自己身邊埋着顆“炸彈”。

白公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抬手在她的額上點了一下。

余玖忽覺一股清涼的感覺順着前額沁入體內。

“你做什麼?”她摸着自己的額頭。

“只是給你做個記號罷了,有了它,若是再有魔物傷害你,這個記號會將你受到的傷害反噬回去。”白公咳了兩聲。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余玖覺得白公在這一瞬間似乎又老了一些,雪白的鬍子又長了不少。

“咳咳,我就把杏林先留下了。”話音剛落,白公的身形逐漸虛化。

余玖還有不少問題想問,但是白公消失的速度更快,轉眼就消散了。

屋裡,杏林和魔物羊一左一右的站在她的兩側,三人大眼瞪小眼。

“呃,你真的願意留下來?”余玖問。

“是。”杏林恭敬道。

“你這張臉……應該不是你的吧。”余玖想起埋在梅樹底下的那具乾屍,那才是真正的杏林。

“鳩羽姑娘要是不喜歡這張臉,我可以換一張。”

余玖驚訝,“臉還能換?”

杏林點頭,“只要是剛死不久的人,我就能把自己變成對方的樣子。”

余玖只覺得頭皮發麻。

“那還是算了吧。”她可不想讓杏林為了換張臉再去弄個死人回來,“真正的杏林是被誰殺的,是你下的手嗎?”

杏林搖頭,“我被人封在寶石里,以前的事全都不記得了,我醒來的時候杏林剛死不久,有一股力量將我從寶石里吸出來……我就變成了杏林的樣子,可我的力量卻仍然被封在寶石里。”

“那塊寶石就是二少爺手裡的那塊吧。”余玖問。

“我失去了記憶,又想要拿回自己的力量,所以只好聽命於他。”

余玖嘆了口氣。

真的是不作死就不會死,二少爺慕義恐怕做夢也沒想到,他手裡的那塊寶石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塊了。

害人終害已,早晚他會遭到報應的。

有了杏林做幫手,余玖很快就把需要晾曬的藥材切好。

只不過在向慕朝雨介紹杏林時,余玖的尷尬症都要犯了。

看着眼前那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慕朝雨的表情冰冷而沉默,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瘮人了。

余玖毫不懷疑此刻慕朝雨想過要動手把杏林殺了,就算不是他自己動手,也會叫漠塵這個大殺器來。

“她不是原來的那個杏林,只是長的很像。”

“就連臉上同一處的傷疤都一樣?”慕朝雨冷冷丟下一句。

余玖驚的合不攏嘴。

慕朝雨的觀察力也太仔細了吧。

“師父……”她拚命想要解釋清楚,可是很多事她都沒辦法說出口,結果最後全都變成了尷尬的張嘴,出不來聲。

慕朝雨看着他徒弟一副蠢樣子,倍感惆悵。

徒弟這麼單純,真的是讓他操碎了心,會不會有一天別人把她賣了,她還在幫着別人數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