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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男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書生氣的臉都白了,“你,你血口噴人,我與這位宋家娘子素味平生,何來提前串通一事?”

“沒串通,沒串通你怎麼會要幫她說話?該不會是......哦,原來是那麼回事”,刀疤臉把音調拉長故意話說一半,留一半,給人以無限遐想的空間,同時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並極其蔑視的看了看杜君和書生,搖了搖頭,弄出一副不用解釋,大家都明白的表情。

若這副表情放在平時,興許還會被好事的鬨笑一番,即便不能坐實刀疤男話中深意,也能大大降低書生的公信力,但如今,呵呵~~~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配上如此猥瑣的動作,效果則大打折扣。

便如此,杜君也不打算放過此人。

好了傷疤忘了疼,看來上次還是打得輕了,否則也不會這麼快起幺蛾子。

就見杜君回過身半個字都沒講,拿起乾涸不久的皮鞭就是干,“讓你胡說八道,讓你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讓你滿腦子小黃片.....”

“啊,啊,別打了,我錯了還不行么,別打了,算我求你了.....”

伴隨着杜君嘴巴的一張一合,上下飛舞的皮鞭再次席捲刀疤男的全身。

刀疤男這次是真的哭了,他咋就不長記性呢,光顧着過嘴癮了,忘了這位跟以前那些嬌滴滴的小娘子不同,女夜叉轉世,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主。

呼啦,杜君的突然暴起迅速讓周邊再次空成一片,待回過神來,一個個驚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嘶,實在是太慘了!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刀疤男衣裳已然被抽成一片片,掛在身上遮都遮不住,更不要說那張黑紅漲腫的臉,完全不見人形。

“宋家嫂子,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麼做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張虎一個沒忍住再次大聲質疑道。

“有么?”杜君冷着臉,收回皮鞭,看着他旁邊的上司李越君,淡淡道,“不知李捕頭是不是也是這個意思?”

李越君鐵青着臉,有些懊惱。

這個張虎平時看着還好,怎麼今日話這麼多?

不過當著杜君的面,李越君還不得不維護自己人的顏面,緩緩道:“宋娘子手段着實太過毒辣,有些過了!”

“過了嗎?”杜君挑眉,直接嗆了回去,“我並不這麼覺得。人過留名,雁過留聲,名聲的好壞對一個人的影響有多大,李捕頭比在下年長些許,相信比我更清楚,我一介女子可以不在乎,但哪位仁兄呢,人家是讀書人,要考科舉做官的,若因此事被小女子牽連,影響了前途,別說小女,就是李捕頭你心裡過的去么?”

聽到杜君的詰問,李越君下意識的撇了撇嘴,有什麼過不去的,又不是我家子侄,關老子屁事!不過他也知道這樣的話只能在心裡說說,決不能拿到面上。

“一句驚醒夢中人,是我等着相了。”

一句話,看似解釋,也是道歉,同時也在表明態度。

杜君對此並不意外,李越君能在捕頭的位置上穩坐多年,肯定有其行事做法,她需要的也是讓他不過多摻和。

“多謝宋家娘子袒護,小生這廂有禮了”,就在這時,不管出於何意,適才躲回人群中的書生踏步而出,對着杜君長揖不起。

杜君從容一笑,不卑不亢,斂身行禮,“先生這話可羞煞小婦人了,今日之事,應該由小婦人給先生道歉才是,畢竟先生無辜被歹人指責皆因小婦人之故,在此,還望先生不計前嫌,還小婦人清白,小婦人在此感激不盡。”

“是,小生自會幫宋娘子解釋。”

二人說定,接下來,在二狗子和小五的抗議聲中,書生收斂神色,不偏不倚地還原了事情的經過,着重描述了此三人一口咬定杜君是刀疤男娘子這一事實。

一時間,眾人嘩然。

有站在杜君這方的,“我就說么,宋娘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傷人,原來是這麼回事。”

也有站在刀疤男角度的,“但是,那也不能下手的這麼狠吧,你看中間那個已經被打暈了,若是再重一點,豈不是傷了一條人命?”

更有各不相幫,闡明自己觀點的,“要我說啊,這女人就不應該上街,好好的待在家裡,否則那會遇上這事。”

..........

幾方人馬各抒已見,每個人的立場不同,角度不同,說出的話自然也不盡相同。

而另一邊,杜君先是謝過書生的仗義執言,然後來到李越君身旁,對着張虎微一蹙眉,“怎的,現在還認為我做錯了?”

雖然得知事情真相,但不代表心中服氣,張虎哼了一聲,隨即轉過頭去,完全不理會杜君的問詢。

杜君無語的搖了搖頭,轉而看向李越君,“李捕頭,接下來有何打算?”

“不知宋娘子有何高見?”李越君可不覺得杜君會幫他,但還是隨意問了一句。

“高見沒有,但是做好了,也許能幫李捕頭挽回點名聲,畢竟最初您可是一點都沒遮掩”,杜君眼波一轉,狡黠一笑,話中提醒之意頗濃。

李越君一噎,臉皮有點僵。

思忖少許,硬着頭皮抱拳道:“還請宋娘子明言。”

“好說,好說!”

說罷,杜君也無心為難,二人引到一邊,低談數語。

“真的!?”李越君眼神越來越亮,驚訝道。

“這還能有假?據我觀察這三人行事老練,配合默契,主次分明,還會煽動不明真相的百姓參與其中,以李捕頭的眼光,不難發現其中的貓膩,如今只是一葉障目罷了。”

“那.....為什麼不把這份功勞留給宋捕頭?”李越君並沒有被近在眼前的功勞迷花了眼,遲疑了一會兒,還是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事從權宜,今日的案子李捕頭從頭至尾全程在場,是最合適的人選,而且,據我所知,我家那位自始至終就沒有在安縣待一輩子的打算,李大哥,言盡如此,弟妹只能幫您到這了”,杜君笑的很是真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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