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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靜看着那些東西可是發愁得很:“曉芙,你說你爸不和我離婚了,那我們不是白費力氣了嗎?”

唐曉曉冷笑道:“爸爸不想和媽媽離婚?他只是不想和媽媽離婚之後我們被判給他而已,那樣一來爸爸怕媽媽自己都沒收入,不能給我們生活費,他就得負擔我們的一切費用,那比叫爸爸負擔我姐妹倆個的生活費還要得不償失,所以才臨時改變主意,想先渡過這場危機再說,現在說不定他們正在家裡謀劃,怎麼樣既能一腳踢了媽媽,又不讓我們跟着爸爸!”

頓了頓又道:“就算爸爸不主動提出離婚,現在時機已經成熟了,村裡的輿論都不利於爸爸,等過完年,媽媽也可以提出離婚。”

其實方文靜真的是多慮了,唐振中一旦提出了想跟她離婚的打算,恨不能立刻就離了,只是迫於輿論,沒辦法收回自己的話,現在正低着頭想對策。

他身旁,吳春燕陰鷙的盯着他:“怪不得今年你沒有上交年終獎,還騙我說,是單位效益不好,所以今年才沒發年終獎,原來是給銀梭打通關節重新進學校用了。”

唐振中看了一眼低着頭顯得很不安的吳彩雲和銀梭,說道:“媽~銀梭學習不錯,要是失學了那就太可惜了,所以我才花錢打通關節的,以後要是銀梭考上了大學,媽還能享到她的福。”

吳春燕撇撇嘴:“她學習成績不錯?這次期末考試連一門課的獎學金都沒有拿回,不錯個屁呀!人家曉芙姐妹兩個總共拿了有一百多塊錢的獎學金!就憑她那個稀爛的成績想考上大學那得等咱們唐家的祖墳冒青煙!”

唐振中替銀梭辯解道:“銀梭這次沒考好是被曉芙陷害的,下次她不會再上曉芙的當了,肯定能夠考好,拿到獎學金的。”

銀梭感激的看了一眼唐振中。

吳春燕垮着臉道:“我不跟你們說這些。”然後看着吳彩云:“你閨女進學校花了振中多少錢,你就拿出多少錢給我!”

吳彩雲囁嚅道:“我手上沒錢。”

銀梭重返學校花了一百多塊,她手上哪有那麼多錢,當然拿不出來了。

吳春燕陰冷的盯着吳彩雲看了許久:“那好,明年開學銀梭不許去報名了,就留在家裡務農,咱們家今年可是分到不少土地,家裡的勞力不夠。”

銀梭立刻就掉眼淚了,她這是真哭,不是演戲博取同情,她讀書很刻苦,就是想考上大學,擺脫農村,進城當個城裡人,要是讀不成書,自己就一輩子留在農村了,她不甘心!

而且為了下學期開學不被學校開除,這幾天里她不知做了多少努力,凡是喝過她下有瀉藥的老師她都挨家挨戶去求,讓他們原諒她,一家一家的下跪磕頭,死乞白賴,最後那些老師被纏得沒有辦法,只得答應,最後就只剩下校長和教導主任那兒。

校長是無論如何不鬆口,教導主任那兒,她連臉面都不顧了,故意在教導主任獨自在家時,在他家裡呆了好久,軟磨硬泡,要教導主任開學後投反對票,保住她不被開除,教導主任的投票至關重要,再加上有那些老師助攻,就算校長想開除她也未必能成。

可是教導主任也是個比較正直的人,哪會答應銀梭的無恥要求,誰知銀梭威脅他,如果他不幫她,那她就到處說,他趁着她來求他,玷污了她,這種桃色事件只要女方一口咬定,在當時的農村就沒辦法說得清了,教導主任迫於無奈,已經答應會幫她了,要是這個時候,吳春燕不讓自己讀書,自己不是前功盡棄了嗎,銀梭當然心急如焚。

“奶奶,求求你,讓我讀書吧,我以後不要早上那個雞蛋了,也不做新衣服了。”她撲通一聲跪在吳春燕的腳下,頭磕的蹦蹦響。

丁家麗撇撇嘴,譏諷道:“銀梭,命里沒有強求也沒用,你看你天天點燈熬油,起得比雞早睡的比狗晚,連一塊錢的獎學金也沒撈到手,這書還有必要再讀下去嗎,聽三嬸的話,安心種田,到時三嬸給你介紹個好後生,好好在田裡刨食。”

銀梭氣得兩眼發黑,丁家麗明明知道自己不願當農村人,不願種田,還這麼說,這不是往她心口捅刀嗎!

唐振中見銀梭哭的梨花帶雨,心疼不已,沉聲道:“都別為這事吵了,錢用都用出去了,追也追不回來了,就讓銀梭繼續讀書,就算考不上大學,有個高中文憑,我以後也好在城裡給她說個對象,到時就是城裡人了,就有錢孝順媽了。”

吳春燕冷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

銀梭這才沒有再哭了,吳彩雲得意地斜睨了丁家麗一眼。

吃完晚飯,吳彩雲和銀梭收拾了碗筷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見唐振華面色陰沉地坐在床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煙,他腳下都有好幾個煙屁股了,不由大怒,衝過去奪下他手裡的煙,不滿地說道:“沒聽銀梭說過嗎,抽煙對身體半點好處都沒有,你還抽!你看振中就不抽,人家一口白牙,你一張嘴一口黃牙!”

唐振華勃然大怒:“振中振中!你那麼喜歡大哥,你跟大哥過去!”

吳彩雲在唐振華面前一向很強勢,可是看着唐振華要吃人的樣子,她心裡直打小鼓,唐振華從沒對她這麼大喊大叫的,因此氣勢頓時弱了下去:“振華,你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我剛才那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唐振華冷笑連連,“為我好,所以才給我頭上戴頂綠帽子,怕我凍着了。”

吳彩雲知道他是因為剛才唐曉芙在院門口一口一聲的控訴唐振中寧願給錢她花都不肯給她母女幾個一分而引起許多不堪的流言而發怒,心裡恨死唐曉芙這個小賤人了,總是一有機會就想搞臭她的名聲!

她生氣地白了唐振華一眼,一屁股坐在床上,委屈地說道:“我不是給你解釋過很多次了嗎?我和大哥清清白白的!你怎還不信呢?

你也不想想,這些流言是什麼時候產生的,是方文靜那三個賤人搬出唐家後才有這些流言的,這些流言全是方文靜唆使她兩個女兒散布的,就是想扣個屎盆子在我頭上,你要是上當了你就是豬!”