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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陌愕然：“此話怎講？”

“靈川沒了。我娘殺了你爹。他們……同歸於盡了。”雲暮雪笑着說，眼角的淚，卻掉了下來。

心好疼。

一想到娘親，就難受。

說好的要讓你晚年幸福，盡享家庭和樂。結果，卻只能看着你為我而死……

鍾離淵攬攬她的肩，無聲的安慰。

楚子陌眨了眨眼睛，然後，閉上了嘴巴。

也學鍾離淵的樣子，上前去拉起她的手，拍了拍。

“妹妹，以後還有哥哥照顧你。”

“對不起……”雲暮雪垂下眼眸，低聲說，“我儘力了。奈何，世事不能兩全……”

“沒關係，你活着比什麼都重要。”楚子陌故作輕鬆的偏頭往旁邊看，“我的侄兒侄女呢？”

“青蘿！”鍾離淵喚。

青蘿和紅袖立刻把柔兒、聹兒抱了過來：“國舅爺，小公主和小皇子在這裡。”

柔兒和聹兒已經醒了，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都看着楚子陌笑。

楚子陌的心啊，一下就軟了下去：“我也有後輩了……”

“是啊！子陌，如果你願意，就留下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吧！”雲暮雪說著看了鍾離淵一眼。

鍾離淵晗首：“留下來吧！那個地方，已經和外界打通，還不如我們東臨呢！”

“……好。”

楚子陌點了點頭。

靈川島，終於不再是神秘的靈川！

和他的願望一樣，成了一個人人都可進出的地方。

倘若父親在天之靈，知道是他在鍾離淵身上動了手腳，破了靈川島的結界，送他去救雲暮雪。會不會想從棺材裡爬出來，抽死他這個不孝子。

哎哎！他在心中苦笑。世上安有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他張開手，看看自己的手掌。

嗯，他這條命，也不久了……

“疼——”

就在這時，蕭媛媛忽然低呼一聲，貓下腰去。

月塵臉色大變，急忙把她抱起來：“雲暮雪，太醫！太醫！”

“我就是！”雲暮雪衝過去，探向蕭媛媛的脈膊。

剛才就顧着和楚子陌說家事，都忘了蕭媛媛還懷着身孕！

她的身子骨本來就弱，又和夢主鬥法……

“有小產之兆。”雲暮雪看向月塵。

月塵看向蕭媛媛。

為了這個孩子，蕭媛媛承受了太多太多。留與不留，看她的意思。

“沒關係了。我有心理準備了。”蕭媛媛蒼白的笑笑，定定看着月塵，“我不後悔，只要你別怪我。”

“傻瓜！”月塵輕笑，“你是對的！以後我惟妻命是從。”

“好……”

這狗糧灑得人心酸。

雲暮雪用力吸吸鼻子：“你們不要太悲觀，我雲暮雪在靈川島別的沒學到，學了一手出神入化安胎術。”

“你，還有辦法？”蕭媛媛又驚又喜。

“傻媛媛，你為我連性命都不要了。我豈能看着你，再承受一次小產之痛？你這個孩子，我保定了！”

“好！”蕭媛媛笑了笑。

雖然她已經不再抱希望，但是，不想打擊雲暮雪。

她自己的情況，她太清楚了。

從決定背叛師父，這個孩子她就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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