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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柳雅的嚴厲,小芷玥懵了一下,然後就小心翼翼地去扯被子,打算重新蓋在身上。

柳雅卻不肯放鬆半點,板著臉道:“芷玥,從你打算跟我去港口開始,我就已經把你當成了古家軍一份子。你這樣每天因為稀奇古怪的念頭興奮的睡不着覺,可能根本堅持不了幾天就會生病的。你可知道五千人的行軍隊伍每天要走幾個時辰、多少里路?你可知道,這一路上會遇到多少次大雨、走過多少的泥濘,越過多少山川?如果你這樣沒有紀律,那就不要去了。”

“哦,我知道了。”小芷玥一下子把被子蓋在頭上,滾到床裡面去了。

柳雅暗自嘆了一口氣,俯身再次把她的被子掀開,道:“做錯事就要受罰。古家軍五千將士都是如此,你和溯兒是我的兒女也不能例外。去,我是主將,我已經下令懲罰你,你就必須完成。”

小芷玥坐起來,看着柳雅緊抿的嘴唇和嚴肅的表情,扁了扁嘴巴,有點想哭的意思。

小芷玥不是軟弱的孩子,但是她非常的聰明,特別會看人臉色。

所以她很清楚,柳雅的嚴肅也是基於慈母的基礎上的,她覺得只要自己撒個嬌可能就討個便宜。

可柳雅再次用嚴厲的眼神告訴她,哭也沒有用,要麼快去,要麼就等着更嚴厲的懲罰。

小芷玥把眼淚往回憋了憋,下地穿好了靴子披上一件棉質的小馬甲出去了。既然哭也沒有用,還哭個屁。

月色挺明朗的,氣溫也開始轉暖了。夜風裡有一股淡淡的、柳樹剛剛抽芽的清新氣息。

小芷玥覺得這樣的氣氛下青蛙跳也沒什麼,而且這個小院子也不大,跳就跳吧。

可是跳了一圈之後她的大腿開始發酸,跳到兩圈的時候小腿明顯已經帶不動她的腳了。

第三圈跳了沒有一半,小芷玥就直接跪在地上,一雙小手撐着地、耷拉着腦袋大口喘氣。

“娘親,我實在跳不動了。”小芷玥覺得膝蓋又酸又疼,腳掌也是火辣辣的,小腿更是快要抽筋了。不死武皇

柳雅卻走過來,慢慢蹲下身,道:“還有半圈,不跳完不准你睡覺。”

“娘親……”

“沒有商量的餘地。”柳雅摸了摸小芷玥的腦瓜,道:“溯兒比你小,可他就是這樣從小到大過來的。你是娘親的心肝寶貝,但我不能慣着你。這次只是行軍,如果下次是上戰場呢?再艱難都要咬緊牙關,永遠沒有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你撐不下去自己放棄的借口。”

小芷玥又扁了扁嘴,不過這次不是想哭,而是想叫。她的腿實在好疼啊,可是她聽了娘親的話真的不想放棄。

小芷玥從柳雅的眼睛裡忽然就看到了身為女子的剛強,她是女孩,將來也想要成為娘親那樣的女子。

就這樣,小芷玥跳兩步就摔一次,或是一起跳就直接撲跪在地,兩條膝蓋都摔破了皮,手掌也磨出了血。

可她最後還是咬牙堅持下來了。整整三圈青蛙跳結束之後,小芷玥忽然就感覺到一陣的輕鬆。

柳雅也是心疼的要命,立即就跑過去將小芷玥抱了起來。還在她的小臉上親了親,道:“娘親給你擦藥。”

小芷玥用一雙破皮的小手抱住柳雅的脖子,彎起月牙兒眼給了她一個很燦爛的笑容,說道:“我明白的,您是最嚴厲的教頭,卻是最慈愛的娘親。我不疼,我會很聽話的。”

“傻丫頭,娘親不是要你聽話,只是讓你懂得守紀律。如果是在家裡,你怎麼撒嬌都不過分,但是出去之後你就是方芷玥,你是方家的希望和代表。”柳雅再次親了親女兒的小臉,抱她回去擦藥了。

小孩子摔摔碰碰也很平常,溯兒剛剛學習武藝的時候也會弄得一身是傷。

柳雅和滄千澈一邊心疼着,一邊給擦着最好的葯,卻一邊還是要嚴格的要求他。

如今小芷玥也差不多是那樣的時候,什麼都要重新開始教,受傷了柳雅也心疼,但原則問題她是不會太過放縱的。逆天小農民

索性芷玥膝蓋和手上的擦傷都不嚴重,柳雅有最好的葯,塗上之後一夜也就差不多好了。

擦完葯,柳雅又陪了小芷玥一會兒,直到她睡着。

柳雅又去了溯兒那屋,發現溯兒沒有睡覺,而是在盤膝打坐,運功調息。

柳雅坐在一旁守著兒子,直到溯兒運功完畢睜開了眼睛。柳雅才道:“還不睡?”

“我等姐姐睡了再睡。”溯兒朝小芷玥那邊看了看,說道:“娘親不用擔心,這一路上我會照顧好姐姐的。姐姐剛剛回來沒有多久,很多規矩不知道。這一路上我也會好好的看住她,不讓她犯錯的。”

“好孩子。”柳雅也親了親溯兒的額頭,道:“娘親對你們都是一樣的愛。但是你在娘親的身邊長一些,你又是男孩子,所以責任也就更大。娘親不會偏心,但是對你們的方式會有所不同,你能夠明白就好。如果你姐姐有時候轉不過彎兒,你要幫娘親解釋一下哦。”

“我懂了。”溯兒用力抱了抱柳雅的脖子,就乖乖的躺下睡覺了。

柳雅給溯兒掖好了被子,等他睡著了才離開。

回到卧房,滄千澈也回來了。已經洗了澡,穿着一身月色的袍子坐在桌邊看書。

柳雅一進門,滄千澈就迎了過去,擁住她的腰肢在她的頸上親了親,柔聲道:“女兒不聽話嗎?讓你操心了。”

“沒有,兩個寶貝都那麼乖巧,我疼還來不及呢。”柳雅回吻了一下滄千澈的下巴,發現他把鬍子刮的特別乾淨,摸起來光溜溜的,應該是洗澡之後才颳了一遍。

柳雅笑了笑,捏着滄千澈尖而秀氣的下巴,柔聲道:“怎麼準備的這麼充分?是不是看我要走了,想討債?”

“是交公糧。”滄千澈托着柳雅的臉頰,從她的鼻尖輕吻到唇瓣,再從嘴角親吻道耳垂,盡顯火熱的說道:“等你回來才是討債呢,現在只是把該送的送出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